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9 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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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緯強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快叫求護車,送醫院,快點..........」旁邊的保鏢已經用乾淨的紙巾包著那三根手指頭,現在剛剛被切斷的,送去醫院應該還來得及接上,不過接上以後的神經與觸覺肯定是大不如前了,再想要玩牌玩得風生水起已經是再也不能了。

  「怎麼了,不舒服?」暗啞的聲音仿佛是從胸腔的深處傳了出來,他看著簡曼小臉蒼白的樣子,心生不舍。

  「今天,今天謝謝你.........」說完謝謝,簡曼就想要離開,因為這麼多的人,這麼血腥的場面,都令她有點不安。她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只是謝謝?」他怎麼表現,怎樣示好,怎樣的用盡心機的為她,她也只是這樣的淡淡的說一了句謝謝。

  他的心裡撕心裂肺的痛著,尾音卻顯得輕描淡寫,其實只是自己想多了,他還有指望她有熱情,或者是立刻以身相許,畢竟以前他是多麼的恨著他,恨不得他死,現在能跟他平靜的說一聲謝謝他都應該感天謝地了不是嘛?可是不夠,遠遠不夠,他想要跟她生活在一起,他想要日日夜夜的擁有她,他想要她的一切,她的身體,她的心靈。

  簡曼擁緊了她的披肩,清透絕美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絲的防備。

  霍南天看到了她的眼神,那種帶著無奈的,心痛的,夾雜著迷惑與不信任的樣子都給了他一個答案,她還是無法原諒他。或許在她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性好女色的,天天換著女人的花花公子,而且只會用強迫的手段。她連一點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不讓他靠近。深遂的眼眸看著那個獨自離開的身影,裡面的每一條腥紅的血絲都清清楚楚的...........

  外面的街道上透著壓抑而緊張的氣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簡曼走出來的一瞬間,麵包車的車門被拉開來,跟在她身後的保鏢便立刻沖了上來。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街道上突然湧起了幾百號人來,衝進了酒店的門口,一瞬間場面極度的失控。

  :「快點通知霍少,出事了........」保鏢一看情況非常的不妙,這個黃緯強能夠把事業做得這麼的大,自然也不是笨蛋,而且澳門是他的地盤,叫幾百號人出來也是小菜一碟,他們也跟著在人群里擠著,這麼多的人他們根本就出不了手。而那個他們一直緊緊盯著的小小的黑色身影竟然已經不見了,人群為著麵包車讓出了一條路,一個急轉,快速的沖了出去..........

  簡曼被著人群給擠到了車子旁邊,突然鼻子嗅到了一陣迷幻而混亂的氣息,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眼睛開始模糊起來,整個人如同羽毛在飄似的。在被拖進車子之前,她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可怕的危險之中,而在這個意識之後,慢慢的進入了溫暖而迷幻的世界.........

  不可以的,不可以睡著,她使勁的掐著自己的大腿,可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睛,可是都沒有用,長長的睫毛無力的垂了下來。車子上的司機回過頭來看著她,露出了噁心的笑,滿口的黃牙,猥瑣的眼光。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可怕極了,努力的想要抬起手來捂住鼻子,可是卻雙手酸軟得抬都抬不起來,淚水滾燙著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霍少,出事了,剛剛酒店門口湧進了幾百號人,把我們跟簡小姐衝散了。她是被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帶走了,車牌是XXXXXX。」

  整個心被狠狠的揪了起來,霍南天的臉緊緊的繃著,一瞬間他竟然有種方寸大亂的感覺,渾身都沁出了冷汗,他已經做好了防備了,可是沒想到黃緯強的動作竟然這麼的快,在酒店門口動了手。危險來得那麼的快,他好像能聽見她的淚滴落的聲音,一滴一滴的啪啪的落在他的心尖上.......

  :「跟警局的署長聯繫上,讓他開啟定位,並通知所有的巡警攔截住那輛白色的麵包車。」一邊布置著,一邊衝出了酒店,開著車子猛烈的踩著油門,用著最快的速度接通了警局的定位追蹤系統,當汽車的屏幕上的信號開始出現的時候,英俊的臉帶著焦灼與心痛,踩著油門朝著顯示的那個方向急速馳去。看著車上的小小的屏幕上那一個小紅點移動著,他眼眸里那暴虐的猩紅色也越來越濃烈..........

  曼兒,別害怕,別害怕,我現在就過來了..........

