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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白又撒嬌:「靈淵哥哥的盔甲好硬, 我的骨頭要斷了。」

  也不知盔甲硬怎麼就能將骨頭硌斷, 他並不放開, 只是力氣卻卸了許多,依舊擁著她,低低問:「什麼時候來的。」

  凝白算算時候,算不太清,只好說:「我心中總是掛念夫君,就來了。」

  她甚少將夫君二字掛在口中,如今趙潛聽著,只想立刻就將呼延灼的狗頭割下,班師回朝。

  他閉了閉眼,十分冷靜,眼前卻總是浮現她隻身橫穿中原的景象。

  趙潛冷靜不了,再次覆首吻她,她勾住他的脖頸,承受又迎合。

  帳外,藺將軍同寧遠將軍,還有自家兒子,面面相覷站著。

  藺將軍不知道太子妃怎麼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千萬里之外的軍營,甚至是主帳。

  寧遠將軍很遲疑,看了眼藺將軍,小聲問:「是將軍準備的?」

  連藺二都是瞳孔震動,藺將軍魂都要嚇飛了,急急低喝:「胡說什麼!那是太子妃!」

  這下輪到寧遠將軍瞳孔震動了,藺將軍說什麼???

  太子妃???太子妃不是身懷有孕,在京城嗎????

  他恍惚震撼,再次看向緊閉帳門,而後更加恍惚,喃喃:「……難道那些傳聞……是真的???」

  太子妃難道真的是神仙不成???

  事實就是這樣離奇,沒有人能給出答案,他們再再次看向帳門,又互相看了一眼,覺得這戰後復盤一時半刻是復不了了,寧遠將軍對藺將軍說:「我先回去洗個澡,將軍恐怕也等了半夜,也回去歇歇,才好議事。」

  若說寧遠將軍有哪點優點,就是不固執己見,十分聽得進去勸,錯了就錯了,打贏了回來,也不覺得抹面子,自然極了。

  他們一時回去,帳內,凝白窩在太子懷裡,生疏給他解著盔甲。

  只是她之前委實沒解過,生疏笨拙,卻一反常態仍十分專注認真。

  趙潛低眸,就看到她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微微扇著,扇到最心底。

  她還在問:「殿下累不累?」

  趙潛反問她:「卿卿累不累?」

  她搖搖頭,有一點點得意地說:「我的輕功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日夜兼程難道就不會累了麼?

  她說完,又問了一遍:「殿下累不累?」

  趙潛同樣說:「勝仗凱旋,士氣大振。」

  她就抬起眼睛看他了。

  毫無疑問,是想說,就算如此,那也是半夜的戰事,難道就不會累了麼?

  但她也沒有說,又低下眼,繼續專註解著他的盔甲。

  趙潛靜了靜,問:「糰子沒有鬧?」

  糰子乖得很,最多只會委屈,但還是知道輕重的,怎麼會鬧?

  凝白終於解開他肩頭的盔甲,一收回手,就應聲而落。

  她靠在他肩頭,軟軟說:「淑娘娘說,小娃娃很像殿下哦。」

  他的手,才終於顫著落在她平坦小腹。

  他走的時候,這裡圓潤隆起,時常有動靜。

  就在他不在的時候,孩子出生了,這裡重新平坦下來,只有隨著她的呼吸而起伏。

  「殿下在想什麼?」

  「殺了呼延灼。」

  凝白微頓,小聲說:「我也想這麼幹的。」

  可惜她很清楚,時間緊迫,她幹不了。

  仰頭親親他,又問:「殿下累不累?」

  他只攬著她,沒有回答,叫人燒了水來。

  太子帳中突然間多了個美人,不遮不掩,送水的小兵卻不敢看,心裡不斷地想:這麼個大活人,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滿軍怎麼沒一個人察覺??難不成是從天而降???

  帳門再次緊閉,太子問凝白要不要一起洗。

  這裡不是在皇宮,也不是在客棧,可以隨意選擇。

  凝白努力摒除羞恥,點了頭。

  她繼續解太子的盔甲,太子的修長手指勾繞天水碧腰帶。

  洗完後,太子抱著她繞過地上堆疊的堅硬盔甲與柔軟衣裳,找了他的中衣給她。

  凝白穿上,整個人都好像小了一圈兒,袖子也長,衣擺也長,褲腿也長。

  多少有點羞恥了,凝白也努力摒除,把袖子捲起來,褲腿捲起來,一抬眼,就看到太子從帳外提水進來,忙喊住他:「你、你是要給我洗衣裳嗎?」

  太子居然點點頭,然後說:「已經讓人回去買了,只是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也許洗了幹得更快。」

  在讓人送水的時候,帳內就點了炭盆,這會兒溫暖如春。

  凝白想說她自己其實也會洗衣服的,但她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腳丫,心下還不明白麼?

  太子就沒打算讓她從他床榻上下去。

  許是洗過幾次她小衣,他很有經驗,沒用什麼力揉搓,不一會兒就晾上了。

  凝白就看著他拿著她的小衣與褻褲從屏後走出來,到了炭盆邊,先緊著貼身衣物。

  知道他在為她洗是一回事,但親眼看到他手上捧著,又是另一回事了。

  凝白臉紅得能滴血,腦子裡亂七八糟,總是他的修長手指。

  遂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反正其實已經不知道碰過多少次了,他拿在手上烘一烘而已……

  待他把貼身衣物再給她,她紅著臉脫了他的衣裳再穿上,而後說:「鞋。」

  太子剛把她的鞋拿來,外面就說:「藺將軍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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