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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屋裡屋外都弄利落了,也才上午十點多,景父景逸帶著景安景舒開始貼春聯、貼福字、貼窗花,然後還要把那一對大紅燈籠掛在院門兩側。

  燈籠掛的是個活扣,晚上還要取下來拿回屋裡,這麼貴的好東西,也怕別人惦記著。

  景母在廚房準備中午飯,簡單一些,重頭戲在下午的年飯和夜裡的餃子。

  等燈籠剛掛好,天空上就飄起了雪花。今年冬季雪不多,這都年底了,才是第二場雪。

  俗話說瑞雪兆豐年,今日風小,白雪悠悠落下,看得人心裡舒坦地很。

  景父尤為高興,他是種莊稼的老把式,看天氣也稍微有一套,這雪下得雖然不大,但是看樣子時間不短,這下就不用愁地里的冬小麥了。

  其實在大源朝北方,種植冬小麥的農戶很少,這裡的冬小麥產量非常低,基本上忙碌一冬天也就是個勉強餬口。所以就算官府對這部分不徵稅,一般也就是窮人家或者特別勤勞的人家種一種。

  比如景逸家就沒種,再比如景三叔家,近兩年用錢的地兒太多了,就種了。

  中午吃了飯,都睡了一會兒,養好精神晚上還得守歲呢。

  下午的時候,在村里還發生了一件事兒。

  那會兒雪小了一些,景母就帶著景逸去村中的豆腐坊買豆腐,打算買回來一整板,放在屋外面做凍豆腐吃,天冷也不會壞。

  豆腐坊這家姓豆,住在村子東南邊,離景家不近。

  結果娘倆快要到的時候,就聽見前面吵吵嚷嚷的亂得厲害。

  「這就是我們家的雞,你個窮酸的,趕緊把雞還給我!大過年的我告訴你你別找不痛快!」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氣勢洶洶地叫喊道,還揚起手準備打對面一個年輕的夫郎。

  那個年輕的夫郎個頭不高,看著跟婦人差不多,但是黑瘦黑瘦的,看著也膽小怯懦。被婦人叫罵著,也縮著脖子不敢大聲回嘴。手裡緊緊抱著一隻雞,嘴裡默默地念著:「這是我家的雞。」

  「你不撒手是不是,我看你就是找抽!」

  說著說著「啪」一下打在了小夫郎的肩膀上,幸好他躲了一下,要不這得實實在在抽在臉上了。

  嚇得那小夫郎憋得臉通紅,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眼睛裡也蓄滿了淚水,但還是不放開抱著的雞。

  「哎哎哎,別動手別動手!」

  周圍的百姓,有看熱鬧的,也有真心實意勸架的,連忙拉開了兩個人。

  這兩人吵架的地方是景母景逸的必經之路,景母遠遠就看清楚了那兩個人都是誰。

  一邊氣勢洶洶地走上前去,還不忘低聲跟景逸囑咐:「大兒,那不講理的婦人就是四狗子他娘,那小哥兒是你小偉哥今年九月新娶的夫郎,咱得幫幫他。」

  小偉哥景逸聽說過,名叫羅偉,是去年景父出事兒那會兒,去鎮上幫忙的青壯漢之一。

  那會兒不好找人,好多人都以為景家得罪了鎮上富戶不敢去,景母急得淚眼婆娑。

  羅偉正好從地里回來,看見了景母跟景三叔挨家挨戶的求人,二話不說放下鋤頭就過來幫忙了。

  之後,那個冬天因著景父和景逸身子都不好,羅偉還幫忙砍過這次柴送過來,景母要給錢,他還死活不收。

  他自己家雖然窮,但是也不妨礙他做一個熱心善良有擔當的漢子。

  就是有時候太老實了。

  等景母和景逸走到近處,事情已經趨向於白熱化,周圍那群不安好心捧高踩低的都在奚落小偉夫郎把雞還給狗子娘。

  其他看不慣狗子娘人品的人想替小偉夫郎辯駁幾句的,也都被狗子娘一張臭嘴噴了回來,可謂是胡攪蠻纏,而且什麼難聽罵什麼。

  最後只有豆腐坊的老闆娘因著跟羅偉家沾親帶故,這會兒輕輕摟著小夫郎讓他別害怕,不過也沒敢跟狗子娘對線,實在是罵不過。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好好地擋什麼路啊!」

  景母快走幾步到了近前,一嗓門喊了過去。

  她可不怕得罪狗子娘!

  她們景家最知恩圖報了,再說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可不是買田地的時候了,有了錢就有底氣,她還有個這麼爭氣的兒子在旁邊撐腰,一點不懼這個老虔婆!

  這西灣村的老實人家有一個算一個,大多數都被這老虔婆占過雞零狗碎的便宜,再加上上次王石頭擠兌她兒子,平日裡這老虔婆還在村里詆毀她們家,說她們家錢來路不正,以為她在鎮子上就不知道嗎。

  新仇舊恨,今天這事兒,還牽扯到對他們家有恩的,她還管定了。

  狗子娘一看是劉彩雲,景家這半年風頭正盛,她還不想招惹,所以語氣很沖但實則很虛地懟了句:「不關你的事兒,你少管。」

  誰知景母根本沒理她,徑直走到小偉夫郎面前,和藹地說:「大娘記得你叫小桃是不是,快別哭了,出了什麼事兒,你跟大娘說說,別怕。」

  「劉彩雲你多管什麼閒事兒你!」狗子娘說著就打算上前扒拉景母。

  景逸一個健步擋在了景母前面,面無表情地直直看向狗子娘。

  景逸這大半年以來,吃得好喝得好,個頭兒和體型都猛地竄。這會兒看著也有一米八了,這會兒站在這裡可以算是一覽眾山小。

  狗子娘慣會欺軟怕硬,一看景逸高高大大的還直眼瞪著她,連忙把手放了下來,訕訕地站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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