  油門已經加到了最大,電話響著,他看了一眼,接通著手機。

  徐莫謙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我已經讓所有的人都趕過來了,周秉業也聚集了自己的人手,你在哪兒?」

  在霍南天的手下做事那麼多年了,早已經練就了敏銳的嗅覺,危險已經在向他們靠近了。因為剛剛他們那一手做得太絕了,而黃緯強又只有那根獨苗,為了報仇,也為了永絕後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們離不開澳門的。現在他沒有什麼好同霍南天拼的,那只能拼著在澳門是他的地盤,人夠多而已,所以他已經把能最快過來的人都調了過來了,而周秉業那邊也開始在集結人馬。

  :「吱------」車子剎得很急,尖銳的剎車聲特別的刺耳,白色的麵包車停在了一條舊的巷子口。澳門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夜晚裡你總可以看到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高檔的娛樂場所與賭場混雜著。可是深入它的腹地,這些平常的同居,卻有點衰敗與破舊。

  就是那輛車子,霍南天開得很急差一點都撞上了車尾。他的眼眸猩紅如血一般的,看著車子裡面空無一人,而這條巷子後面通到了馬路,四通八達,他幾乎就這樣快要瘋掉了。黃緯強是條瘋狗,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清楚簡曼不過是個誘餌,想要誘他過來,他的真正的目標是他,當然他估計也會對著簡曼存著色心。一想到這裡,霍南天深遂的眼眸里燃燒著沖天的怒火,仿佛要將這個世界化為灰燼一般。冷靜的掃了一眼這條巷子,他們剛剛下的車,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車子的座位上還留著她的餘溫,他們並沒有走遠,大步的衝進了那條巷子裡,車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停在這裡的,一手往腰間一摸,一把小巧的手槍被他的大手握著,今天他要大開殺戒,誰敢動他心愛的女人,他就送誰下地獄去.........

  纖細而曼妙的身影倒在地上,就算是有昏昏沉沉中,她都下意識的捉緊著自己的披肩,突然小手被狠狠的用腳踢開,然後一雙棕色的舊皮鞋狠狠的踩上了她的姣白的小手,幾乎踩斷了她的手,一聲慘叫如同夜鶯泣血般的,小臉痛得慘白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眼前有幾個男人,印花的襯衫,戴著粗大的金鍊子,有的嚼著檳榔,有的叼著煙。房間有點破舊,她不知道這裡是哪兒,男人們那可怕的眼光讓她不由自主的發抖著,那充滿著**的,可怕的好像要將她撕裂分食掉的樣子讓她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了,被這些人這樣看著她已經噁心得想要吐了..........

  「小美人兒,長得果真是標緻呀,天氣都這麼熱了,裹著條毯子幹什麼?來,哥哥幫你拿開........」粗壯的男人叼著煙,腳還中睬在簡曼的小手上,蹲了下來,伸手扯開了簡曼的披肩膀,頓時聽到了滿屋子的男人的急促而粗重的喘息聲。斷了一條吊帶的裙子勉勉強強的掛在她的身上,光裸的著線條絕美的白滑細膩沒有一絲瑕疵的背讓他們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

  鑽心刺骨的痛從她的手掌傳了過來,牽動著她身體的每一條神經,眼淚迷漫了她的雙眼。誰來救救她........

  心裡仿佛被狠狠的刺了一下,他好像聽到了她的慘叫聲,她一定就在附近的。

  這裡如同是這座城市的禁地一般的,裡面的每一間房子裡都有可能藏著毒販子,也有可能是通緝犯,或者是殺人兇手,每一道門裡都藏著未知的危險。可是這些都不會成為阻攔他腳步的原因。突然,「砰」的一聲槍響,子彈竟然擦著他的臉飛了過去,霍南天看著那幢小樓天台上,子彈是從那裡射出來。剛剛他掃過去的時候,看見那裡有一道人影,多年養成的警惕讓他迅速的閃到了一個破舊的燈箱後面,但是子彈還是擦破了他的皮膚,在銳利得如同刀劈斧刻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應該就是那裡沒錯了,剛剛的那一聲叫聲就是從那個方位傳過來的.........

  鮮紅的血一滴一滴的順著臉頰劃下來,深遂狹長的眼眸里透著遮天蔽日的殺氣,這裡是全澳門治安最混亂的地方,所以他死在這裡,或者是他把別人殺死在這裡都很難再追查到什麼,看來大頭強這一回是想要把他徹徹底底的留在澳門了。

  一個抬腿,木板門被狠狠的踹開,看到的那一幕讓他的深遂的眼底沾滿了劇烈的痛與憐惜,緊接著便是排山倒海的冰冷的殺氣,如同最堅硬冰冷的寒在夜裡綻發著極寒的光束一般的。

  纖細的身影倒在地面上,被掀開著的披肩丟在她的身邊不遠的位置,卻是她怎麼想夠也夠不著的,因為她的一隻手被踩著,如同被一顆巨大的釘子釘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一般的,她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男人再一用力,她的小臉便會變得更加的慘白,因為巨痛而全身顫慄著,眼淚已經沾濕了她的眼,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打濕了,手掌上傳來劇烈的痛,如同手骨已經被壓斷掉了一般。隔著迷濛的淚眼,她依然可以看到那個身影,高大健碩的身影.......

