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矛頭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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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曉楓暗翻白眼,無語到真不知讓她說什麼才好了!

  真是人蠢到一定程度,只有豬才能懂他!

  裘天恕心一橫,定睛看了裘夫人一眼,隨即轉目直視慕天達,毫不心虛道,「慕大人,意憐確實懷了我的孩子。」

  他指了指那名喚意憐的女子,視線越過她肩頭往慕曉楓身上掃了掃,「不過你放心,慕大小姐日後過了門,她還是我裘府唯一名媒正娶的大少奶奶,不管是意憐還是其他人,都不會動搖她的地位。」

  慕曉楓愕然瞪目瞟了瞟他,突然覺得很有必要收回剛才那句只有豬才能懂他的話。她覺得讓豬與他相提並論,豬肯定都會覺得委屈。

  這人是蠢到沒腦子了還是被迷到無藥救了?還是耳背壓根沒聽到剛才她爹爹要收回信物那句話?

  「裘少爺要娶誰做裘府唯一的大少奶奶,我們慕家管不著!」趙紫悅冷著臉嗤笑一聲,「此刻只求裘夫人趕緊將信物還回來,也好還我們一家清靜。」

  趙紫悅這話說得可謂極不客氣了,若是裘家這對奇葩母子稍稍有點為人骨氣,這會都會毫不猶豫將信物交出來。

  可是,無論是趙紫悅還是慕天達都低估了這對母子的奇葩程度,他們愣是似沒聽懂慕家強硬要退親一樣。

  兩人交換一個眼神,裘天恕忽然抬手一指躲在老夫人身邊的慕明月,道,「剛才意憐說貴府二小姐指使人暗中害她母子性命,這事還勞煩二小姐給個交待。」

  「交待?什麼交待?」一扯上慕明月,老夫人就無法再冷靜像尊無欲無求的佛像一樣旁觀,「她說二小姐指使人害她,就是二小姐指使?」

  「難道路上阿貓阿狗被砸傷了,有人那麼隨便一指認,我們家二小姐就該倒霉?」老夫人一副嘲諷口吻,掀著眼皮極不客氣斜著裘天恕,「就算她是你在外安置的妾侍,這也跟二小姐八輩子打不著關係,二小姐好端端去害一個陌生人?」

  「我看,不是有人腦子有病,就是有人異想天開!」

  老夫人明晃晃不留情面的諷刺下來,裘天恕一張俊臉立時變得五顏六色。何況,他喜愛的女子剛才還被老夫人貶為阿貓阿狗!

  可他惱怒歸惱怒,卻還不至於失去理智,甚至暗下還覺得老夫人說的有那麼一點道理。

  就算知曉他有外室,因而妒忌吃醋做惡事的,也只會是他的正牌未婚妻慕曉楓,跟慕明月一個未來小姨還真搭不上什麼關係。

  意憐靜靜聽了一會,大概也聽出點端睨來了,原來裘府真正求娶的是慕府大小姐而非二小姐。

  可那些潛入宅子要害她的人供出來的,明明就是慕府二小姐呀,這到底怎麼回事?

  不過她轉念一想,決定不計較要害她的人是誰。只要是慕府小姐,她都不能讓她相公娶回家去,不然今日這事一出,日後她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裘天恕扭頭看著意憐,壓了壓惱怒,柔聲細氣好聲相詢,「意憐,剛剛你說有人要害你們母子,可傷著沒有?」

