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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昭池所處的位置可以很好地看見門後,唐小姐也站在門外。

  她一愣,下意識轉過身迎了出去,「唐……」

  接下來的一幕讓盛昭池頓時驚地盛昭池閉不上嘴。

  唐硯則的髮髻本就簡易,想來是因為疾走,現下已經凌亂了,加上身邊也沒個心靈手巧的,那松垮的髮髻已經懸落至肩頭了。

  唐硯則堪堪對上盛昭池的目光,攔她成親的話還沒說,便覺得她的目光由驚訝轉變到驚訝怔愣。

  他微微皺眉,忽略已久的耳後觸感冰涼頓時清晰了起來,是髮髻鬆散了。

  唐硯則沉默了一會,抬起手直接將那支固定用的木簪抽了出來,墨色的發一夕散落垂腰,恍同瀑布一般。

  因為髮髻的鬆散,綁在臉上的臉巾緩緩掉落,他微微沉了沉眼眸,一把拿掉了臉上那快要掉下來的臉巾、那張熟悉的臉冷不丁地出現在了盛昭池覺得不可能出現的人身上。

  「唐……唐……」盛昭池驚訝地說不出來話。

  怎麼可能……怎麼會……

  原來他是女的?不對,原來她是男的?

  還是說唐愉之和唐硯則就是長得一樣?身高也一樣?盛昭池心中為他辯駁的理由越來越少……

  她站在原地混亂了,整個人像是被冰封住了一樣。

  門內的宋夫人對突然闖進來的唐禹不善,冷言怒喝道:「你是什麼人?」

  唐禹還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雙手環抱在胸前,他說:「您家公子可有功名在身?您家是哪戶名門望族?」

  見宋夫人臉色變化,唐禹不屑道:「既然都不是,那你約束這般多作甚?士農工商,商為末,不知道我朝陛下重農也重商嗎?難不成你還自有一番說辭齟齬我朝國策不成?」

  「唐禹,慎言。」

  一句話把在風中凌亂的盛昭池拉回現實,她眼睛都沒眨一下的看著唐硯則。

  這聲音……之前的手,他從不對她說話,還有那小腿邊別著的匕首……

  只見他錯開了和她對視的目光,指尖翻轉之間便用木簪將髮絲簪好,脫下罩在身上的那件薄不可耐的紗衣後,邁步走了進來。

  盛昭池見他脫衣服,心中震撼下意識移開視線往外面看去,好在這時候還不是飯點,大多數食客都在樓下,她莫名鬆了口氣。

  等她再次回過神來後唐硯則已然進了屋。

  唐禹「哼」了一聲,側身站到一邊,並沒反應過來現在根本就不可能聽到他家少爺的聲音。

  唐硯則渾身貴氣,進了屋門後肉眼可見的,盛夫人的表情嚴肅了不少。

  「硯則見過盛伯母。」

  盛夫人沒立即說話,反倒是意味不明地看了眼盛昭池後,才站起來看向唐硯則:「硯則不必多禮,早聽你母親說起過你,只是一直未曾見到,今日一見反倒比你母親說的還要英俊啊。」

  「伯母謬讚,」唐硯則低眸勾唇淺笑,微微低著頭:「聽聞伯母在為阿池相看郎婿,硯則不請自來,還望伯母見諒。」

  盛夫人微滯,笑著說:「不礙事,不礙事,快坐下吧。」

  唐硯則回頭看了眼還在呆站著的盛昭池,一點也沒將視線分給宋夫人和宋汶書,接著向盛夫人行了個禮,真摯又虔誠道:「伯母,硯則初見阿池時便心有愉之,今逢伯母於此地,硯則斗膽,以身家為聘,求娶阿池。」

  盛夫人怔住了,盛昭池呆住了,唐禹傻住了。

  「你你你!你是個什麼人?盛夫人,這人是誰,你就任憑他胡言亂語嗎?」宋夫人猛地站起來,怒視唐禹和唐硯則。

  唐禹最先緩過神來,他腦瓜子轉得快,現在看看他家少爺是真的對盛姑娘有意思,於是他站出來像只高傲的孔雀一樣,說:「我家少爺是陛下親封的知州大人,你這無知小民還不速速拜見知州大人?!」

  一直不說話的宋汶書臉頓時就白了,他扯了扯送夫人的衣袖,卻被她甩了開來:「你說你是便是?少年人心氣太高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哼,怎麼什麼人都能在這冒認朝廷官員!」

  「快些出去,不然休怪我將你告去官府!」

  唐禹呵呵一笑:「永堰宋家,還真是落魄有落魄的道理。你以為讓你兒穿成個書生模樣,我們便不知道他的真實嘴臉了麼?」

  宋汶書猛地站起來,臉色白的嚇人:「娘,我們快走吧,這親不成了!」

  「你說什麼呢!是他們高攀我們,你怕什麼!」

  「姑娘,夫人,這位宋汶書自小便文不成武不就,身上還有一堆的爛毛病,本來在永堰是有未婚妻的,但其風評太差……與人成半年就亡了妻,姑娘,可千萬不能嫁這種人,根本比不上我家少爺……」

  宋汶書聽著唐禹字字句句,聽到那亡妻時瞳孔驟縮,沒察覺力道扯得宋夫人差點跌倒。

  「你住口!」宋夫人站穩後瞪了宋汶書一眼,接著抽回袖子,她被唐禹說得腦門上都是汗,惱羞成怒抓起桌上的茶杯就要往唐禹頭上砸去。

  「咯噔——」

  一聲清脆的碰撞,一把匕首打落飛過來的茶杯。

  茶杯被擊落在地,而匕首則是擦過宋夫人的頭髮絲,扎在她背後的木板上。

  屋子裡十分安靜,宋夫人的臉色由白轉黑,又由黑轉青,渾身顫抖著跌坐在凳子上,嘴角抽動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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