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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的她，除了比以前看上去成熟許多，眼神不再那樣清澈外，似乎也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看上去，過得還不錯。
又像是經歷了一些故事。
譚妡曼看著面前的女人，恍惚間覺得熟悉又陌生。
她率先開口，「麗姐，當年，你為什麼會突然從茶莊辭職。」
李麗不確定她已經知道了多少事，於是打起了太極，「你覺得呢？」
譚妡曼看著她。
一些想法在腦海中拼拼湊湊，似乎已經有一些模糊的輪廓。
她張了張嘴，試圖把自己的猜想說出口，可卻沒勇氣說出來。
手上被覆蓋了一層暖意。
李鶴昀透過手心，向她傳遞著安全感。
譚妡曼深吸一口氣，說，「你和我大伯……」
她的話，李麗並不意外。
她低頭微微一笑，拉了一張凳子在兩人面前坐下，然後從茶几上拿了一包煙，為自己緩緩點上。
「從哪裡說起呢……」
她的神色迷糊又綿長，回憶從黑暗深處慢慢爬了出來……
-
作為會計的李麗，和主持工作的譚軍相處的時間很多。
那時候方琴回老家照顧父母，常年不在家，兩人分居太久，感情自然淡泊許多。
李麗的聰慧、可愛和善良，深深吸引住了當時已到中年的譚軍。
而譚軍的體貼、照顧和成熟，也打動了當時孤身一人在林城奮鬥的李麗。
愛情的萌芽，就是在這時候冒出來的。
但受過高等教育的李麗，在內心深處是無法接受自己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從接受譚軍的那一刻，無時無刻不在痛苦的掙扎和糾結。
譚軍安慰她，「我和方琴早已經沒有感情了，這幾年她一直在老家，我們甚至可以一個月不通電話。」
譚軍說：「我們就差一紙離婚證書。」
李麗哭著問他，「那你為什麼不離了娶我？」
譚軍怔忪很久，才緩緩說道，「我會離的，給我一點時間。」
李麗沒能等到譚軍離婚的那一天，因為她懷孕了。
她想要這個孩子。
她無法接受自己婚前就做了流產手術，她也無法接受自己生出私。
所以她只能逼譚軍，加快離婚的進程。
那時候的譚軍，才剛正式接手譚式茶莊，而譚式茶莊也正在擴大規模，處於轉型關鍵時期。
如若離婚，方琴可能會帶走譚式茶莊很多東西，分走譚家的家產，同時保守的譚奶奶也無法接受譚內出軌這種事，很可能一怒之下收走他的大權。
譚軍怕了。
他不是光腳踩在泥地里，他手裡擁有的太多，所以無比害怕失去。
但懷孕後的李麗也已經失控。
猶如一顆重磅炸彈，隨時可能會引爆。
所以譚軍不得不以肚子漸大為由，勸李麗辭職，離開茶莊。
他承諾，他會儘快離婚，和李麗結婚。
二十四歲的李麗，單純又簡單，輕而易舉地相信了他的話。
-
聽到這裡，譚妡曼覺得一陣噁心。
她不免厭惡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所以，他是為了你和我大伯母離婚的？」
李麗笑了起來，笑聲滿是對自己和那個道貌岸然男人的諷刺。
「他才不會為了我離婚，他不過是緩兵之計，把我弄出茶莊而已。」
李鶴昀很平靜，「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
李麗吸了一口手指間的煙，繼續說道。
從茶莊離開兩個月後，譚軍漸漸地疏遠李麗。
此時李麗已經懷孕四個月了，察覺到譚軍態度變化的李麗因為缺乏安全感，變得十分偏激。
她威脅譚軍，如果三天內還沒有離婚，她就去找譚奶奶。
「你大伯慌了，一向穩若泰山的男人，那時候就像一直被抓的小老鼠，慌張地躲了起來，找別人來對付我。」
「別人？」
譚妡曼心頭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誰？」
李麗看著她，輕蔑一笑，「你說，是誰？」
譚妡曼心頭猶如被重物一壓。
她不由心頭一酸，「我爸……」
李麗將手裡的眼摁滅在菸灰缸，「你爸是個好人，但是個爛好人。譚軍躲起來，求他來解決我的事，你爸就跑來照顧了我幾天，一直在跟我分析利弊，並且承諾會把他帳戶里所有的錢都給我，如果不夠，就把譚軍的也給我。唯一要求，就是讓我把孩子打了，離開林城。」
譚妡曼雙手握拳，艱難開口，「我爸出事前幾天，就是為了解決你和我大伯之間的事？」
「是的。」
真相。
這就是所有的真相。
眼淚無法控制地從眼眶裡掉落。
她找了十年的真相，終於在這一刻全部明朗於眼前。
李鶴昀摟過譚妡曼顫抖的肩膀，繼續問道，「然後?」
「然後，你爸爸出事後，就輪到方琴來找我了。」
李麗輕笑一聲，「方琴這人我接觸得少，但也是真的佩服她。她出面來幫你大伯解決了我，回頭就選擇淨身出戶和你大伯離婚。說實話，是個狠人。」
