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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美人,你又在心裡說本座的壞話了?」尚吾一腳踩在一張橫椅上,手肘搭在膝蓋上,拎著酒罐上的麻繩,咕嘟咕嘟地往嘴裡灌酒。

  灌完了一抹嘴,湊到刑樞面前噴了一口酒氣:「你每次說本座壞話時,本座就覺得鼻子癢得很。」

  刑樞伸出食指,按住了尚吾的嘴巴:「現在南巍高城到處都是靈修,你還這麼大大咧咧的自稱本座?就不怕被群起而攻之嗎?」

  尚吾嗤笑一聲,抓住了刑樞的指尖,放進嘴裡,輕咬了一下:「怕什麼?本座之前帶著一大群拖油瓶,都能全身而退,現在帶著你一隻帶刺的小美人,難道還擔心打不贏那些雜碎?」

  刑樞知道尚吾指的拖油瓶,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魔族民眾,表情不免有些晦暗:「那些人,嘴上叫囂得正氣凜然,濫殺無辜的時候卻是一點都不手軟。」

  尚吾扒開了酒塞,給刑樞的碗裡也倒了滿滿的酒:「習慣就好,在他們眼裡,但凡沾上一個魔字,那麼無論是否無辜,都死有餘辜。」

  刑樞盯著那碗清澄的酒液,沒有說話。

  尚吾道:「很多酒館都被洗劫一空,被那些仙宗修士們當成了狂歡喝彩之地,亦或是用來設宴,共商「屠魔」大事,只有這家酒館完好的保存的下來,你可知是為何?」

  被尚吾這一提醒,刑樞意識到,既然南巍高城都被仙宗修士們洗劫了,那麼為什麼這家酒館還能照開不誤?

  「因為這裡,在不久前,已經被東雲商行接管了,他們還需要藉助東雲商行的力量,所以不敢打砸東雲商行的東西。」尚吾將空了的酒罐子放在了桌面上,朝遠處叫了一聲。

  立刻有人應聲過來,一邊用發黃的抹布擦著汗,一邊笑著詢問尚吾還需要什麼。

  「再來五壇,今日的無葉酒格外香醇呢。」尚吾嘴上說著五,抬手卻比了一個三。

  小二連連答應著退下去,很快,抱著五壇酒上來,給尚吾扒開酒罐的同時,還順手將一張紙條塞進了尚吾的手中。

  刑樞:「……不能直接傳音嗎?」

  尚吾被刑樞這話問得一頓,嘴角勾起了一絲戲謔的笑容:「小美人,你以為,什麼人都能自由的在本座的識海里說話,並且能承受住本座的神念傳音嗎?」

  刑樞恍然。他差點忘了,自己之所以傳音,是因為只能用傳音來交流,別的方法人家聽不到。

  傳音需要雙方敞開識海,才能接收到,不然就需要靠暴力,強行將自己的神念聲音傳入別人的識海之中。

  海族們崇尚實力,在他們看來,能突破別人的識海,將自己的聲音傳達到別人的識海里,是一件證明自己力量的行為。

  但是在陸地上,這種行為則會被直接劃分為挑釁,嚴重的,直接打起來都有可能。

  所以若不是非常熟悉,或者萬不得已,一般不會有人會直接以這種方式交流。

  尚吾一邊喝酒,一邊展開了那張字條。

  刑樞很自覺的偏過臉去,專心的聽著隔壁桌的交流聲。

  從他進來到現在,隔壁桌一直都在聲色俱厲的斥責著魔尊,以及魔尊飼養的那隻人魚。

  不過刑樞很快從中抽絲剝繭,抓到了那麼一點信息。

  比如,他們口中那隻人魚,貌似是金紅色的,而非純紅色的。

  金紅色的人魚刑樞是沒見過,但是……金紅色的鮫人倒是有一隻,鮫人和人魚從外觀上是分不清的,若是有人看錯了,誤認為那是一隻人魚,倒也不奇怪。

  總之,託了這隻人魚的福,現在魔煌大陸的形式更加的複雜了。

  「你到底打算做什麼?」這是這段時間刑樞問尚吾問得最多的話,只期待著尚吾嘴巴禿嚕一下,就把答案告訴他了。

  尚吾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該你知曉的,你終究會知曉。」

  「嘭!——」酒館一側的門突然被踹開,一群人身穿紅底白紋服飾的修士們魚貫而入,氣焰囂張的將正中間四桌的修士全都轟開,嘩啦啦地掃下桌上的杯盞酒碗,將四桌拼到了一起。

  其中一桌就是刑樞的鄰桌。

  鄰桌那些修士臉上都帶著不滿,但是看到那些人身上穿的衣服,又不敢招惹,只能忍氣吞聲地推搡著離去。

  那些沒有被要到桌子的酒客們也紛紛起身,不願靠近招惹,趕緊結帳離去。

  於是乎,一時間,距離那些身穿紅底白紋家袍的修士最近的一桌,就成了刑樞和尚吾這裡。

  尚吾還在咕嘟咕嘟的喝酒,仿佛對身後發生的事情無所知覺。

  刑樞一顆一顆的揀著下酒的花生米,餘光打量著這些氣焰極盛的修士。

  如果他沒有記錯家紋袍,眼前這些,就是十宗門之首的靈曜宗的修士了。

  也許是長久居於首位的緣故,靈曜宗的氣焰在近年來越發的高漲,尤其是在仙魔大戰之後,天音閣的冰染仙尊隕落,修為最高的大能,便排到了靈曜宗的鳳泱仙君身上。

  說來也是有趣,按照常理的「爭第一」,那就應該是努力地提升自己,讓自己比別人強。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爭第一」就變成了「只要把第一抹殺,我就是第一」。

  可悲的是,這樣的方法,還真的非常的簡單快速,還很有效果。

  若是這樣的思維成了定性,長此以往,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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