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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取笑我了。」路清塵有些赧然,他一笑眸光流轉,讓人幾乎要陷進他一雙眼睛裡。

  展岳看呆了一瞬,又想起當年被他從斷臂崖上帶回的青年,那個折翼的天使,重新展開雙翅翱翔的樣子,簡直讓人著迷般的沉淪。

  兩人聊到路清塵的私人畫廊,話題更多了起來。

  這家畫廊中文名字叫流光,是最初沈君懷買來送給他的。路清塵接手後,從開始就以展覽來自各國的無名年輕藝術家的作品為主,不少人通過在這裡的展覽一舉成名。

  「你這邊結束了行程,可以來流光看一看。」路清塵邀請道,「我也好久沒接待國內的朋友了。」

  「好。」展岳其實也想去一睹流光風采,無奈一直沒能成行,這次如果能和路清塵一起回去,飛五六個小時就到了,倒也不錯。

  展岳:「那說好了,我現在就買機票,和你一起走。」

  路清塵說好,然後把自己的機票信息發給展岳,讓他也買同一班飛機。

  兩人湊在一起買完機票,剛見面時的疏離感已經一掃而空,聊起來更是話題不斷,展岳說起這幾年國內藝術圈的幾件趣事,聽得路清塵開懷大笑。

  笑著笑著,路清塵電話響了。他接起來,笑聲還沒止住。

  電話那邊問:「幹什麼了這麼開心?」

  路清塵:「哈哈哈,沒什麼,展岳說了個事兒,很好笑。」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瞬,繼而四連問:「展岳?寒星畫社那個老闆?他來幹什麼?你們現在在一起?」

  路清塵:「對啊!他一起跟我們回去,正好要去流光看看。」

  電話那邊:「……我這就過去找你。」

  路清塵疑惑:「你事情談完了?不是說還要和客戶一起吃午飯嗎?」然後又體貼地說:「你忙你的就行,我中午可以和展岳一起吃。」

  那邊已經扣了電話。

  路清塵疑惑地看了看手機,確定是被掛斷了,頓時有些莫名其妙。

  展岳笑笑:「是沈先生?」

  路清塵說:「嗯,他說一會兒要過來。那我們一起吃午飯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餐廳很棒。」

  展岳說好,然後又好整以暇地說:「沈先生我也六七年沒見了,看來這人還是以前的樣子。」

  路清塵奇道:「什麼樣子?」

  展岳認真了一秒:「善妒。」

  路清塵又笑到停不下來。

  沈君懷過來得很快。

  他們聊了半個小時不到,就見一身正裝的人腳步匆匆推開咖啡廳大門走了進來。

  路清塵擺擺手,招呼他過來。

  沈君懷和展岳禮貌地握手寒暄,一點也看不出「善妒」的樣子。

  快40歲的老男人了,果然偽裝功力一流。

  展岳心想。

  午餐就在那個隔了兩條街的「很棒」的餐廳吃,三個人一起。

  路清塵已經32歲了,卻比展岳認識他的時候更要鮮活簡單。碰上好意,毫不掩飾地感謝,遭遇惡意,毫無猶豫地離開,面對朋友,毫無保留地付出,面對愛人,全心全意地依賴。

  簡單到極致,才是大智。

  展岳心裡這麼想著,嘴裡也這麼說了出來。

  路清塵被他說得又有些赧然:「從一見面你就誇我,我會飄的。」

  沈君懷倒神色自如:「展先生說得對。」說罷還看著路清塵,一臉寵溺。

  路清塵推了推沈君懷,小聲嘀咕:「你快閉嘴吧!」

  展岳看他倆互動,乾笑一聲,轉移話題:「對了,為什麼畫廊名字叫流光。」

  路清塵解釋:「因為我喜歡建安文學,我和君懷的名字正好在同一首詩里,所以就從這首詩里又取了流光二字。」

  展岳頷首,是曹植的《明月上高樓》。

  算了,還是別轉移話題了。

  他們第二天中午的飛機回M國。

  自從見到展岳後,沈君懷便把自己接下來的工作全推了,寸步不離守著路清塵。

  說來也巧,展岳和他們定的是同一家酒店。於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吃了午飯,下午一起逛了畫展,晚上又一起吃了晚飯,半夜又一起去當地看了一場煙火晚會,才回酒店回各自的房間睡覺。

  一關上房門,沈君懷便將路清塵抵在門上,發狠親了幾分鐘,才肯起身。

  路清塵捂著自己腫了的嘴唇,不滿地抗議:「你全程都跟著,再說我和展岳又沒啥,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沈君懷眉毛一擰:「他以前就喜歡你,現在還不知道避嫌,去哪兒都跟著我們。他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路清塵翻了個白眼,懶得費口舌,推開他就要去洗澡。

  沈君懷不滿:「怎麼還不讓人說了?你都和人商量好一起回去了才通知我,我還不能有點情緒了?」

  路清塵不理他。

  沈君懷跟在他後面進了衛生間,繼續碎碎念:「我年齡大了,就必須得寬容大度成熟是嗎?你們成年人的要求也太高了。」

  路清塵將脫下來的外套扔他身上,開始刷牙洗臉。

  沈君懷:「他可以跟我們回去,但不能全程黏著你。他什麼時候回國?我可以幫他提前訂機票。」

  路清塵刷完牙,將褲子也脫了,準備放熱水。

  沈君懷:「我發現你脾氣見長啊,現在就開始給我臉色看了,再過幾年還不得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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