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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團小東西動都不敢動一下,只老老實實地任憑刑樞安排,他們已經意識到了刑樞現在很疲憊,很吃力,就連說話都要耗費許多。

  所以他們完全不敢發出聲音,以免惹得刑樞說話,白白消耗。

  但是他們又擔心他們的陛下就這麼睡下去之後,又醒不過來了,於是滿心糾結,睜大自己的雙眼,看著近在眼前的臉。

  「我,困,休息,你們,自便。」刑樞斷斷續續地蹦出幾個字,而後閉上了雙眼。

  是的,閉上了,那睜了十年的眼睛,閉上了。

  三隻糰子眼中滿是淚水,確認刑樞睡著之後,立刻依偎在了他身邊,睡了家國破滅,王朝傾覆以來的第一個好覺。

  ……

  第二天,刑樞比他們先醒,而後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眼睛可以看見了,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起來,房間裡的陳設也盡收眼底。

  而自己的臂彎里也擠著三個糰子,一隻是黑漆漆的小蛇,一隻是黑漆漆的小鳥,還有一隻毛茸茸的奶狗。

  刑樞盯著他們,糾結很久,才依稀記得他們互相稱唿對方時的話。

  紅衣人叫白衣人狗東西,白衣人叫紅衣人蠢鳥,紅衣人叫金衣人垃圾蛇。

  嗯,還是很好辨認的。

  刑樞坐起身,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一堆衣服。

  起先刑樞還沒在意,直到他無意間看到那衣服上的圖案。

  在離開雲山宗之前,刑樞看過許多的古書,且記下了許多家族的家紋,也曾好奇的研究過一些大家族的家紋演變。

  而眼前的這圖案,卻是一個禁忌。

  三千年前,五陸未分,人皇尚存。

  這是人族的最後一位皇帝,自他之後,人族再無一統五陸的領導者,而五陸也自此分崩離析,被其他的族類侵占。

  這是一個成就輝煌的人皇,也是一個劣跡斑斑的人皇。

  他功名與罪名,一直是後人爭論不休的話題。

  而這位人皇統治之下的人族族紋,正是眼前的這幾件衣袍上面繡著的。

  刑樞:「……」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三個人之前叫這副軀殼什麼來著?

  刑樞轉過頭,看著睡得唿唿香的三個糰子,心中百轉千回,最後化為一句:我能逃跑嗎?人皇我真的演不來,咱沒那個演技!

  也許是刑樞想逃跑的想法太過於強烈,那三隻糰子竟然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先是懵懵懂懂地看了臥榻一眼,發現臥榻上空曠一片,瞬間嚇得跳了起來。

  奶狗咬住黑蛇的尾巴,黑蛇咬住黑鳥的頭,黑鳥啄了奶狗一下。

  三隻糰子慌慌張張,跌跌撞撞,正想高唿人沒了,結果一轉頭,就看到刑樞坐在床邊,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們。

  「啾啾啾!」

  「嗷嗷嗷!」

  「嘶嘶嘶!」

  他們或是跑,或是扭,或是飛的來到刑樞身上,激動地一陣亂叫。他們叫得很認真,很緊張,很興奮,但是……

  刑樞:「……我聽不懂。」

  此話一出三隻糰子都是一愣。

  刑樞覺得聽不懂應該挺正常的,畢竟這三個也不是他的契約獸,沒有契約,他們不說人話,刑樞是聽不懂的。

  「我想照一下鏡子,可是房間裡沒有。」刑樞下意識地揉了揉奶狗的頭。

  睡了一覺之後,他不但看清楚了,連說話都順暢了許多,他現在迫切的想知道這位人皇長什麼模樣,為什麼自己的靈魂會在人皇的屍體裡甦醒。

  這裡,到底是八門之一,還是……

  刑樞搖搖頭,有點不敢想像。

  真是於虛幻,僅僅是一念之間。

  我視,我識,我言,我視之為真,我心認之為真,我識之為真,我心認之為真,我言之為真,我心認之為真。

  那麼,這裡是真實,還是虛幻。

  刑樞難得的陷入了茫然。

  理智上,他知道這裡只是一個空間,一場試煉,可是憑著感覺,他卻不那麼確定了,這裡實在是太真實了,這些人的感情實在是太真實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實在是太真實了。

  這樣就像是……他經歷了種種磨難,而後回來了似的。

  這個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這也是城印試煉中的一環,那他還能出得去嗎?

  「嘰嘰啾啾!」黑鳥立刻飛了起來,在刑樞面前引路。

  刑樞將奶狗和黑蛇都抱了起來,跟著黑鳥,打開了這個房間門。

  屋外的天氣已經轉好了,不再是風雪狂暴,但依舊是冰天雪地,十分冰冷。

  黑鳥帶著刑樞穿過長廊,推開了一間房門。

  一瞬間,一股灰塵的味道沖了出來,把他們全都熏得倒退幾步。

  「嗷嗷嗷!」

  「啾啾啾!」被吹了滿臉灰的奶狗發出不滿的聲音似乎是在責怪黑鳥,黑鳥立刻反罵了回去,兩隻便嘰嘰嗷嗷的吵了起來。

  圈在刑樞手上地黑色用尾巴勾了勾刑樞的尾指,指了指放在不遠處那個被蜘蛛網布滿的雜貨堆,仿佛在示意刑樞,鏡子應該在那裡面。

  刑樞:「……」

  黑鳥和奶狗停止了吵架,趕緊跑到那堆雜貨裡面翻找鏡子。

  刑樞的目光在四周一掃,很快在一個書架旁邊,看見了一面等身大圓鏡子,和這裡灰僕僕的環境不同,那面鏡子看上去非常的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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