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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葉子認真聽來,點頭道,「您說的有理。」

  蕭晏擱下筆,喘出一口氣。

  「寫吧!」小葉子重新將筆奉上,「我說,您寫。」

  蕭晏倒抽一口涼氣。

  ——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遂物色書之,各還本道。願相離之後,解怨釋結;至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蕭晏無奈奮筆疾書,落筆合眼,「好了,你拿走吧。」

  「沒好!」小姑娘拿起書頁,捧至他面前,「殿下,少了些東西。」

  蕭晏握了握拳頭,提筆寫上名字。

  「古來字跡,多有仿冒。」

  蕭晏覺得兩世白活,認命頷首,從書閣拿出紫綬金印蓋上。

  「謝殿下!」小姑娘心滿意足的疊好收起來,「殿下安心,我比您心疼我阿娘。若是阿娘要走,這和離書便會送去宗正司。若是阿娘要留下,它自然便永不見天日。」

  小姑娘奔出殿門,又頓下回首,「殿下,您以後是否當真會有三宮六院?放心,這個我不告訴阿娘!」

  蕭晏望遠去的人,又望身前筆墨,尤在霧中。

  這像誰?

  絕對不像她阿娘。

  她阿娘分明直率又溫柔,半點心眼都沒有!

  作者有話說:

  蕭晏:!!!誰再說女兒是小棉襖,本王和誰急。

  第43章 、晉江首發

  秦王殿下發自內心的怕自己女兒, 於是被半催半嚇鬼使神差地寫了封和離書。

  這廂寫完已經許久,清輝台早已沒有小葉子人影,但他足下發軟, 魂不歸位, 如此窩在寢殿也沒再出去。

  夜色降臨,司膳請示可要開膳。

  沒得回應

  月影重重,蕭晏伏案睡著了。

  清輝台的掌事給殿下披了身薄毯,滅了燈。

  清輝台熄了燭火, 翠微堂便也落了簾帳。

  本來葉照也不太情願他日日與自個同榻,實在前番病得厲害,勞他端茶捶背。而近些日子有所好轉, 竟又添了夢魘。

  一想到蕭晏說她已經數日這般, 便知他亦數日不得安眠,如此不來正好,且讓他自個歇著,養養精神, 以備來日風雨。

  葉照看著自己一雙偶爾還會打顫的手,終是無法否認,她一人之力弱, 若無蕭晏, 怕是無法救得阿姐。

  而關於慕小小,葉照心中愈發不安。

  尤其是一想到前世自己叛逃,霍靖對付她的種種手段,便是一成付在阿姐身上, 她都覺得遍體生寒。

  然蕭晏這廂, 自不會忘記救護慕小小。只是一封和離書將他晃的心神不寧, 這日醒來發現竟還睡在清輝台, 瞬間便覺天要塌了。

  如此以問葉照病情為由,大早上巴巴趕去了翠微堂。

  彼時,東邊天上不過一抹魚肚白,凸月還殘留著輪廓。

  寢殿之中,葉照還不曾醒來。

  蕭晏轉入內室,又退回一步,「郡主在嗎?」

  守夜的侍婢道,「回殿下,郡主不在。她歇在自個的院子。」

  蕭晏合了合眼,尤似錯過天大的寶貝,萬分遺憾。

  簾帳就落了一層,他坐在榻畔,隔著鮫紗看沉睡的人。

  鴉羽長睫覆在白瓷面龐上,投下一層淺淡的陰影,兩頰豐盈了些,前兩月里鋒利的弧度重新變得柔和。

  被子齊胸蓋著,露出細白的脖頸和一截臂膀。

  秦王殿下這一刻的眼神,徹底退盡了□□,乾淨得如此刻晨起的清風,似山澗流淌的溪流。

  風起,泉涌,卻化不開霧氣迷濛。

  蕭晏眼中水霧成珠,伸手穿過簾帳,撫她前世被鋼針穿過的鎖骨,摸過她今生肩頭臂膀未落的傷疤。

  「殿下……」到點醒來,葉照多年習慣依舊。

  甚至在睜眼的一瞬,因記得昨晚是一人入睡,但聞得榻側聲息,她本能凝力於掌,周身騰起掌風。

  幸得人影熟悉,收住了內力。

  只是葉照內傷尚未好透,如此來回滌盪,累她又蹙眉喘了片刻。

  「不要緊吧?」蕭晏撩簾入內,幫她順了會氣。

  葉照搖搖頭,半睜著惺忪睡眼,「幾時了,殿下如何在此?」

  「天色尚早,你再眠一眠。」蕭晏說著,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他昨晚憂思重重,臥在榻椅上胡亂睡了一夜,自也沒人敢去喚他。先前心中有事尚且感覺不到,眼下見了心心念念的人,來回話語,神思迴轉些,睏乏便生了出來。

  葉照臥回榻上,瞧他精神不濟,哈欠連天,遂道,「今個沒有朝會,殿下也再去歇會吧。」

  蕭晏點點頭,自覺把「去」字漏了。

  一邊解著腰封,一邊尋視四下,「矮榻收哪去了?」

  「嘶……」他甩了甩左手背,似是受不得力。

  「罷了,不折騰,容我躺一躺!」話至此,脫剩裡衣的人便臥了上來,自然地伸手攬人腰。

  矮榻。

  葉照初心又要走的,頂著王妃頭銜已是權宜之計。便想著實在沒有必要再同榻而眠,但蕭晏左右不同意,道是且不說她傷著需人照顧,如此分兩處就寢,一旦被發現傳入宮中便不好了。

  於是,擇中而行,在床榻畔支了張單人榻。夜中用之,白日收起。

  那帶著忍痛的嘶聲,自是告訴她,陪了她數日哄她入睡、忍她夢魘被她抓破的不容易。

  是故,就寢的矮榻收起來了,他手因她而傷,搬不動榻,讓她容他在床榻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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