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斷手之恨,危險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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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南天看著黃振邦,俊逸的唇角綻放著邪肆的冷笑,修長的身影走向前去,突然狠戾而強勁的鐵拳已經狠狠的砸到了黃振邦的肚子上,這一拳的力道兇猛,黃振邦的手扶在了桌子上,才沒有倒在地了,不過他似乎能感受到脅骨被砸斷的巨烈的痛楚。

  「霍南天,你欺人太甚。」一聲怒吼,黃緯強看著兒子被這樣的欺負,從最中間的位置站了起來,帶著洶湧的憤怒與焦慮。

  今天這場面肯定是不好收拾的,可是他沒有想到霍南天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打人。

  站在黃緯強身後的幾個保鏢神情緊繃,跟著向前一步,一場血腥的打鬥仿佛就要開始了。

  在場的人都在擔心著這樣的場面真打起來,只怕無法收拾。

  「這句話從任何人嘴裡說出來我都覺得不奇怪,可是從你嘴裡說起來怎麼聽起來就這麼怪?這只是給他的一點點教訓,讓他知道我的女人連看都不要多看,連想都不可以多想,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警告你,說話放尊重點,否則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霍南天突然狠狠的扣住了黃振邦的右手,徐莫謙的身形如同一道光般的穿過手起刀落,深紅色的鮮血噴灑在了桌面上,染紅了那些撲克牌。

  可怕的,嘶喊般的慘叫幾乎穿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斷了三根指著的手顯得猙獰而恐怖,整個偌大的會場裡頓時血腥的味道撲面而來。

  霍南天跟外界傳說的果然是分毫不差的,夠狠,夠狂。

  這是在澳門,而且只是一場比賽,他犯得著為了討一個女人的歡心而把澳門最狠的角色給得罪了嗎?

  簡曼看著那噴涌而出的暗紅色的血,看著黃振邦握著自己的斷了指頭的手在那裡顫抖著抽搐著,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很多年前她的父親也是這樣的嘛?

  不是的,她的父親比這樣更慘,看著自己最愛的女人為了自己受到了最可怕的侮辱,再然後被斷了三根手指頭。

  簡曼輕輕的閉上眼睛,父親用著淌著血的斷了指頭的手抱起母親那被人凌辱過的傷痕累累的身體時的心是怎樣的,或許她永遠無法體會,但是一定是痛徹心扉絕望到如同世界末日。

  黃緯強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快叫求護車,送醫院,快點……」

  旁邊的保鏢已經用乾淨的紙巾包著那三根手指頭,現在剛剛被切斷的,送去醫院應該還來得及接上,不過接上以後的神經與觸覺肯定是大不如前了,再想要玩牌玩得風生水起已經是再也不能了。

  「怎麼了,不舒服?」暗啞的聲音仿佛是從胸腔的深處傳了出來,他看著簡曼小臉蒼白的樣子,心生不舍。

  「今天,今天謝謝你。」說完謝謝,簡曼就想要離開,因為這麼多的人,這麼血腥的場面,都令她有點不安。她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只是謝謝?」他怎麼表現,怎樣示好,怎樣的用盡心機的為她,她也只是這樣的淡淡的說一了句謝謝。

  霍南天的心裡撕心裂肺的痛著,說話的尾音卻顯得輕描淡寫。

  其實只是自己想多了,他還有指望她有熱情,或者是立刻以身相許,畢竟以前她是多麼的恨著他,恨不得他死,現在能跟他平靜的說一聲謝謝他都應該感天謝地了不是嘛?

  簡曼擁緊了她的披肩,清透絕美的小臉上帶著一絲絲的防備。

  霍南天看到了她的眼神,那種帶著無奈的,心痛的,夾雜著迷惑與不信任的樣子都給了他一個答案,她還是無法原諒他。

  或許在她的眼裡他就是一個性好女色的,天天換著女人的花花公子,而且只會用強迫的手段。

  她連一點點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不讓他靠近。

  深遂的眼眸看著那個獨自離開的身影,裡面的每一條腥紅的血絲都清清楚楚的。

  「賀晉年,你先回酒店,我去陪簡曼走走,她肯定是想起了她的父母了,心情一定不好。」葉寧看著簡曼離開的身影不放心的就站了起來,追著簡曼的身影就走了過去。

  看著葉寧急急忙忙的身影 ,賀晉年不免有些擔心,於是就讓周循跟上去。

  有周循跟著就安全多了,自己跟霍南天還是有點事情要再說一下的。

  外面的街道上透著壓抑而緊張的氣息,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停在了酒店的門口,簡曼走出來的一瞬間,麵包車的車門被拉開來,跟在她身後的保鏢便立刻沖了上來。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街道上突然湧起了幾百號人來,衝進了酒店的門口,一瞬間場面極度的失控。

  周循一面捲入人流里,看著葉寧跟簡曼在前面,拼了命的要衝過去,但是人太多了,他拿著手機給賀晉年打電話,這些人絕非善類。

  而霍南天安排保護簡曼的保鏢更是急火攻心,大聲叫著:「快點通知霍少,出事了……」

  保鏢一看情況非常的不妙,這個黃緯強能夠把事業做得這麼的大,自然也不是笨蛋,而且澳門是他的地盤,叫幾百號人出來也是小菜一碟,他們也跟著在人群里擠著,這麼多的人他們根本就出不了手。

