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夜闖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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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片刻,楚貞烈忽然仰頭張開嘴巴大聲喊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她一邊放聲大喊,一邊警剔又驚恐的瞪著露著凶光步步逼來的老虎,一邊雙手撐地想要爬起來繼續跑。

  慕曉楓在樹梢遠遠看著,頓時不覺皺了皺眉,「要壞事了。」

  楚貞烈顯然意識此刻她已經接近圍場邊緣,所以才會放開嗓子這麼一喊。

  而這個時候,她似乎都已經能望見外圍隱約有無數人頭往這邊攢動了。

  慕曉楓抬頭期望的看了看一臉漠然恆定的錦衣男子,她衷心不希望楚貞烈今日還能活著走出狩獵場。

  楚離歌沒有看她,但她的心思就算此刻沒寫在臉上,他也能猜得出來。

  「你不是一直對自己很自信嗎?」眸光轉了轉,似是漾起一抹淺淺溫柔划過她面容,聲音依舊淡淡的,「先看看。」

  慕曉楓挑了挑眉,沒有說話,浮躁的心情卻莫名安定下來。

  下一瞬,就見那頭已經追逐得極度不耐煩的老虎,猛地一甩頭,發出震天的驚吼「嗷」一聲,然後突然發力兇狠的朝剛剛爬起來往前跑的楚貞烈撲了過去。

  一個猛撲,老虎居然離地飛躍騰空而起。

  這一撲,很直接的準確的從後面狠狠咬住了大公主右腿。

  慕曉楓揚了揚眉,十分迅速的捂住了耳朵,然後耳邊就傳來了大公主慘絕人寰的悽厲叫聲。

  老虎一口咬住她的右腿之後,可不滿足於僅僅撕下一塊肉來,而是直接撲倒她,迅猛而兇狠的一口接一口撕咬著她血流如注的右腿。

  很快,楚貞烈的右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血淋淋的皮肉露出了森森白骨。

  慕曉楓遠遠藏在樹梢上,還能聽到老虎撕咬斷她腿骨時發出的那種瘮人的「咔嚓」聲。

  楚貞烈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咬斷右腿之後,再次發出驚恐震天的一聲慘叫,之後就翻著白眼昏死了過去。

  慕曉楓心下終於大定,托著下巴目光閃閃盯著那些趕來救援的人頭,在心裡冷笑不已。

  她差點忘了,老虎果然十分喜愛她特地為楚貞烈預備的東西。

  瞧它津津有味咀嚼大公主腿肉的陶醉模樣,就見那味道確實很對它胃口。

  這個時候,那些領皇后命令進來搜救大公主的侍衛已經看到了渾身是血昏倒在地的楚貞烈。

  慕曉楓扭頭看了看淡定冷漠的瀲灩男子,輕輕道,「走吧,沒什麼可看的了。」

  楚貞烈雖然沒死成,不過她現在覺得,讓楚貞烈這樣生不如死的活著才是最好的。

  少了一條腿,昔日高高在上驕傲睥睨眾生的大公主,今後也要狠狠跌落塵埃受人憐憫了。

  而且——慕曉楓想起先前老虎張嘴咬大公主第一口的地方,心頭就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楚貞烈那個狠毒的女人,指使她的人殺害了虹雨還不算,還要讓虹雨死得那般慘烈兇殘。

  如今,她讓楚貞烈這樣殘缺的活著,也算是為虹雨報了仇了。

  她心裡只顧著思考冷玥那邊到底有沒有得手,竟沒有留意到楚離歌那隻擱在她腰際的手慢慢收緊了些,而他與她的距離也隨著這悄然的動作而近了許多……。

  楚離歌冷清淡然的眸子裡,卻在低頭看她時,漸漸染了隱隱喜悅點點迷茫淺淺緊張。

  侍衛將大公主救回去之後,經過御醫合力救治,終究勉強保住了性命。

  不過因為渾身都變得殘缺不堪,往日就十分跋扈張狂的楚貞烈,脾氣變得更加暴虐兇殘了。

  皇后看見原本好好的女兒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深深愧疚狩獵那一日過度信任自己女兒。

  若是她再謹慎些,她的貞烈也不至於最後會遭了老虎毒口。

  一次又一次,她還是小看了慕曉楓。

  鳳棲宮諾大的宮殿裡,除了四下悄然靜立的宮人,就只有燃著的燈芯不時爆出輕微響聲。

  皇后端坐在鳳座中,冷著臉不露情緒的往某處望了望,紅唇微啟,發出低不可聞的卻仿佛來自地獄的冰冷呢喃聲,「慕曉楓,本宮不信痴長你幾十年,都鬥不過你。」

  這一日黃昏漸晚,專供販夫走卒出入的北城門行人漸少。守城門的官兵們懶散的伸了伸腰骨,只待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完全暗下來,就可以關上城門結束一天疲憊乏味的差事。

