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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薛蓮清撇了撇嘴,自己本來不想針對她,可她做下的事情由不得自己不做些事情方才能消點氣。

  「駱姨娘,你怎麼一點規矩都不知道?姨娘要來給夫人敬了茶才算正式進了門,你怎麼便大喇喇的在碧芳院,都不用給我來敬茶請安的?」薛蓮清緩緩開口,極力想掩飾自己的咬牙切齒,可那絲怨恨究竟從話裡邊透了出來,怎麼遮蓋都蓋不住。

  「奶奶,恕相宜懵懂無知,相宜這就給奶奶敬茶。」駱相宜瞧著薛蓮清目光中有一絲怨毒,心中不免惶恐,趕緊行禮道歉。薛蓮清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來:「你倒也知情知趣,浣紗,將茶盞兒拿過來。」

  一個婆子將一個蒲團踢到薛蓮清面前,旁邊有個丫鬟託了盤子走了過來,駱相宜看了那蒲團一眼,知道是要自己跪下去,她低頭咬了咬牙齒,端起那杯熱氣騰騰的茶,慢慢的在蒲團上跪了下來,將茶盞高高舉起:「相宜敬大少奶奶茶。」

  薛蓮清沒有伸手來接,只是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駱相宜。那茶水是新沏出來的,被子拿到手中終究有些燙,駱相宜心中焦急,莫非大少奶奶要她一直拿著這杯子不成?手指處有灼熱的感覺,她咬緊了牙關又說了一聲:「相宜敬大少奶奶茶。」

  依舊沒有人將那茶盞接過去,駱相宜只覺得手指被燙得仿佛都起了泡一般,膝蓋處也跪得有些發麻,跪在那裡舉著茶盞有那麼一會子功夫,駱相宜實在有些忍不住了,將茶盞輕輕放到地上,直了直身子,用手敲了敲後背,自從肚子裡頭有了孩子,她便覺得經常腰痛背痛,身子大不如前。

  「咣當」一聲,地上的茶盞被踢翻,茶水慢慢的往蒲團這邊流了過來,薛蓮清聲音惱怒:「駱姨娘,你可實在不知道規矩,微微沒有接手,哪有自己將茶盞放下來的道理!」

  駱相宜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薛蓮清,直著脖子分辯:「大少奶奶不過是故意想為難我罷了,相宜便是再將茶盞端一個時辰,你也是不會接手的。既然你不願意接茶,那我又何必再端著受辱?」她的眼睛灼灼的看著薛蓮清,發出了一聲冷笑:「大少奶奶,人不要做得太過,這裡雖然是瓊枝樓,是你的地盤兒,可事情鬧大了,少不得會傳到大夫人耳朵裡邊去,這對你的名聲可不見得會太好。」

  薛蓮清鼓起眼睛望著駱相宜,沒想到這看似嬌怯怯的駱姨娘,竟然敢當面頂撞她。瞧著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薛蓮清便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來從頭上拔下簪子就往駱相宜身上扎了過去。

  駱相宜見薛蓮清拔簪子,早就做了準備,將頭往旁邊偏了偏,然後朝旁邊滾了去,雖然衣裳上沾滿了茶水與灰塵,可畢竟還是避了過去。

  「給我抓住她!」薛蓮清氣哼哼的指著駱相宜:「我非把她的眼睛刺瞎了不可,看她還能不能轉著眼波去勾引人!」

  旁邊的丫鬟婆子都唬了一跳,趕緊過來勸薛蓮清:「奶奶,你可彆氣壞了身子,為這樣的一個下賤的女人,背了個虐待姨娘的罪名,這又哪裡值得!」

  正七嘴八舌的說著話,嘉懋從外邊走了進來,見駱相宜跌在地上,頭髮散亂,臉上還粘著灰塵,不由得心裡驚詫,一把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駱相宜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嘉懋,輕聲說道:「我方才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不礙事的。」

  嘉懋轉頭看了看地上的蒲團和被踢翻的茶盞,再看了看握著簪子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的薛蓮清,心裡頭有幾分明白,他恨恨的看了一眼薛蓮清,扶住駱相宜的腰:「我送你回碧芳院,以後這邊你不要過來,在自己院子裡安心養著身子便是。」

  薛蓮清望著兩人相扶著出去的背影,呆坐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她的貼身媽媽在旁邊站著,眉頭都蹙到了一塊:「奶奶,你可不是在將大爺往外推嗎?可不能再做這樣的事兒了,她現在是大爺的心頭寶,你做什麼,大爺都會不高興。」

  「我自有主張,怎麼樣也不能讓她得意了去。」薛蓮清沉著一張臉坐在那裡,聽著外邊容勤勛歡快的笑聲,心裡忽然一陣緊張:「怎麼樣我也要為勤勛打算,那賤人若生的是兒子,指不定他那個鬼迷心竅的老子到時候還會讓他襲爵呢。」

  「哪有這樣好襲爵的。」媽媽輕聲勸著:「不過是個姨娘生的,奶奶也想得太多了些。」

  「防患於未然。」薛蓮清咬了咬嘴唇,眼中露出一絲陰險的光來。

  嘉懋的日子過得很不痛快,自從駱相宜進了容府,他便發現自己很難安身了,一妻一妾就如針尖對麥芒,兩人斗得熱火朝天,容大夫人交代他不要過多插手她們之間的事情,可他偏偏又放不下心來。駱相宜身子弱,總是動不動便叫心口疼,或者是身子不舒服,所以他還得不時從瓊枝樓跑去碧芳院看她。

  容老太爺規定嘉懋只能逢六逢九歇在碧芳院,所以尋常日子裡頭嘉懋去得不多,駱相宜叫著自己身子不舒服,打發人來喊嘉懋,他也是去看一眼便匆匆回了自己院子。駱相宜心中有氣,不免埋怨,嘉懋本來就覺得自己活得很累,到了碧芳院總是見著駱相宜一副愁眉苦臉眼淚汪汪的樣子,以前對她的憐惜慢慢的減退,取而代之的是有些不耐煩:「相宜,你盡可以放寬心思,別想太多。」嘉懋伸出手替駱相宜撥開額頭上濕滴滴的劉海:「你看看你,又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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