譚妡曼：「所以你的孩子……」
李麗打斷她，「不是，不是你大伯的。那個孩子到五個月大時發育不良胎停了，沒能保住。」
看上去，過得還不錯。
又像是經歷了一些故事。
譚妡曼看著面前的女人，恍惚間覺得熟悉又陌生。
她率先開口，「麗姐，當年，你為什麼會突然從茶莊辭職。」
李麗不確定她已經知道了多少事，於是打起了太極，「你覺得呢？」
譚妡曼看著她。
一些想法在腦海中拼拼湊湊，似乎已經有一些模糊的輪廓。
她張了張嘴，試圖把自己的猜想說出口，可卻沒勇氣說出來。
手上被覆蓋了一層暖意。
李鶴昀透過手心，向她傳遞著安全感。
譚妡曼深吸一口氣，說，「你和我大伯……」
她的話，李麗並不意外。
她低頭微微一笑，拉了一張凳子在兩人面前坐下，然後從茶几上拿了一包煙，為自己緩緩點上。
「從哪裡說起呢……」
她的神色迷糊又綿長，回憶從黑暗深處慢慢爬了出來……
-
作為會計的李麗，和主持工作的譚軍相處的時間很多。
那時候方琴回老家照顧父母，常年不在家，兩人分居太久，感情自然淡泊許多。
李麗的聰慧、可愛和善良，深深吸引住了當時已到中年的譚軍。
而譚軍的體貼、照顧和成熟，也打動了當時孤身一人在林城奮鬥的李麗。
愛情的萌芽，就是在這時候冒出來的。
但受過高等教育的李麗，在內心深處是無法接受自己是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從接受譚軍的那一刻，無時無刻不在痛苦的掙扎和糾結。
譚軍安慰她，「我和方琴早已經沒有感情了，這幾年她一直在老家，我們甚至可以一個月不通電話。」
譚軍說：「我們就差一紙離婚證書。」
李麗哭著問他，「那你為什麼不離了娶我？」
譚軍怔忪很久，才緩緩說道，「我會離的，給我一點時間。」
李麗沒能等到譚軍離婚的那一天，因為她懷孕了。
她想要這個孩子。
她無法接受自己婚前就做了流產手術，她也無法接受自己生出私。
所以她只能逼譚軍，加快離婚的進程。
那時候的譚軍，才剛正式接手譚式茶莊，而譚式茶莊也正在擴大規模，處於轉型關鍵時期。
如若離婚，方琴可能會帶走譚式茶莊很多東西，分走譚家的家產，同時保守的譚奶奶也無法接受譚內出軌這種事，很可能一怒之下收走他的大權。
譚軍怕了。
他不是光腳踩在泥地里，他手裡擁有的太多，所以無比害怕失去。
但懷孕後的李麗也已經失控。
猶如一顆重磅炸彈，隨時可能會引爆。
所以譚軍不得不以肚子漸大為由，勸李麗辭職，離開茶莊。
他承諾，他會儘快離婚，和李麗結婚。
二十四歲的李麗，單純又簡單，輕而易舉地相信了他的話。
-
聽到這裡，譚妡曼覺得一陣噁心。
她不免厭惡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所以，他是為了你和我大伯母離婚的？」
李麗笑了起來，笑聲滿是對自己和那個道貌岸然男人的諷刺。
「他才不會為了我離婚，他不過是緩兵之計，把我弄出茶莊而已。」
李鶴昀很平靜，「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後來……」
李麗吸了一口手指間的煙，繼續說道。
從茶莊離開兩個月後，譚軍漸漸地疏遠李麗。
此時李麗已經懷孕四個月了，察覺到譚軍態度變化的李麗因為缺乏安全感，變得十分偏激。
她威脅譚軍，如果三天內還沒有離婚，她就去找譚奶奶。
「你大伯慌了，一向穩若泰山的男人，那時候就像一直被抓的小老鼠，慌張地躲了起來，找別人來對付我。」
「別人？」
譚妡曼心頭一滯，似乎想到了什麼，「……誰？」
李麗看著她，輕蔑一笑，「你說，是誰？」
譚妡曼心頭猶如被重物一壓。
她不由心頭一酸，「我爸……」
李麗將手裡的眼摁滅在菸灰缸，「你爸是個好人，但是個爛好人。譚軍躲起來，求他來解決我的事，你爸就跑來照顧了我幾天，一直在跟我分析利弊，並且承諾會把他帳戶里所有的錢都給我，如果不夠，就把譚軍的也給我。唯一要求，就是讓我把孩子打了，離開林城。」
譚妡曼雙手握拳，艱難開口，「我爸出事前幾天，就是為了解決你和我大伯之間的事？」
「是的。」
真相。
這就是所有的真相。
眼淚無法控制地從眼眶裡掉落。
她找了十年的真相，終於在這一刻全部明朗於眼前。
李鶴昀摟過譚妡曼顫抖的肩膀，繼續問道，「然後?」
「然後，你爸爸出事後，就輪到方琴來找我了。」
李麗輕笑一聲，「方琴這人我接觸得少，但也是真的佩服她。她出面來幫你大伯解決了我，回頭就選擇淨身出戶和你大伯離婚。說實話，是個狠人。」
譚妡曼：「所以你的孩子……」
李麗打斷她，「不是，不是你大伯的。那個孩子到五個月大時發育不良胎停了，沒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