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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能想到財寶的所在地,就是眼下這個光禿禿的小山包呢?難怪這麼多年過去還能安然無虞。

  封羿遲對此一無所知,他這會兒就像是上門打家劫舍的惡人,臉上寫著來者不善四個字。

  而裴宣齊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覆,自然不會交出自己長久守護的東西。

  雙方形成對峙,氣氛緊繃,戰事一觸即發。

  楚溪蘭頭疼,索性也不勸架了,從儲物袋搬出小板凳,坐到一旁去觀戰。

  指不定他們不打不相識,她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巴為好。

  接下來,目睹了一場『快刀斬觸手』的大戲。

  裴宣齊的章魚腳捲曲、蠕動,從多方位包圍封羿遲,企圖壓制束縛他,然而均以失敗告終,掉落滿地扭動的觸手。

  「嘶……」楚溪蘭同情的淚水從嘴角流出來,有點想吃鐵板魷魚須了。

  雖然可以再生,但損失觸手會損耗裴宣齊的諸多靈力,且被一再斬落也有痛覺。

  封羿遲憑藉實力碾壓,遊刃有餘:「還要繼續麼?」

  如果識時務,就該點到即止,把龍珠奉上。

  裴宣齊卻穩穩立在小山包跟前,一步都不肯挪動,他道:「閣下不回答我,便不是我要等的人,休想從這兒得到什麼。」

  「那便試試看。」封羿遲輕嗤。

  他腳尖一點,飛身貼近,快速舞出一圈密集的劍影,牢牢困住裴宣齊,打定主意要把對方所有觸手都削下來。

  楚溪蘭幾乎不忍心看下去,想想就疼呀!

  愚蠢的男人,言語能說清的事,非要打打殺殺……可留點魷魚須吧?

  絲絲血液順著水流飄散開來,宛如赤紅絲帶,另有一部分被砂礫吸收,染紅一片。

  裴宣齊終是落敗了,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靈力耗盡,觸手也生不出來了。

  封羿遲收劍,居高臨下望著他,右手化作龍爪,「你想看這個?」

  仰躺的裴宣齊睜大眼睛,目不轉睛盯著那五指鷹爪,忽而一笑。

  鮮血從他嘴角蔓延出來,他渾不在意,掙扎著爬起來,虔誠下跪:「吾主。」

  「你是何人。」

  封羿遲並不因為他的臣服而寬容,只想知道龍珠為何在這裡,他跟當年的屠龍又有何干係。

  楚溪蘭嘆口氣,拿著傷藥過來,動作極為不熟練地給裴宣齊敷上。

  「來吧,說出你的故事。」

  真是固執的大兄弟。

  「多謝。」裴宣齊勉力一笑,娓娓道來。

  千年前,龍族之所以被屠龍隊打個措手不及,皆因有鳳凰族在裡應外合。

  兩族歷來有姻親關係,全然沒有防備對方。

  他們先是吞服了潰靈散,隨後迎來屠龍隊的多人圍攻,前後夾擊背腹受敵,帶著不甘和憤怒一步步走向滅亡。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屠殺,夾雜著貪婪嫉妒仇惡與背叛。

  強悍如龍,也抵不過險惡的複雜人心。

  裴宣齊的父親當時身受重傷,眼睜睜看著龍主被圍殺,憤恨難當。

  他自知無力守住龍宮,便趁機捲走龍主的內丹與財寶,逃之夭夭,遁於無形。

  「我父親堅信天道不會容許龍族就此滅絕,在某處定有一線生機,臨終前把守護之責託付於我,若我此生等不來一條龍,便世世代代傳下去,總能等到。」

  裴宣齊看向封羿遲,緩緩舒出一口氣,笑道:「多謝你出現了,讓我父親的堅持不至於太傻。」

  他不曾經歷過千年前的一切,不認識龍,沒有受過龍主的恩惠,父親的執著他能理解,卻難以共情。

  一千年太久了,最怕空守候一場,父親的滿腔情感與忠誠無人得知,無處著落。

  龍族後人現身,才使得一切有了意義,那些人的執著付出得到歸屬。

  「這種一往無前的堅持,還挺少見的……」

  楚溪蘭聽完頗有感觸,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裴宣齊嘴上說著父親傻,其實他正在做相同的事。

  人生難得有一件以命相搏的堅持,若非心有大義,若非意志堅定,誰能守得寂寞?

  與裴宣齊開誠公布後,封羿遲獲得了小山包的開發權。

  他啟動了沙堆底下的隱匿陣法,得到成堆的珠玉寶石,以及那一枚極其重要的[龍珠]。

  散發著不怎麼明亮的柔和微光,光影流動之間仿佛會呼吸,活生生的。

  封羿遲牢牢握住,凝視良久。

  從不曾接觸過的陌生氣息,與他卻如此親昵,繾綣不去。

  這是他未曾謀面的父王的內丹。

  龍族子嗣艱難,或許上千年才能生出一枚龍蛋,龍蛋的孵化時間也不定數,有長有短。

  當時封羿遲被幾經轉手冒死送走,埋藏在冰川深處。

  這樣的環境很可能會導致龍蛋壞死,況且他還被刻下成年前絕不會化龍的禁制,此類術法極傷蛋體。

  幸而生命頑強,到底是保留了活性,歷經滄海桑田、冰川消融,隨著雪水被衝出來,機緣已至,破殼孵化。

  嬰兒狀態的封羿遲被人類撿到收養,在禁制的保護下,無人識破他龍族的身份,才有今日。

  ******

  兩日後的龍宮。

  封羿遲去祭拜裴宣齊的父親了,楚溪蘭閒得冒泡。

  索性點著跪迎新主的蝦兵蟹將,琢磨搞一場海鮮燒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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