第三章：是不是又深刻許多
淘寶店的推廣難住了何槐。
畢竟這個事情吧，它不太合法。
但是那能怎麼辦呢？妖怪也得生存啊！再說了，她之所以走上知法犯法的這條路，還是因為政府的支持力度不夠。
她身為千年大槐樹，也沒見每年有財政撥款啊。
唉，社會如此殘酷，叫她連飯都很快就要吃不飽了，這個時候自力更生，給政府少點壓力，四捨五入就是在為社會做貢獻。
沒毛病！
……
阿槐大人覺得自己這半年的學沒白上，那句話怎麼說的？久居芝蘭之室，如今邏輯滿分。
她沾沾自喜，並且很快想出了推廣的辦法——
「我認識一個寫網文的作者，雖然收入不咋滴吧，但好像粉絲也有幾百萬呢，回頭讓他給我的店打廣告去。再讓他多寫幾個軟文，發到各個平台上……」
她在那裡嘀嘀咕咕，底下的鬼們不由得心有戚戚：
「對待人類同胞都這麼狠，逮著一隻拼命的薅羊毛……這個妖怪大人真是太殘酷了。」
最可怕的是，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妖怪大人居然還懂得做營銷——且不論成功與否吧，但就這個超前的思維，已經很讓鬼們驚訝了。
………
陳愛民此刻從窗戶口露出一隻頭來，聽到何槐這半截的話，不由驚訝道：
「阿槐大人，你忘了之前的經歷了？」
擺攤攤被沒收，寫書被逼到404，這種宣傳封建迷信的事根本不能做啊！
何槐嘆口氣：「那我能怎麼辦呢？生活這麼艱難，我還養著兩隻吞金獸……昨天陳金南他們都跟我說了，就算那塊地開盤了，所獲得的收入暫時也不能參與分紅，要投入到後續的開發建設中——只有等資金全部到位，年終才會統一核算。」
「畢竟，我那個植物園籌備起來也是很花錢的。」
「所以，我必須要找一個能夠一炮而紅的生意。」
陳愛民：……
志向是很遠大，沒錯，可現在淘寶開店也沒有那麼容易了呀！
………
他滿臉的欲言又止，何槐卻篤定的笑了起來：「所以我才琢磨了這樣一份獨門的生意，只要營銷做得好，收入絕對是源源不斷。」
陳愛民倒抽一口氣——
「賣鬼嗎？」
屋子裡一群形態各異的鬼，終於忍不住變回了死前的慘樣子，此刻不顧嫌棄對方死狀慘烈，相互依偎著摟在一起瑟瑟發抖，如同即將下鍋的鵪鶉。
……
「嘖。」
阿槐嫌棄的看了大家一眼，埋怨道：
「我倒是想賣呢，你看大傢伙這心理素質——買家是人啊，你們一群鬼怕什麼？」
這麼一說好像也對哦……
鬼們相互看了看，又默默的鬆開了摟著對方的手。
「不過你們好像也沒啥用處，好像也不太會搞業務的樣子，那如果真的賣出去了，販賣鬼口好像也不好的樣子——」
大家期待的看著她——
「不如就作為店裡的VIP產品，到時候定製給老客戶吧。具體的等我再想想。」
鬼們：……
明明是VIP定製，可為什麼聽起來他們這麼像贈品？
………
「那您想賣什麼？」
陳愛民有點不懂了。
討論半天這個擦邊球的事兒，不賣鬼，難道賣驅鬼服務？那也行，是面向同城還是全國呢？
豬腦殼。
何槐不太滿意，不過轉念一想，她這樣精妙的主意，這群普普通通的鬼們想不到也是正常——
阿槐大人的聰明才智，不是誰都能有的。
除了人類，她在這方面還沒有輸給過誰。
「這種驅鬼服務，放在淘寶上能掙多少錢？咱們手裡有兩個大客戶，靠他們口口相傳的，一筆都夠我吃一個月的。唉你不懂，淘寶是要走銷量的，薄利多銷——回頭店籌備好了，你安排一下，咱們需要客服24小時在線，還需要打包的呢！」
對於鬼來說，這反而是個不算要求的要求——反正沒考上地府公務員，進不了編制的話，他們整天除了睡覺聊天，到處溜達，也沒別的事做。
………
開網店需要的一些細節，何槐肯定不會親自弄——
她招來幾個程序鬼，一鬼塞了一把兩塊錢的香，然後細枝末節就由他們來做。
不管是網店裝修，各種審核，旺旺設定……地府鬼基數大，美工和攝影師都找來了好幾個，不出三天，這家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網店，就已經可以營業了。
店名：心想事成。
眾鬼們：哦豁，這個名字真的是清新脫俗啊。
店內有：客服鬼三名，全天24小時在線，可輪流休假，月工資一百萬億冥幣或等值的人民幣及其他物品。
（這點是陳愛民據理力爭得到的，為此阿槐大人賞了她兩隻烏眼青，畢竟她一開始沒打算給工資的。）
打包員……因為捨不得每個鬼每個月支出大概兩三百的工資，所以這個工作暫時由客服來幹了。
然後最大的投資，大概就是三台電腦吧——
存款兩萬的何槐這次也是破釜沉舟了。
………
與此同時，在家剛又結束一次全身檢查、正專心寫新文的孫景接到了何槐的電話。
這一刻，哪怕她是何含何章的媽，孫景也不想接這個電話。
上次「猝死」的事情，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心力才徹底解決這件事嗎？為此還驚動了家裡人，放假回來不過短短一周，全身檢查都做完了第2套了——
他真的很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何槐故意的！
「你就說上次的事兒，你印象深刻嗎？」
何槐在電話那頭問道。
深刻嗎？
能不深刻嗎？
簡直快他媽刻到骨子裡了！
風度翩翩的大神此刻也忍不住崩潰。
電話那頭，何槐這才放心：
「唉，這也不能都怪我，我聽說人類都薄情的很，今天做的事明天就能忘記——你沒發現嗎？何槐才死半年，你提她的名字就越來越少了。」
孫景簡直無語：大姐你還用著她的身體呢，我天天提她，正常人的邏輯來看，都不會開心的吧！
兩個崽還在你手上啊！
……
何槐卻沒get到這份心意，此刻挺誠懇的解釋道：「我這不是為了滿足她的願望嘛，讓你一輩子都忘不了她——你瞧，現在再想起來，是不是印象又深刻了許多？」
孫景：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