  看著門就那樣被踢開,踩著她的那個男人面色猙獰,用皮鞋狠狠的在她的纖細的手背上碾壓著:「啊..........」那粗糙的鞋底把她的手上細嫩的皮膚都給刺破了,血肉模糊。淚眼迷濛中只看著霍南天如同一道閃電般的沖了過來,一個狠戾的掃堂腿把那個男人的身影掀翻在了地板上,那個穿著花色襯衣的男人頓時從嘴角湧出了幾口腥紅而粘稠的血,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周圍的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霍南天拉起簡曼的手就往衝去。如果是平時的話,這幾個人根本就不是問題,可是現在身邊多了她,現在只能先保住她的安全。血腥的事情他已經見過太多了,子彈根本就不長眼的,他不准許在他的眼前,在他的保護之下,她還會出什麼意外,所以只能先走掉。

  他的眼眸已經冷得快要結成冰了,後面的那些人拿著刀,棒球棍,還有鐵錘在後面穿追不舍的,他健碩的臂膀把她的嬌小的身子收進懷裡,側著身子擋住了那划過來的一道刺眼的光,鋒利的刀劃開了空氣,劃破了他的西裝,肩背上傳來的撕裂的痛根本讓他無暇顧及,只是想用身體為她擋住所有的危險,他緊緊的攥緊著簡曼嬌小的身體,深遂的眉眼帶著焦灼,聲音暗啞:「不用怕,我們馬上可以出去了,你先走........」她在他的身邊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動手。

  清澈的眼眸里淚光閃動著,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了,霍南天卻狠著心將她從懷裡猛然的往路口推了出去,咆哮低吼著:「快點走........」然後冷冷的轉過身去,背著光站在巷子口,堵住了那不寬的路。他冷冷的脫下了西裝,解開袖扣,黑色的襯衫的袖子往上挽起,露出了精壯的小臂,眼神掃過了追上來的那四個人,這些人真他媽的是活膩了............

  簡曼被他推了出去,趔趄著往路口後退著,看著他如同山般強壯的身影就擋在了那裡,眼睛裡水霧迷茫著,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著。霍南天,如果愛,你為什麼還要去找別的女人,你為什麼要那樣的傷害我。如果不愛,你怎麼會連命都想要舍給我.........

  他背對著她,他背後的傷口很深,粘稠的血從被劃開的衣服里滲了出來,很快的沾濕了他黑色的襯衣,那樣尖銳的酸痛猛然的從她的心臟里升騰起來,她以為沒有了,除去晏文遠,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如此的待她,可是這個男人卻也做出了同樣的事情,他在捨命的護著她的周全。她真的完全不懂他,完全不懂。

  激烈的打鬥如同野獸之爭,很快的從裡面再衝過了幾個亡命之徒,那些人已經被毒品,賭博刺激得已經完全失去了人性,每一次出手都是住最致使的部位招呼著,被棒球棍擦過的額頭裂開了一個口子,腥紅的血順著額頭往下,甚至有幾滴沾在了他濃密的睫毛上,只有如同黑鑽般的眼眸發著狠戾的光。她想要衝上去,可是她能幫他什麼,只會給他帶來負擔的。

  該死的傢伙們,霍南天殺紅了眼,大手扣住了撲過來的人的手腕,順勢的一帶,狠狠的將那隻執著鐵錘的手狠狠的砸向了另一個人,瞬間鮮血從那個人的臉上噴涌而出,整個顴骨都陷了下去,連眼睛都快要找不著了,簡曼看著這一切,小臉因為極度的恐懼跟驚嚇而充滿了淚子她想要叫他小心一點,可是她的聲音如同被施了魔法般的,在這血腥味四散開來的夜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快點,在這裡........」突然她身後湧出了好多人,非常的多,她看見了徐莫謙帶著幾十個黑衣人迅速的沖了過來,瞬時慘叫聲連成了一片,她嚇得閉起了眼睛,腦子裡都是剛剛那些血腥而殘忍的畫面,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雙大掌輕輕的擁過了她,俯首貼上了她柔軟的黑髮,兩個人安靜的相擁在殺氣四溢,充滿著濃重的血腥味的巷子口,再大聲的哭喊,再多的雜音,她依舊可以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怕嗎...........?」他的薄唇輕輕的貼在她耳際,溫柔的問著,好像剛剛那個兇猛暴戾的男人不是他一般的。

  她依舊的閉著眼,溫熱的淚水再次侵襲了她的眼眶,她想要忍住的,可是怎麼也忍不住,滾燙的淚帶著灼熱的呼吸,跌落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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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裡再高級的病房裡,總還是帶著一點點消毒水的味道,簡曼的手已經包好了。而霍南天還在做著傷口的縫合。剛剛他一個人整整擋住了十幾個人的瘋狂的進攻,沒有讓一個人衝出那個巷子口來傷害到她一點。他身上有好幾道刀口,最長的一道在肩膀上,整整縫了二十幾針,他就坐在那裡,光裸著上身,任由著醫生清洗著傷口,眼睛盯著坐在對面椅子上的人。她安靜的看著他,以前總是覺得她如同一朵夜下的曇花般的聖潔,柔和。可是她總是在不斷的化中,或許是因為沒有了孩子,還是太多的變故,她變得更加的成熟了,透著令人難以抗拒的致使you惑。

  她看著他被剪開的襯衫,大片大片的猩紅而粘稠的血液帶著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醫生用著一個又一個的棉球清洗著,他冷竣的眉眼連皺都沒有皺一下,在剛剛她看到他受傷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慌,那麼慌,慌得已經不知所措了,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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