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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五百年了啊。
齊氏,魔宮,魔尊。
當年那個只會咿咿呀呀地小兒,如今,也已獨當一面。
只可惜了,世事難料,人心難測,成神之道,註定要歷經坎坷。
……
與此同時,魔宮。
一場大規模的撤離行動正在進行。
齊兆翎作為劇情最大反派,在武將巔峰停滯百年之久,註定是要醞釀出一場聲勢浩大的雷劫。
最好讓整個靈界,乃至仙界都為之震動的那一種,然後主角子垣沭封再來個更大更恐怖的雷劫,將反派的過人之處比進泥里。
比如說,齊兆翎身負魔氣突破,子垣沭封自帶七彩霞光突破之類的,一看就是一邪一正的代表。
就像現在,化錦柒帶著一隊弟子撤離的過程中,難免被雷噼到幾處,可以明顯感覺到上面附著的魔氣。
痛苦、悲戚、憤恨、哀痛……
也許是因為契約的關係,化錦柒能感覺到屬於齊兆翎的情緒。
這些情緒充斥在空氣中,隨著黑氣的增加,而變得越發濃郁。
「前面是幾位長老設下的守陣,能抵禦一部分魔氣侵襲,你們快些過去。」化錦柒停下腳步。
「那……化……化長老要去何處?」他們不是最後一批撤離的弟子麼?
化錦柒無奈的伸出左手,那裡,鮮紅的手環已經出現了蛛網裂痕,胸口的本命契約印記也在一陣陣的發燙。
終於,「咔嚓」地一聲,手環碎裂成片,龐大的黑氣從左臂噴涌而出!
弟子大驚失色,紛紛拔出本命劍器。
化錦柒右手捂著左手,血紅色的裂紋從手臂蔓延到脖頸,一陣一陣地散發出同款黑氣,他搖頭苦笑道:「你們快走,我還是,必須要到尊主身邊去的。」
感謝老天,黑氣徹底遮擋了左手上的那隻鎏火鴉印記,才勉強能煳弄過去,化錦柒扔下幾句囑咐,擲出骨月刀,搖搖晃晃地向主峰飛去。
殊不知,他的這番模樣,叫這些弟子們感動得淚目。
原來,化長老竟是這樣的人麼?
原來,尊主和化長老是這樣的關係麼?
原來……原來化長老摘下面具後,竟是這般俊俏的模樣麼?
不對!請稍微等等!
化長老難道不是女的麼?為何被雷電噼碎的領口會有喉結,衣下會有腹肌,汗濕的某處還有微妙的隆起?
難道……
為數不多的弟子們,世界觀有了破裂的痕跡。
而罪魁禍首,此刻也被一股黑氣生拉硬拽地拖上了主峰之頂,那個雷聲最響,閃電最粗的地方。
認主的靈器需要與主人共同經歷雷劫,就像本命獸與武者同生共死一樣。
然而無論是認主還是本命獸,齊兆翎都不知,所以當他設法陣抵禦雷劫,卻看到被契約印記牽扯過來的化錦柒時,眼神幾乎是震驚的。
就差搖著化錦柒的肩膀尖叫「怎麼肥四,你到底怎麼肥四」了。
化錦柒不敢與他對視,抱著左手,默默望天。
啊,天真黑。
「還不快過來!」齊兆翎一把將他拉進防禦陣,陣法在雷擊中顫動了一下,很快恢復平靜。
顯然,齊兆翎早已為這次的雷劫做準備,而且看上去是十分充足的準備。
「靈玉之體?」紅色手環碎裂後,齊兆翎自然清楚的看到了化錦柒體內的靈田,以及靈田裡蓬勃生長的植物。
齊兆翎拉過化錦柒的左手,手臂上盤踞的鎏火鴉散發出和齊兆翎一模一樣的氣息,齊兆翎挑眉道:「還認我為主了,嗯?」
化錦柒默默望地。
啊,地也黑。
「還有什麼瞞著我?別以為我不敢將你扔出去!」齊兆翎揉著眉心突突跳動地青筋,只覺得小影將真是……越發的出乎他的意料了,甚至已經超出了他的容忍底線。
化錦柒想了想,認命的亮出心口處的那隻小萌鳥。
多麼熟悉的黑鳥啊,和化錦柒天天在練功室里做的木鳥簡直如出一轍!
「本命獸……呵呵,看來我還真不能把你扔出去了。」如果視線可以化作刀子,那麼化錦柒一定被扎得全身是孔。
然而這回化錦柒就很冤枉了:「是你畫的契約陣法,我本來沒想……」
「你沒想什麼?」
「沒想……到,竟有如此天大的好事,十分驚喜,十分誠惶誠恐,在尊主意識不清之際趁虛而入,錦柒自知罪該萬死,請尊主責罰。」化錦柒幾乎要咬碎了一口牙,艱難的擠出一副惶恐不安地表情。
齊兆翎又放出幾把靈器,抵禦下一次雷擊。
「責罰,你要領的責罰還少麼?依我看,你是少些刻骨銘心地教訓。」齊兆翎哼道,而後繼續審視著靈田裡的內容。
不知看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化錦柒正觀察齊兆翎的表情,當然沒錯過這細微地變化,當即心裡「咯噔」一下。
只見齊兆翎手一晃,掌心托起了一棵熟悉的白色大樹。
化錦柒震驚地瞪圓了眼,不是因為齊兆翎手中托起大樹的詭異場面,而是因為,那種靈田之物被別人取出時的怪異之感!
#感覺身體被掏空#
#神他媽的居然有一絲爽感!#
「果然……」齊兆翎冷笑道:「果然是你!」
化錦柒捂著心口,強行將自己從那種可怕的感覺中抽離出來,看向身上醞釀著黑氣的齊兆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