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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之所以認為是封羿遲,也是拿了銀月峰做對比。

  某種程度而言,百鍊門與銀月峰的武力值是相當的,封羿遲前不久才犯下前科。

  不過……對於繪陣師或者煉器師而言,光是考慮武力值不公平,百鍊門有符籙在手,絕對比銀月峰難對付。

  祝衡子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因果輪迴,報應不爽,百鍊門自食其果罷了。憑藉一人之力,如何能做得這麼幹淨。」

  「師尊的意思是,百鍊門被多人尋仇了?」戴久洲凝眉思索。

  楚溪蘭接話道:「團伙作案更能防止其餘人外逃。」

  要對這麼多人下殺手,秘訣就是要[快],乾淨利落,阻斷他們求救的道路。

  ——如同祝衡子所言,百鍊門被屠一事廣為流傳,引起不小的震動。

  起初矛頭直指封羿遲,不久後,越來越多人猜測,行兇者不止一人。

  因為缺少嫌疑人,便暫定為『封羿遲和他的幫凶們』。

  ……封羿遲還是沒能逃過被甩鍋的命運。

  楚溪蘭回到院子後,立即給裴宣齊送出一隻傳音蝶。

  沒一會兒就收到了回應,顯然他消息靈敏,也聽聞了風聲,這會兒正從彌海趕過來,共商對策。

  說起來,被人嫁禍這種事情,對封羿遲沒有多大影響。

  因為屠龍隊那群人做賊心虛,為了掩蓋自己曾經的罪行,不遺餘力地抹黑封羿遲。

  似乎這樣做能夠解救自我。

  封羿遲的名聲不太好,有沒有多一樁罪責,就顯得差別不大了。

  但……不是自己做的,憑什麼要認?

  而且楚溪蘭來自現代社會,深知輿論戰的重要性。

  人言可畏,顛倒黑白真的很傷人,嘴皮子一碰就能殺掉對方,毫不誇張。

  拳頭是硬道理沒錯,嘴巴這個『武器』也得利用起來才是。

  裴宣齊趕來後,楚溪蘭下山去接他進來。

  這還是他頭一回踏入天門山,對於此地的防護結界嘆為觀止:「難怪你可以在此安虞三年,即便是竇若瑾,也不敢貿然試探吧?」

  楚溪蘭聞言一笑:「世人害怕咒術,總覺得我們容易在背地裡陰人。」

  曾經咒術差點被打成邪術,因為它確實可以悄無聲息的取走一個人的性命。

  人們對於未知的、難以掌控的恐懼,難免帶有天然牴觸。

  況且,天門山的咒術真的很強大。

  楚溪蘭目前只學了個皮毛,已經隱隱窺見其深奧。

  若非心魔誓的約束,門下弟子一旦走上歧途,真就危害人間了。

  也因為它厲害,竇若瑾才不敢來招惹她,否則趁著封羿遲變成小白蛇的空檔,一準要幹壞事呢。

  楚溪蘭此番叫裴宣齊過來,一個原因是封羿遲快要醒了,另一個則是為了商議:如何扭轉輿論。

  裴宣齊想不到她這般重視外界言論,笑著問道:「你有何對策?」

  楚溪蘭摸著下巴,眼珠子一轉:「我們只有幾張嘴,光說不見效,不如出個連環畫。」

  「連環畫?」

  「就是做一套巴掌大的小畫冊,畫面要簡潔,方便攜帶閱覽,人手一本。」

  裴宣齊頗有經商頭腦,一聽立即贊同道:「許多人不耐煩看字,畫冊確實更好傳閱。」

  只需他放低價格,很多人願意買一本回去消遣。

  楚溪蘭想出這招,便是決定從凡間入手。

  別看凡人沒有靈根,好似無法摻和修真者的事情,但因為他們的數量太龐大了。

  那麼多城鎮,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屠龍隊。

  並且,在普通人眼中,修士們都是神仙一般的存在,倘若他們知道發生過這般令人髮指的齷齪事,又會如何呢?

  厚厚的濾鏡破碎,只怕會有情緒反撲。

  也叫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們,嘗嘗千夫所指的滋味。

  楚溪蘭與裴宣齊說了些細節,這種簡筆畫,正巧她就會。

  主筆可以由她來,每一頁抓住重點與節奏,摒棄掉多餘橋段,務必讓人們看得欲罷不能。

  她希望能給連環畫上色,「做得精美了,不僅可以相互贈送,還能留著傳給子孫後代。」

  不然凡人的壽命太過短暫,那些無恥之徒苟個上百年,這事說不準就翻篇了,哪能如此!

  裴宣齊聞言一樂:「海底礦物何其多,上色一事便交由我來跟進即可。」

  「那真是太好了!」礦物上色可存留的時間非常久,價值不菲。

  不過對於坐擁一片海洋的龍主而言,都是小事。

  商量既定,兩人的話題又繞回百鍊門上面。

  裴宣齊看向楚溪蘭,問道:「你覺得會是何人所為?」

  楚溪蘭的腦海里早已有了嫌疑人:「我不確定,或許是竇若瑾。」

  這只是個直覺,與百鍊門有仇的人定然不少,她不認識不知道,主觀認為竇若瑾犯案的可能性很大。

  作為一個鐵打的反派,竇若瑾的實力毋庸置疑,且性格還喜歡發瘋。

  已知他與百鍊門有仇,先前把那群人耍著玩,可後來,他身邊的素蘿被殺掉了。

  他對自己唯一的手下遇害,難道會無動於衷麼?

  圖陽秘境之時,竇若瑾被封羿遲打傷,要操控那麼多絲奴傀儡,想必有些吃力。

  這三年正好足夠他恢復傷勢,養精蓄銳,然後一舉把百鍊門一窩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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