  明著是關心她,實際在詢問她有沒有拿到什麼證據證明。

  意憐能夠牢牢抓住這個男人的心,自然不是個蠢的。她想了想,小心翼翼覷了老夫人一眼,露出為難神色想點頭又仿佛要搖頭,欲言又止看著裘天恕半晌,卻只咬著櫻唇不說話。

  裘天恕一看她這表現,分明就是抓住了重要人證的意思,心裡當即大定。

  他轉身,大步朝慕天達走去,客客氣氣彎腰作了長揖,鄭重道,「還請慕大人讓人證到這裡指證,到底是誰暗中要害意憐母子,弄清元兇,才好繼續往下談。」

  看他這架勢,分明有一種你不讓人證出現,他今天就賴在這不走的意思。

  慕曉楓眨眼再眨眼,末了,又往某處掃了掃,心下大嘆,今日還真刷新了她對這些厚臉皮人物的認知。

  慕天達沒有看他,而是詢問的眼神投在趙紫悅身上,剛才那女子大鬧時,是她身邊的燕歸出去處理的。真有什麼人證,這會也只有他的夫人才知道。

  趙紫悅很乾脆的朝他點了點頭,意思是隨便裘天恕鬧,要傳人證就傳人證,橫豎今日,她是一定要替曉曉退掉裘府這門親事。

  慕天達沒好氣看了裘天恕一眼,便道,「等著。」

  等到人證帶到近前的時候,一直安靜冷眼旁觀的慕明月,美麗臉龐上終於掠過幾分震驚與不可置信。

  慕曉楓瞟那人證一眼,順了順衣角,低垂眉梢秀氣的彎了彎,誰也瞧不見長睫下明亮眸子閃動的光芒分外譏諷冰涼。

  那人證一見慕明月,立時就驚懼的撲過去,泣道,「二小姐,救救奴婢!」

  「杏兒?」慕明月白著臉驚叫一聲,這會她滿臉震驚倒不似作假,害得慕曉楓瞧見她真切驚駭模樣,都忍不住在心裡暗嘆一句總算看到她這個好妹妹真情流露的模樣了。

  「我不是讓你去女兒香採買嗎?你怎麼變成這副模樣?」她的眼神又是驚訝又是疑惑又是心疼。

  慕曉楓暗翻白眼,這個好妹妹還真是時刻不忘樹立她溫柔善良的好形象。

  女兒香是京城有名的胭脂水粉鋪,慕明月此舉看似質問,實則提醒屋內的人,她的婢女遭到逼供虐待。

  不然打扮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出門採買胭脂的姑娘,如何會變成眼前蓬頭垢面畏畏縮縮的樣子?

  既然曾遭到逼供虐待,就算她供了什麼,也作不得數。誰能保證,那些供詞不是屈打成招作的偽證?

  慕曉楓挑了挑眉,有些詫異慕明月的急智。就連收斂了氣勢一心將自己當隱形人看戲的夏星沉,都往慕明月身上微微側目。

  不過意憐也不是吃素的,慕明月聲音一落,她立時便仰起臉,帶著如泣如訴的眼神看向裘天恕,低低道,「裘公子,妾身不知她是什麼人,妾身只知道那些往我吃食里下毒的婆子認識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跪在地上驚懼嚮慕明月求救的杏兒了。

  意憐小聲抽泣著,無限哀憐的看了裘天恕一眼,又道,「若非我身邊的人警醒,妾身這會只怕早已一屍兩命,與公子陰陽相隔了。」

  「那些婆子招認,就是這位杏兒姑娘讓她們將毒下到妾身的吃食里去。」

  意憐一句句一聲聲,聲音俱不高,不過速度與聲音卻極清楚明晰,而且一句接一句,壓根不給別人插口的機會,「妾身自問與這位杏兒姑娘無怨無仇,真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使人害我們母子。」

  說完,她雖然竭力忍住哭泣,然一雙眼波流轉的眸子卻似泡在水裡一樣,看住裘天恕,那水光就是一閃一閃的。

  慕曉楓暗暗咋舌,真挺佩服這女人眼淚收放自如的功夫,還有這勾起男人心底保護欲的手段,嘖嘖,簡直爐火純青!

  暗暗著急的老夫人這下總算逮到機會為慕明月開脫了,她想也沒想,脫口就道,「這位意憐姑娘是吧?她說得對,二小姐跟她無怨無仇,怎麼會無端端指使她身邊的婢女買兇下毒害人?」

  眼睛一轉,微帶幾分洋洋得意斜著裘天恕,「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老夫人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句話有什麼不妥,她看到裘天恕啞口無言似乎不能反駁的樣子,心裡還暗暗竊喜一下。

  慕明月卻在看見慕曉楓嘴角微彎的時候,心裡沉了沉。

  「是呀,栽贓還陷害!」裘天恕似乎壓抑了滿腔無處發泄的怒氣,開口就是充滿火藥味的嘲諷,「我真想不出誰會無端端給貴府二小姐栽贓,還煩請老夫人解釋一二。」

  說完,他直定定看了慕曉楓一眼,眼神毫不掩飾他的憤怒與……嫌惡。

  老夫人後知後覺的掩嘴驚呼,眼睛在慕曉楓身上轉了轉,又落在安靜乖巧的慕明月身上轉了轉,緊緊閉著嘴巴不說話了。

  意憐打量的目光也在慕家姐妹身上轉了轉,「裘公子,妾身也想不出來什麼人會給慕二小姐栽贓。」

  慕曉楓看了看意憐,隨即意味深長的輕笑出聲,「是呀,誰會大費周章栽贓二妹妹呢?又想陷害二妹妹什麼呢?」

  她的口氣,聽似自言自語,又似胸有成竹。

  「不出意外,我自然是最有嫌疑栽贓陷害二妹妹那個人。」

  慕明月目光一跳,似乎十分意外慕曉楓會直接承認下來。

  慕天達皺起眉頭,緊張看著她,趙紫悅則安靜看著她,又一邊暗示丈夫切勿衝動。

  「可我有什麼理由這麼做呢?」少女語調輕鬆,眼神明亮,唇畔還帶著笑。仿佛壓根不知這事嚴肅關乎名聲人命,她皺了皺眉,英挺小巧的鼻子也跟著皺了皺,配合她茫然無辜的眼神,竟讓這一刻的少女看起來有說不出的俏皮可愛。

  夏星沉恍惚莫名聽到心底「嘎嘣」一聲,有什麼在她這一霎俏皮可愛皺眉皺鼻的動作里斷裂。

  隨即心口一緊,似有無形隱痛襲來,他看了看笑得溫軟無害的紫衣少女,眸色微深,暗暗吸了口氣緩了心跳。

  就聽得少女軟糯動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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