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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那全都蘊含著大量海靈氣的眼淚,刑樞一直放在空間裡,從來沒有捨得動用過,但是這一次,他不得不用它們來保命。

  就這樣,刑樞用黑鱗人魚的珍珠,生生撐過了一個不眠之夜,撐到了劇烈地疼痛結束,撐到了尚吾灰頭土臉踹開地下暗室的門,罵了一句:「該死!高級城果然麻煩!逄君邪那廝分明就是中了致幻之毒,怎麼還能堅持那麼久!」

  刑樞心裡已經把尚吾罵了無數遍,要不是現在他真的虛弱連喘氣都累,早就提著大刀砍過去了。

  尚吾很快發現刑樞並不在書桌旁邊老老實實的做事,視線在暗室里一轉,很快發現了蜷縮在角落裡面的刑樞。

  空氣中漂浮著一絲淡淡地血腥味,尚吾動了動鼻子,危險地眯起了雙眼:「小美人,你這是怎麼了?嗯?」

  尚吾一步步的向刑樞靠近過來,身後冒出了好幾個蛇頭,朝著四面八方嘶嘶嘶地吐著信子。

  明黃色的豎瞳里,一圈圈的紅環鎖定了刑樞那張虛弱慘白的臉。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似的,將獵物圈在了逼仄的角落裡,居高臨下的審視。

  「本座可是什麼都沒對你做呢,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變得如此虛弱?」尚吾的身上還殘留著從戰場上帶下來的煞氣和血氣,冰涼的指尖掐住了刑樞的下巴,迫使刑樞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於是,尚吾就看到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瞳,以及其中燃燒起的黑色火焰。

  但,這黑色的火焰,並不是尚吾慣用的魔氣,而是……

  「死氣……」尚吾嘴角裂開一個大大的微笑:「你的身上,為何會有死氣?」

  尚吾湊近了過來,在刑樞耳邊反覆嗅聞:「不對勁,你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對勁,你明明是雲山宗的弟子,又為何會變成一隻人魚?你失蹤的那段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有,在仙魔戰場上活下來的人少之又少,你當時不過是一個連築基沒到的廢物,又是如何存活的呢?」

  「還是說,你早就已經死了,死在那個仙魔戰場之上,而現在的你,只不過是……一個頑強苟活的,行屍走肉?」

  尚吾邊說邊解開了刑樞的衣服,冰涼的指尖在刑樞的身上來回摸索:「嘶嘶~在哪裡呢?小美人,你的秘密藏在什麼地方呢?吶~告訴本座。」

  八個蛇頭外加一個人頭齊齊圍聚過來,直勾勾地盯著刑樞。

  刑樞看著看著,腦海里莫名的閃過了一個龐然大物的身影。

  「你,是,九頭蛇?」刑樞疑惑道。

  尚吾很不滿意他轉移話題:「是又如何?」

  刑樞虛弱地抬起手,摸了摸尚吾的眉心:「那你,有沒有看見過,一隻白色的巨犬?巨犬有著一雙異瞳,一隻是血紅色,一隻是琉璃色。」

  尚吾歪頭回憶了一下:「沒有,本座就見過逄君邪那一隻蠢狗。」

  不是嗎?還以為那個駐守在鬼城死門之外的九頭蛇,就是眼前這個人呢。

  刑樞按了按眉心,才道:「尊上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就是當初我在戰場上苟且活了下來,又不小心把變成了一隻小奶狗的魔皇帶了回去。」

  刑樞道:「魔皇當時並不記得自己是魔皇,見我快死了,就和我簽訂了主僕契約,他主,我仆,他救回了我的命,我必須效忠於他,後來他因為一些事情,受了刺激,隱藏在身體裡的魔氣爆發了,魔瘋跑了,我去追他,沒有追上,遇到了海上風暴,掉進海里了。」

  「我身上流著一些人魚的血脈,在仙寰大陸時沒什麼事,但是遇到了大量的海水,接觸到海靈氣之後,就漸漸地返祖了,好不容易回到陸地上,找到魔皇,卻發現,他不但變成了魔族的人,還把和我相處的那段記憶忘掉了。」刑樞攤手:「就這些了,你說這算什麼事?」

  「所以,你現在之所以這麼虛弱,是因為你的契約主人出了事,關聯到了你?」尚吾按了按刑樞的胸口:「嘴上說的不算,讓本座看看你的契約。」

  於是刑樞便把自己和黑鱗人魚的主僕契約顯露了出來,尚吾看了幾眼,確定這確實是主僕契約的痕跡,才算放過了刑樞。

  「可憐的小美人,你怎麼就成了那隻蠢狗的奴隸呢?」尚吾將刑樞抱進了懷裡,一下一下的按揉著刑樞的肩背,還有身上的幾處穴道。

  輪番下來幾次之後,刑樞竟然覺得身體上的痛感消失了許多,只剩下一陣疲軟。

  也許是對「尚吾」這個名字太過於放心了,即便是才見過兩次面,即便是知道對方野心勃勃,陰晴不定,刑樞還是靠在了尚吾的懷裡,一手抱著尚吾的其中一個蛇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刑樞這毫無防備的模樣,讓尚吾都驚了一下,不免懷疑自己還是不是那個能把小兒嚇哭的玄魘魔尊。

  「小美人,你這是在小瞧本座嗎?」尚吾指揮著一隻蛇頭,捲住了刑樞的脖子。

  隨著蛇身的一點點收緊,刑樞在夢鄉中皺起了眉頭,嘴巴一張一合,像是在說著什麼。

  尚吾走近看去,很快讀出了刑樞的嘴形——尚吾,別鬧。

  「嘖!都說了不準直唿本座的名字。」尚吾捏了捏刑樞的臉。

  被尚吾進來時踹開的暗室門外面,一群人默默的蹲著,已然圍觀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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