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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言卿笑笑說:「整園子並不費勁。京都這次發現的墓葬很有意思,照你說,在你當時京都並不在南滇國國土範圍內,可是墓葬里竟然出現了南滇國字樣的墓碑。然而玄妙的是墓主人竟然連個姓都沒有,真是神奇的迷啊。」

  這時夏旅思跑過來了,「說的就是我淋雨的那天發現的墓葬嗎?真這麼神奇?泠歌,據你推測,你覺得應該是怎麼回事?」

  段泠歌神色不變,輕描淡寫地說:「也不是沒有姓,只是不敢寫罷了。若我沒猜錯,墓葬主人應是,姓鄭。」

  「段小姐你真的知道!」張婭也驚訝地圍過來了。

  「天啊,段姐姐好厲害」水柳冒粉紅泡泡。

  「嘶!姓鄭——莫不是那個!」夏旅思張大嘴巴。

  段泠歌點點頭:「阿思墜崖後,我哀慟憤怒,世家的特權幾乎被我剝奪殆盡,但是當時段瀾、秦甌和鄭左丞已經殞命,我並未過多追究。但是我不追究不代表段溪不追究,在我離開之後,段溪必定傷心痛恨,他們。段瀾是皇族無可追究,秦甌背後勢力單薄,唯獨鄭左丞的鄭家,是一個大世家。」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段溪一定是褫奪了鄭家的姓氏,全家入罪。這樣的罪人之家,世世代代,唯一脫罪的方式就是建立軍功。照這樣看來,南滇國曾經把疆域擴大到今天的京都。現在發現的將軍墓很可能就是帶兵的將軍,而其墓註明是南滇國上將軍,卻只寫官職不寫姓氏,只有可能是被奪了姓氏的鄭氏一族。

  「當然如果要完全確定,我需要更多的史料和實物證據。只不過鄭家在南滇國世代掌管軍權,他們想脫罪,世代從軍開強拓土,這種推測是有可能的。」段泠歌說得氣定神閒。

  但是周圍一圈人聽得瞠目結舌,下巴都快要掉了。水柳說:「這哪裡還需要證據啊,我覺得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鐵證。聽段姐姐講歷史簡直了,有一種未卜先知的爽感!」

  「段教授真的這麼認為?!那個墓就是我祖先的墓!我就知道你是那個能研究出歷史的人。」

  這時響起了一個年輕的女聲。藍嵐領了一個人走進來,走到段泠歌身邊說:「段小姐,這位鄭啟琳小姐說是你和夏小姐的舊識。她說,她有城郊墓葬的第一手史料,讓我一定帶她進來。」

  「你是鄭家的後人?」段泠歌仔細瞧了一眼鄭啟琳。

  鄭啟琳說:「我們家族的歷史在京都已經好幾百年了,按說稱之為世世代代是京都人也不為過,但是我們家一直流傳個說法,我們是異鄉人,我們的祖宗和我們的根,都在南邊。這次發現的墓,讓我們全家都很震驚,因為墓裡面出現的章紋,和我們家祖傳的家徽簡直一模一樣。」

  「我們因此都猜測,京都城郊的古墓,第一個來到京都的先人留下的。無奈裡面沒有姓氏,也沒有來歷信息,我們都明白,這代表了我們的祖先身上有很特別的變故。更無奈的是段教授兩個月沒出現,南滇國和古墓的研究工作幾乎都停擺了,我也是多方打探,才厚著臉皮前來,我們家族一致決定,把家族裡留下的史料贈與段教授,希望你能還原那段歷史。」

  虞言卿攤手說:「這敢情巧了,說客一個接一個的來,都湊在一起了。」

  言下之意她就是說客。

  虞言卿嘆氣笑著,對段泠歌說:「人人都知道我和你熟。我倆現在名義上都是京都大學的教授,現在京都大學申請落地一個古南滇國文明史學研究院,想請你去主持,你去不去?」

  段泠歌淺淺一笑,輕柔優雅的聲音卻說著不留餘地的拒絕:「不去。」

  「喂!妹子好不給我面子,」虞言卿笑嗔:「那我說,為了這個古墓的事情,連柿長都驚動了,找人來傳話,讓我請你出山,你去不去。」

  「不去。」段泠歌動作嫻雅地為眾人倒茶,氣定神閒的,才不管你柿長是什麼來頭。

  如果說一開始夏旅思很奇怪段泠歌突然不再出門了,後來段泠歌在莊園裡大興土木似乎專注在這件事,連帶著她也隨著段泠歌的計劃忙碌起來。如果說到這裡,夏旅思還會以為段泠歌只是單純地突然想辦這件事而已。

  但是現在,面對著千年前在她和段泠歌離開之後發生的謎題,又面對虞言卿如此正式地來托人情,但是段泠歌都不為所動,一口拒絕。夏旅思就知道了,不太對勁。

  段泠歌明明那麼在意千年前的人和事,明明喜歡明明樂於去還原故國歷史讓現代的人能了解千年前的文明與風俗,可是她現在卻完全躲避了。夏旅思心裡突然明白了什麼,於是她心裡一疼,她覺得段泠歌不是不願意去做了,而是在壓抑自己。

  夏旅思牽起段泠歌的手,輕聲對她說:「泠歌,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眾人繼續留下喝茶,段泠歌和夏旅思則相攜坐到了水榭露台外的涼傘下面去了。夏旅思突然意識到,這兩個月段泠歌是刻意推掉了一切活動,把自己困在家裡。

  「泠歌……你為什麼這麼做?你突然就不參與那些事了,也不出門,你——」夏旅思苦著臉。

  段泠歌淺淺笑,不以為意,只是摸了摸夏旅思的臉說:「之前突然發現南滇國的歷史隨著我帶入這裡,既驚喜又親切。正巧我可以一臂之力助人解除誤會,理解故國歷史。我想我可實現自己的價值,做有興趣的東西。但是阿思說得對,後來被繞進去了,未免本末倒置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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