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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樞:「……」
刑樞道:「我叫,穆梵玖。」
————
刑樞就這樣在梓央的府邸上住了下來。
就刑樞目前打探到的消息可知,梓央這幾年做起了行商的活計,遊走於仙寰大陸,經營起了一個東雲商行,因為眼光長遠,招收的手下也精明能幹得很,很快就收斂了錢財和靈石,在同行中迅速崛起,短短几年的時間,就把東雲商行的名聲闖了出去。
到目前為止,東雲商行幾乎在仙寰大陸各個重要的城市都有據點,有些地方還建造了府邸,作為臨時的休息之地。
仙寰大陸的北巍高城這個重要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東雲商行的據點以及府邸。
而且在不久之後,梓央就要將商行繼續擴大到魔煌大陸的地界,也就是和北巍高城有著傳送陣的南巍高城。
這兩地分別在仙寰大陸和魔煌大陸之上,名字倒是十分相似。
據說在三千年前,這兩座城其實是一座,也就是巍城,只是後來五陸分離,一座城生生被分成了兩座。加上一半的城在魔煌大陸的南部,一半的城在仙寰大陸的北部,故而得此名稱,並且被長久的叫了下來。
刑樞試圖打探梓央在飛流湖島的經歷,以及梓央在古氏里發生的事情,到底有沒有復仇成功,可惜整個府邸里的人竟然都對此事全然不知曉,唯二有可能知曉的阿妮和古沫兒,卻被梓央送出了府邸,不准她們與刑樞接觸。
刑樞又不想坦露自己就是刑樞,故而沒有強求,只等待其他的時機。
原本這幾日都是相安無事,刑樞也裝乖賣萌,努力塑造自己的「不惹事」形象。
但是偏偏,總還是有人不願意讓他好過,這才忍耐了幾天,就端著滿滿一大桶的剩湯剩飯來到了他的房間。
此時的刑樞還在水缸里,放開了自己的神念,在整個北巍城裡搜尋,思索著應該用怎樣的方式封鎖住那個傳送陣呢,突然察覺到公鴨嗓抬著一桶餿水進來,還有些驚訝。
這少年是存心和他槓上了是吧?之前的苦頭還沒吃夠嗎?
上次刑樞被梓央氣得爆發了一下,神念之力沒有收住,把房間裡的人都震得不輕,那兩個少年在窗外偷看,因為根本承受不住,當即就吐血暈了過去,緩了這麼些天才緩過來。
緩過勁來之後,第一時間不是敬而遠之,而是上趕著報復,這種不怕死的精神令人佩服。
於是刑樞靜待著公鴨嗓將那些餿水哼哧哼哧地抬到了水缸邊,在公鴨嗓得意地笑著將那桶舉過頭頂,就要倒入刑樞所在的水缸里的時候。
刑樞輕輕地撩起了尾巴,掀起了一波水,直接將那水桶推向了另一邊!
「嘩啦!——」
公鴨嗓的笑容還沒能完全扯開,就被突然調轉方向的餿水迎面澆了個徹底,整個桶也都蓋在了他的頭上!
一股濃烈地惡臭氣味頓時在房間裡瀰漫開來,唯獨被刑樞用靈氣罩著的水缸絲毫不受影響。
「啊呸!啊呸!」公鴨嗓大罵了一句髒話,狠狠地踹了一腳水缸,結果反倒是他的腳被回震痛得嗷嗷大叫。
「你這個死啞巴!總是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有本事你和我正面打!看我不把你拿去鍋里燉了吃!」
刑樞微微眯眼,嘴上卻勾起了一絲冰冷的笑容。
真是怪了,他看起來就這麼好欺負嗎?
莎莎那廝也就算了,好歹是一隻有點潛力的人魚,喝了他的血之後還能變成純血人魚,讓海族的魚們樂呵樂呵,勉強能沖個數,可是這小子又算什麼呢?
一個築基初期的小小修士罷了,在他面前沖什麼威風呢?
刑樞習慣於在人前表現出謙遜和藹的樣子,並不喜歡仗著自己的修為欺壓低階修士,但是眼下,別人都不長眼的欺負到他頭上了,刑樞也沒有不回敬的道理。
於是刑樞緩緩地游到了水面上,雙手趴在水缸邊,單手支著下巴,仗著水缸的高度,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氣焰極其高漲的公鴨嗓。
公鴨嗓滿口的髒話,瞬間都被這張突然冒出來的臉給堵了回去。
這是……這是那隻啞巴魚?
公鴨嗓震驚了。
說起來,他其實還從來沒有真正看全了啞巴魚的臉呢。
因為這啞巴魚總是用頭髮遮著自己的大半張臉,用被單包裹著全身,尤其是那隻魚尾,只恨不得嚴嚴實實的包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
當然,若僅僅只是自閉也就算了,啞巴魚還很會作死,每天包裹成一團之後,又讓人推著輪椅去找梓公子,各種哭鬧著讓梓公子放他走。
梓公子不肯,他就各種摔砸東西,鬧得是整個府邸都雞飛狗跳的,於是短短几天時間,府上所有的人都知道,梓公子新買來的那隻啞巴人魚特別能鬧騰。
至於這隻啞巴魚具體長什麼樣,所有人只是籠統有一個「長得還不賴,有點像梓公子一直在找的人」的印象。
那天公鴨嗓給刑樞送衣服的時候,刑樞沒有梳妝打理,頭髮也是半遮著臉,公鴨嗓只是被刑樞那雙深邃的眼眸蟄了一下而已,並沒有太往心裡去。
後來在窗外偷窺的時候,只是遠遠地看到刑樞走進正堂,然後坐在主座上喝茶,就被刑樞這種膽大包天的舉動氣得肝疼,更沒有關注刑樞的變化。
再後來他就被一陣可怕的靈壓震暈了過去,一直昏迷到了今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