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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貓蹲在沉默的男人面前,甜甜地喵了一聲。

  接著狗卷荊就收到了夜蛾的回禮,一隻有著夜蛾審美的貓咪布偶。

  大概、或許、應該是平安。

  把布偶帶回來的貓咪都沒認出來的那種……像。

  狗卷荊憑著布偶黑肚皮上的白肚兜認出來了。

  ……

  接下來的一個月,狗卷荊除了參加晨練之外,就是躲在鋼琴房裡練習。

  這時候大黑貓甚爾和平安就會躲進狗卷的琴房裡,吹著空調聽著鋼琴睡覺。貓咪的覺永遠不嫌多,就算是假貓甚爾也習慣了一天睡十幾個小時。

  新的一節課,網絡的那頭還是蕭邦。

  鋼琴詩人要求他再彈一次貝多芬鋼琴奏鳴曲Op.110.

  「自己感覺到了差別嗎?」

  狗卷荊坐在鋼琴面前有些茫然:「聽出來了,但為什麼?」

  蕭邦的表情就像看家裡懵懂的孩子,「這段時間辛苦了。」

  「不是……」狗卷荊想要反駁,「不是這樣的,不是辛苦的。而且我彈的時候,什麼都沒想。」

  「這就足夠了。」波蘭人如此說道:「鋼琴是表達,是生活,是變化。它是你的心聲。」

  很多人以為演奏家在演奏的時候會思考很多,會回憶往生,思考未來,但實際上,就像是每個考生坐到考場、面對考卷的那一刻,亂七八糟的思緒都會隨著考題消失,只有會做、怎麼做的思考。

  坐在那裡,就不存在不會做的選項。

  作曲家將生活的答案放在了每個人面前,所有人都知道參考答案的時候,解題步驟就成了重中之重。

  半年前的狗卷荊是抄襲,用技巧掩蓋無法彌補的地方。

  三個月前的狗卷荊是思考,筆跡稚嫩、答案片面。

  現在的狗卷荊又有了新的答案。

  還不是最好的,還有上升的空間……這種空間會一直存在,直到他死亡的那一刻,才能看到頂點。

  這就是音樂家。

  在茫茫大海中飄蕩,沒有指南針,沒有星星,甚至沒有光。

  只能跌跌撞撞一路往未知的方向前行。

  所有的過往和經歷都會融化在他的體內,別人不知道,或許連他自己的不記得,只有身體和鋼琴會忠實地反應他這一刻的真實狀態。

  「你現在練習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蕭邦給出建議:「死亡不是終點,死亡是每個人都必須面對的課題。」

  「新的生活、新的感悟,寫出你的答案吧,小荊。」

  一直假寐的甚爾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深綠色的眼眸神色幽幽。

  於是狗卷荊練琴的時間每天縮減到了三個小時左右,根據自己的狀態調節。他練習的曲子也從更豐富了起來,不再局限於浪漫社成員的練習曲,同時更注重音樂的詮釋和挖掘背後的內容,從看資料開始到自己的試奏,才聽不同音樂大師演奏的版本。

  每一個嘗試的版本都錄了下來,作為自己的音頻資料回放。

  枯燥,但也很有意思。

  就像小孩子塗鴉一樣,偶爾會遇見好玩的驚喜。

  比如說他就發現李斯特和貝多芬的樂譜,就是浪漫瀟灑的匈牙利人和嚴謹認真的德國人,從性格到音樂理念都在爭執,又相互影響。貝多芬的譜子還沒那麼容易看出來,內斂的德國人把自己的一切都收得很嚴,音樂的語言表面意思一層,底下意思又一層,兩層合起來還有一層。但李斯特的曲子就很明顯了,像極了那種跨代遺傳到爺爺特徵的孫子,還死不承認的那種。

  這段時間平安跟灰原、七海混熟了,溜出去玩的時間逐漸變長,倒是甚爾天天為了空調準時出現。

  第96章

  訓練一個月, 他們新生也終於被分配到了第一個任務。

  灰原雄喜極而泣,「我不想再訓練了!」

  七海跟著狗卷荊一起看任務說明。文字描述極其簡單, 只有簡單的發現描述、估計的咒靈等級和地點, 沒有多餘的描述。過少的信息量,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問題縮在。

  早上,輔助監督來接人, 他看見狗卷荊十分驚訝, 「狗卷君也去嗎?」

  狗卷荊目光定在他身上一會兒,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七海建人注意到了這個微妙的氣氛,默不作聲跟著上車。灰原雄根本沒發現這點小細節, 只為自己第一個祓除任務興奮。

  三名一年級生坐在了後排,輔助監督開始介紹任務內容。「這次的任務地點琦玉那邊,是國內首屈一指的人偶製作師津田陽輝大師的故居,一年前就接到了報告,稱故居里經常會有不明聲響,而且物品時常無故移動。打掃的阿姨以為是繼承人回去了,但據繼承人所說, 他自從大師去世之後沒有去過那裡了。」

  「當時根據窗的觀察, 故居內有咒術反應, 初步評級為4級,危害性不大, 因此暫未處理。」

  灰原第一次聽這種情況:「為什麼不處理?」

  輔助監督從車內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 狗卷低頭看著任務書,看不清表情, 七海坐在中間直視鏡面, 正直的目光看到他很快挪開眼神。

  「4級的咒靈沒有多大危害性, 只要不長期和它相處就沒有問題,所以一般不會特意安排祓除。」他道:「因為咒術師們大多非常忙碌,3級和4級的咒靈沒有特大危害的話一般會押後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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