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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封羿遲有服軟的一天麼?沒有。

  「先前是我莽撞了, 你還記仇麼?」封羿遲如畫般的眉目皺起一絲漣漪。

  「那倒不至於,」楚溪蘭才不那等小氣之人,她搖頭道:「我之所以拒絕你,是認為這種事需要雙方水到渠成,你都不記得我了,我們怎麼滾到一塊去呢?」

  雖然,她對他很熟悉,但他並非如此。

  「你想讓我重新愛上你?」封羿遲半斂著眼睫,扇形的剪影投射在他眼瞼下側,他緩緩收攏了手臂,緊緊擁抱她:「貪心的女人。」

  楚溪蘭的小手搭在他手背上:「人都是貪心的,尤其是我曾經得到過,為什麼不呢?」

  她就是要他重新喜歡她,哪怕找不回記憶了,也沒關係,他們還是跟從前一樣。

  這算什麼貪心?這分明是她應得的!

  兩人經過一次算得上和諧融洽的談話,雙方對彼此的想法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那個吊籃鞦韆,終究是被封羿遲留下了,擺回它原來的位置。

  楚溪蘭原本不同意,但與他爭辯幾句後,想到這人不記得那段她哭哭啼啼的丟人事跡,索性隨他去了。

  做人吶,只要臉皮夠厚,就能把一切當做沒發生過。

  再不然,還可以死不承認……

  *******

  天門山那邊商量了好幾日,才有個基本的章程。

  得知銀月峰的覆滅與前任魔帝重廉有關係,當年參與過的門派,人人自危。

  尤其是底下的年輕小輩們,千年前他們還沒出生呢!現在人家來復仇了,卻要跟著倒霉!

  所謂樹倒猢猻散,既然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哀怨無用,那只能拿起武器反擊了。

  對於天門山的邀約,鳳凰族紫林宗還有渡願塔,最為積極,恨不能立刻召集人手,殺到魔域去。

  其餘門派的修士,雖不像他們那樣利益相關,但也表示出討伐的態度。

  不管怎麼說,冤有頭債有主。重廉確實含冤而死,可再怎麼遷怒性報復,挑人家直系親屬就是了,哪有牽連滿門的道理?

  太過殘暴了!

  何況重廉此人當年沒少作惡多端,他頂多算是背負了一口不屬於自己的黑鍋,死還是死有餘辜。

  在眾人商議期間,對魔域的打探漸漸傳來了消息。

  現今魔帝薛永庚乃是重廉死對頭,正在到處盤查重景山的行跡。

  據說這人是重廉之子,不僅現身過,可能還與薛永庚交過手。

  寥寥數語,透露的信息著實有限,兩界許久不曾往來,短時間內探聽消息並不容易。

  紫林宗一名藥修躊躇著道:「薛永庚既然與重景山有過節,我們可否與他聯手,除掉此人?」

  「不可,」鳳凰族姬宜真率先駁回他的想法:「我接觸過薛永庚,他對正道人士偏見深重,不會與我們聯手,反而還會堤防我們踏入魔域。」

  渡願塔的佛修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自古正邪不兩立,我等豈能向魔族妥協。」

  和尚的話引來諸多附和,不管是什麼原因,誰願意跟魔族聯手呢!

  想想就憋屈!

  一群人嗡嗡說一通,最後決定挑選出幾個,悄悄潛入魔域打探消息,追尋重景山的下落。

  現在還不知道重景山有多少人,他們還可能潛伏在某個地方,伺機而動,所以那些有干係的門派,也要各自加強警戒。

  人能按捺這麼多年才來復仇,可見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也不知手頭有何魔物,能把銀月峰殺得那樣乾淨利落。

  若非天門山有獨特技巧,短時間內無人會往魔族身上猜想。

  ——不過,那天去銀月峰探查的分明是彌海龍主與他道侶,天門山何時干預過這些了?

  可見,封羿遲此人恩怨分明,氣量不小。

  而楚溪蘭,得到祝衡子真傳,拜入座下不過三年,已經有此實力,不容小覷。

  ↑↑↑以上是外界眾人對他們的看法,兩人無從知曉。

  彌海不參與這群人的『會議』,他們保持著神秘的人設,等掌門師叔通知了,才出發前往會合。

  祝衡子有四個弟子,師尊有事,他們個個都想去幫忙,但師叔不提倡太多人同去。

  魔域那種地方,一股腦出現成群的外人,太扎眼了。

  於是掌門師叔勸住了戴久洲,讓沈妙嫣和容羽兩人跟隨楚溪蘭他們,四人即可。

  至於其它門派想去之人,各自分散組隊,到時有什麼情報,大家會相互交換,共商對策。

  出發這日,戴久洲前來送行,他嘟嘟囔囔的,說師門瞧不起孤家寡人,這成雙成對的,他一個老頭就被留下了。

  戴久洲吹鬍子瞪眼,容羽笑著瞥他一眼:「三師弟,我比你年長。」

  他是孔雀族的,修煉多年,在場之人當屬他最大。

  就連封羿遲,都只能算『龍崽子』,他畢竟在蛋殼裡封印太多年了。

  而戴久洲,不過是接觸修道較晚,容顏老去,他自己不願意服用駐顏丹,保持著花白鬍子的仙風道骨之姿。

  楚溪蘭時常懷疑他是為了方便倚老賣老。

  比如說此刻,他用指責的目光瞪著容羽,活像被欺壓的可憐老頭。

  插科打諢過後,戴久洲開始辦正事,他帶來不少東西,一一取出擺放在幾人面前,道:「這些可以協助你們進行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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