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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秋稱是,轉身離開,風吹動他玄色的衣裳,猶如低垂的天幕。

  作者有話說:

  第50章 小樓

  姜善在月底的朝會上告了假,天氣熱,朝會上那些老夫子們長篇大論的一說就是幾個時辰,姜善受不住熱,又聽的心煩,索性就不去了。

  端獻站在穿衣鏡前更衣,回頭看去,姜善躺在鋪著象牙席的床上,穿著薄薄的衫子,頭髮散著,被他攏在一側。窗外朝陽初升,金色的光落在窗戶前蒼翠的一叢竹子上。此地到底不比懷月樓,大早上的便覺出來熱意。

  端獻走到床邊,「你真不去?」

  「我不去。」姜善闔著眼道:「又沒什麼大事,我為什麼要去聽他們罵我。」

  他這懶散的樣子像極了逃學的學生,端獻在床邊坐下,伸手推了推他,「我同你說,這事是會上癮的,你一次不上朝,往後就都不想去了。」

  姜善睜開眼睛盯著床帳思考了一會兒,道:「往後再說吧。」

  端獻瞧著他這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覺得有趣,從枕邊拿了一把扇子,一邊給他扇風一邊道:「等我下朝會的時候,你總不會還在床上躺著?」

  姜善道:「哪能呢,過會兒我就起了。」

  端獻笑道:「不起也無妨,倒時候我再陪你睡就是了。」

  姜善臉色微紅,奪過端獻手裡的扇子蓋在臉上,道:「你快走吧,過會兒要遲了!」

  笑意盈盈的端獻上了朝就變了另一幅樣子。正陽門還跪著許多官員,漫長的拉鋸催生了許多動盪不安,沈難不止一次的暗示端獻儘快解決這件事。

  大朝會,年輕的帝王高居龍椅之上,許多人也發現了姜善的缺席,他們把這當做成功的預兆。

  梁格看到姜善沒有站在最前面的時候,腰板都挺直了些。

  端獻在上頭掃視過眾人,目光落在陸商身上。陸商會意,出列上奏。

  「今查明,左僉都御史之子,欺行霸市強搶民女,為奪城西趙家村的徒弟,毒殺趙氏父子二人,強占趙氏女為妾並磋磨致死。左僉都御史徇私枉法,勾結刑部官員,致使苦主求告無門,投河自盡。」

  站在梁格身邊的一位大臣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面如土色,抖如篩糠。

  梁格面色微微一變。

  這還沒完,陸商接著道:「文淵閣大學士貪污受賄,賣官鬻爵,置朝廷法紀於無物,其罪當斬。」

  文淵閣大學士也是老臣了,他比前一個要穩得住,張口就含冤。

  陸商看了他一眼,道:「錦衣衛在大人給外室置辦的錦香別院地下挖出了十二萬兩的黃金,不知道大人要做多少年的官才能攢下十二萬兩黃金。」

  文淵閣大學士面色倏地一變,嘴唇顫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商接著說話,每念到一個人的名字,就有一個人跪在地上,梁格聽著一個又一個的罪狀,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端獻撐著頭,漫不經心的掃過眾人,他輕輕擺了擺手,陸商停下了。

  「先說到這裡吧。」端獻道:「以上這些人全部收押,交付三司會審,徹徹底底的查清楚。」

  端獻看著神色各異的臣子,「也好叫諸位看看,這偌大的朝堂,都藏了多少見不得光的東西。」

  殿下一片鴉雀無聲,年輕的臣子眼中都是不敢相信,他們不敢相信他們為之奮鬥的,當做榜樣的,竟是這樣一群人。老臣們心中大多明了,這些罪責不是那些不敬尊上之類的可操作和洗白的罪責,這是實實在在的,放在哪裡都要被人唾罵的罪狀,是沒辦法救得回來的罪狀。

  而換個角度來講,這何嘗不是陛下對他們的反擊呢?讀書人的遮羞布一旦揭開,這些臣子們身上的光環不再,他們還拿什麼來維護他們在百姓心中的高高在上。

  端獻的目光落在梁格身上,「梁大人,你瞧瞧這些人的所作所為,都是讀過聖賢書的人,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我還當每位臣子都是同梁大人一樣的忠孝仁義,不想竟也有些虛偽狡詐之輩。」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默契的離梁格遠了些,梁格沉默良久,道:「臣當不得陛下稱讚。」

  端獻嗤笑一聲,語氣之中不乏惡意。

  經過這一次的朝會,正陽門跪著的臣子少了很多,文人之中漸漸不少人稱讚端獻的所作所為,稱他是聖明君主。

  而身處朝堂的大多數人,他們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立姜善為皇后,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夏日天氣多變,姜善早先出門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等到了地方,天邊卻堆積了許多烏雲。

  姜善登上高樓,陸商站在窗戶前,不知道在看什麼。

  「這麼著急的叫我出來,是出了什麼事?」姜善理了理輕薄的夏衣,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陸商回頭看他,道:「若不是我母親催著,我也不想打擾你。」

  「芷陽長公主?」姜善問道:「什麼事還同芷陽長公主有關麼?」

  「自然是為著陛下立後的事。」陸商道:「前一陣陛下發作了好些人,如今朝中沒人敢觸陛下的霉頭,大家都覺得,陛下不日就要立你為後。我母親惟恐陛下真的做出大不韙之事,托來我探探口風。」

  姜善失笑,「原是為著這件事。都是捕風捉影罷了,前頭那些大臣這麼逼他,陛下心裡有氣,自然要發作出來,同立後之事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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