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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少有一個人的時間。
狗卷荊猶豫了一下,坐上了鞦韆。鐵索和鐵架環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很快就變得有規律起來,咿呀、咿呀一聲接一聲。
平安蹲坐鞦韆架旁邊,一雙金色的貓瞳又圓又大,歪著腦袋看它的小主人。
「要來嗎?」狗卷荊對他的貓張開手。
平安甜糯糯地跑上前,「喵!」
一個人的公園有的人會覺得寂寞,狗卷荊卻覺得剛剛好。
深秋的夜晚,盪鞦韆的時候都能聞到獨屬於秋天那種乾燥帶著涼意的味道。抱著小暖爐一樣的平安,狗卷荊一下盪得比一下高,把貓吹得眯起了眼睛,回頭牢牢扒在了狗卷荊身上。
遠看就像小孩抱住了一個毛絨絨的大圓球。
狗卷荊頭上那隻咒靈緊緊抓著他的頭髮,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甩飛了。
嚶。
咒靈在狂風當中哭唧唧。
鞦韆比狗卷荊想像中有趣。
今天又跟昨天不一樣。
明天也會跟今天不一樣吧?
狗卷荊不斷加力,秋天越盪越高,甚至能看到附近居民樓二樓窗台的燈,暖黃色的色調,讓狗卷荊也想起了在家裡等他的媽媽和弟弟。
沒有失去過明天,就不會知道每一個明天順利到來到底是多大的幸運。
玩了一會兒,在平安開始不安之前,狗卷荊順利著陸。
「回家了,平安。」
貓貓順從地跟上了主人的腳步。
這是屬於狗卷荊和平安的一小段獨處時光。
還挺開心的。
一日循環的後遺症還有很多,影響遠比狗卷荊想的要多,偶爾醒來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當時不是甚爾在支撐,沒有出生的弟弟像根胡蘿蔔吊在前面,狗卷荊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下來。
他站在嬰兒床旁邊,和平安又在一起圍觀胡蘿蔔弟弟。狗卷棘這個時間點已經醒了,睜著大眼睛對什麼都好奇,嘴裡咿咿呀呀叫個不停,兩隻手不停划動,像個在空氣里游泳的小烏龜,怎麼游都游不動的那種。
「呀!」
「喵。」
「啊、啊。」
「喵。」
一個說嬰兒語,一個講貓話,兩個在狗卷荊面前有模有樣地聊起天來。
大孩子看著他那隻舉起來的手,好笑。他伸手去戳戳他的掌心,被小嬰兒抓住了手指。終於抓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狗卷棘嘿嘿嘿地笑起來,有點憨氣。
被嬰兒抓過的人都感覺過那種微妙的心情,原來人的手小時候是那么小,又細又軟,像跟羽毛落在手指上。他的力氣連貓都比不上,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掙脫,也正因如此,要保持著被他抓到的狀態也不容易。
就是這輕飄飄的力道,輕飄飄羽毛一樣,卻讓循環之後像飄在空中的狗卷荊一隻腳終於落到了地。
「小棘,我是哥哥。」
「哥哥~」狗卷荊湊近了弟弟。
狗卷棘眨巴一下眼睛,突然吐出了一個大泡泡。
「呀!」泡泡破了。
小棘被嚇懵了,扁著嘴要哭的時候,狗卷荊趕緊從旁邊拿出了一個玩具吸引他的注意力,「小棘,小棘~」
小嬰兒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很快就忘了剛才發生的事,眉開眼笑抓著狗卷荊的手指晃,「啊……啊,呀!」
新手哥哥鬆了口氣。
我弟弟好像有點笨,但性格超好沒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聊點外國厲害的音樂家
很簡單的,百度百科「蕭邦國際鋼琴大賽」詞條,冠軍都是一線或者頂尖鋼琴家,除了那個你們都懂的之外。
著重給你們介紹一下瑪莎·阿格里奇,鋼琴界的女神人物,哪怕現在年紀大也魅力非凡嗚嗚嗚!
百度翻譯阿格麗希,百度百科資料不多,但是人家——
人美、瀟灑、清純不做作,最重要的是鋼琴超超超超好。
十歲開始舉辦音樂會,據採訪所說,她私底下根本就不練琴,但是人家彈個普三跟玩的似。卷死現在所有鋼琴的天才,背靠背拿了兩個世界級鋼琴大獎,其中一個就是肖賽冠軍。
在小破站看過她的視頻,那麼難的曲子,手彈起來都有重影的感覺,舉重若輕。
妥妥的六邊形戰士。
第56章
逗弟弟的快樂是短暫的, 練琴的壓力才是長久的。
平白無故多了五個月的空窗期,狗卷荊的手都生了。之前還能靠著突襲勉強練出一首曲子,但各種琶音和弦又要重新再記。
所有練琴人都有一種同樣的痛苦, 腦子說記住了,手說沒記住。左手的記住了,右手放飛自我了。
狗卷荊:「……」
他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左手啪地打右手一下。
太難了。
被自己氣到的狗卷荊下樓, 自己找甚爾挨打。
積累的情緒得找到發泄的渠道。
又過了一周, 孟德爾頌換成了柴可夫斯基。
俄國人長著一張屬於俄國的英俊臉龐, 目光略帶憂傷,不顯陰柔,反而削弱了他來自戰鬥民族的強悍。他的頭髮梳理妥帖, 鬍子也修得整整齊齊, 一身整齊的西裝出現在鏡頭面前,好像馬上要走上講台。
柴可夫斯基在專職創作之前曾經在音樂學院教課,論教學生, 比之前的音樂家都要專業。狗卷荊還是第一次見識音樂家這樣正式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