  然而,就在官兵們懶懶散散開始放鬆的時候,下面蜿蜒的官道上,忽然冒出旋風般的一人一騎。

  那一騎跑得極快,但喘息之聲也極明顯,很顯然已被馬背之上的人催到了極點,體力才會明顯不支到了極限。

  剛剛才從岔路口轉出來的一人一騎,眨眼就已經奔到了城門下。

  守城門的官兵瞄見暮色里馬背上那人一身暗紅凌亂,立時警剔的刺出長矛攔著通道,厲聲喝問,「什麼人?趕緊下馬出示進城文書。」

  那渾身是血的人確實趕緊從馬背上下來了,不過是狼狽的滾下來的。

  「我要見你們的守城官,」那人雖然一身狼狽,但他剛爬起,就焦急萬分的欲往通道里沖,「我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進城,這是我的身份證明。」

  他一邊說一邊摸索著從懷裡掏出身份文書來。

  那官兵雖然嫌棄他一手血將文書弄得污髒,但好在他手上血跡並沒有模糊緊要信息。

  待官兵看清他的文書之後,臉色立時變了。

  他朝旁邊另一個同伴喊道,「你先在這守著,我上去稟報一聲。」

  過了一會,守城官就皺著眉頭,一臉狐疑眼神卻又隱隱透著凝重的快步從城樓走了下來。

  那一身血污,連面目都被亂發覆住看不清的男子,在看到守城官後立時就緊急激動的低聲交待了幾句。

  那守城聽了事情原委之後,立即就扭頭對守城官兵道,「放行……哦不,先給我們準備兩匹快馬。」

  守城的官兵吃驚的看著他,又狐疑的打量了一眼那連衣裳都辯不出原本顏色的男子,才連忙點頭,「屬下馬上備馬。」

  一會之後,兩匹快馬就牽了過來。

  守城官立即對那渾身看起來都透著暗紅血色的男子道,「請上馬。」

  那男子回頭望了望,眼中似是掠過微微安心之色。

  這時雖說天色漸晚,但出入城門的過往百姓仍有不少。

  也就是說,萬一守城官想要將他引往什麼偏僻地再殺人滅口的話,他曾到過北城門這事肯定瞞不住。

  只一望,他便放心的騎上馬與守城官一道往城內奔去。

  守城官對內城的街道十分熟悉,帶著那男子,從城門到御史大夫尉遲無畏的官邸也不過用了大半個時辰。

  「尉遲大人,尉遲大人?」守城官下了馬,拍門拍得十分心急,可他的聲音卻聲聲透著對這位御史大夫的敬畏之心。

  要說這位御史大夫尉遲無畏的為人,僅從他這住的雖是官邸但大門紅漆卻早就斑駁剝落多時,就可以窺出一二。

  真正的清廉剛直不阿不畏權貴不慕富貴,是南楚赫赫有名的忠直孤臣。

  之所以說他是孤臣,是因為他為官二十載,卻從不與任何朝臣結交。

  而他的剛直清廉,從他的住宅就可見一斑。

  據說他現在住的宅子還是當年他剛剛上任升為御史大夫時楚帝所賜,但這面積不算小的官邸里,就只有三個下人而已。

  其中一個是負責看門的老頭,另外一個是負責廚房的婆子,至於最後一個年紀稍微沒那麼大的婢女則是專門服侍他的夫人。

  這還是因為他的夫人常年病臥在床,根本離不開人照顧,他這才請多一個人回來。

  曾經連楚帝都狐疑的問過他,「尉遲愛卿何苦如此清廉?朕給愛卿發的奉祿還不至於僅夠愛卿勉強維持溫飽吧?」

  記得那會楚帝是在早朝之上大殿當中問他的,而時隔十幾個年頭,當日他在大殿中回答楚帝那番話,仍然不時有人佩服的提起。

  「臣當這官,為的不是謀臣一己之福,若僅僅為了滿足臣的三餐一宿,這奉祿當然綽綽有餘。」

  「但臣更願見陛下庇佑治理下的南楚,更多人能滿足三餐一宿。」

  也就是說,他除了留下勉強能夠維持日常溫飽的費用後,其餘銀子每月皆不剩的捐了出去,只為滿足這南楚更多需要三餐一宿的百姓。

  當時,有不少人暗中對他的清高嗤之以鼻,認為他不過是譁眾取寵故意標新立異好令皇帝刮目相看而已。

  但後來他數年如一日的堅持,逐漸讓人們明白,這位御史大夫真不愧是鐵骨錚錚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所以真正面對這位口碑極佳的尉遲大人時,就算再齷齪的人都難免從心底升起幾分敬畏來。

  開了門,守城官進入到內院,掠一眼四下光禿處處透著頹敗之像的院子,又不禁在心裡默默嘆口氣,之後更在心中對尉遲無畏再生出幾分敬佩來。

  將那渾身血污的男子引見到尉遲無畏跟前,守城官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尉遲無畏將那男子領進內室,只簡短的密談了一小會,然後就換了官服,帶著那男子神色凝重的匆匆連夜往皇宮裡趕。

  題外:實在是累,另外兩更遲些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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