  而那個他們一直緊緊盯著的小小的黑色身影竟然已經不見了,人群為著麵包車讓出了一條路,一個急轉,快速的沖了出去。

  葉寧追了出去,正想要拉住簡曼的時候,就被人群給擠倒在了地上,那些人好像是瘋狂逃竄著的可怕怪物般的,從她的身上踩出過來,她的背上,腰上,甚至是她的肚子上……

  整個呼吸都被窒住了似的,葉寧努力的想要站起來,她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倒下去,這種踩.踏嚴重可能會死,可是她不要死,她一點兒也不想死。

  她還有她的心心,她的媽咪,還有葉安,甚至她還有賀晉年。

  蒼白的汗水份額頭一顆顆的滑落,在快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她好像看到賀晉年了。

  透過那些劇痛所帶來的汗水與淚水,她看到了賀晉年好像是一隻迅猛的豹子般瘋狂的沖了出來。

  他的面前有許多人,可是他好像是披荊斬棘般的,狠戾的拳頭好像不長眼睛似的,瘋狂的落在了每一個阻攔著他向她衝來的人。

  葉寧困難的衝著賀晉年招了招手,突然眼前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她就倒在前面十米不到的地方卻隔了這麼多個人,賀晉年瘋了一樣的,她倒在了地上剛剛衝著他比了一下的小手竟然就那樣被人狠狠的踩過了,心痛得好像快要撕裂開似的。

  第一次他是這麼的恨自己,這十米是他一生所走過的最長的,也是最慘烈的十米。

  黃緯強早就布置好了,要出去必經過這個小花廳,幾百人一起湧進來的話,就可以造成很大的混亂。

  可是偏偏這樣的混亂把他最愛的女人給傷著了。

  一個已經被傷到了,另一個更可憐,被人劫持走了……

  簡曼被著人群給擠到了車子旁邊,突然鼻子嗅到了一陣迷幻而混亂的氣息,長長的睫毛顫抖著,眼睛開始模糊起來,整個人如同羽毛在飄似的。在被拖進車子之前,她發現自己已經陷入了可怕的危險之中,而在這個意識之後,慢慢的進入了溫暖而迷幻的世界。

  不可以的,不可以睡著,她使勁的掐著自己的大腿,可想要努力的睜開眼睛,可是都沒有用,長長的睫毛無力的垂了下來。

  車子上的司機回過頭來看著她,露出了噁心的笑,滿口的黃牙,猥瑣的眼光。

  那樣的眼神讓她覺得可怕極了,努力的想要抬起手來捂住鼻子,可是卻雙手酸軟得抬都抬不起來,淚水滾燙著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

  「霍少,出事了,剛剛酒店門口湧進了幾百號人,把我們跟簡小姐衝散了,她是被一輛白色的麵包車帶走了,車牌是XXXXXX……」

  兩個男人正站著交談了兩句,在賀晉年接到了周循的電話飛一般衝出去時,霍南天也拉到了保鏢的匯報。

  他整個心被狠狠的揪了起來,一張俊臉緊緊的繃著,一瞬間他竟然有種方寸大亂的感覺。

  霍南天渾身都沁出了冷汗,他已經做好了防備了,可是沒想到黃緯強的動作竟然這麼的快,在酒店門口動了手。

  危險來得那麼的快,他好像能聽見她的淚滴落的聲音,一滴一滴的啪啪的落在他的心上。

  「跟警局的署長聯繫上,讓他開啟定位,並通知所有的巡警攔截住那輛白色的麵包車。」一邊布置著,一邊衝出了酒店,開著車子猛烈的踩著油門,用著最快的速度接通了警局的定位追蹤系統,當汽車的屏幕上的信號開始出現的時候,英俊的臉帶著焦灼與心痛,踩著油門朝著顯示的那個方向急速馳去。

  看著車上的小小的屏幕上那一個小紅點移動著,他眼眸里那暴虐的猩紅色也越來越濃烈……

  油門已經加到了最大,電話響著,他看了一眼,接通著手機。

  徐莫謙的聲音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我已經讓所有的人都趕過來了,周秉業也聚集了自己的人手,你在哪兒?」

  在霍南天的手下做事那麼多年了,早已經練就了敏銳的嗅覺,危險已經在向他們靠近了。

  因為剛剛他們那一手做得太絕了,而黃緯強又只有那根獨苗,為了報仇,也為了永絕後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他們離不開澳門的。

  現在他沒有什麼好同霍南天拼的,那只能拼著在澳門是他的地盤,人夠多而已,所以他已經把能最快過來的人都調了過來了,而周秉業那邊也開始在集結人馬。

  「吱------」車子剎得很急,尖銳的剎車聲特別的刺耳,白色的麵包車停在了一條舊的巷子口。澳門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夜晚裡你總可以看到燈紅酒綠,紙醉金迷,高檔的娛樂場所與賭場混雜著。可是深入它的腹地,這些平常的*,卻有點衰敗與破舊。

  就是那輛車子,霍南天開得很急差一點都撞上了車尾。

  他的眼眸猩紅如血一般的,看著車子裡面空無一人,而這條巷子後面通到了馬路,四通八達,他幾乎就這樣快要瘋掉了。

  黃緯強是條瘋狗,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清楚簡曼不過是個誘餌,想要誘他過來,他的真正的目標是他,當然他估計也會對著簡曼存著色心。

  一想到這裡,霍南天深遂的眼眸里燃燒著沖天的怒火,仿佛要將這個世界化為灰燼一般。

  冷靜的掃了一眼這條巷子,他們剛剛下的車,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車子的座位上還留著她的餘溫,他們並沒有走遠,大步的衝進了那條巷子裡,車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停在這裡的,一手往腰間一摸,一把小巧的手槍被他的大手握著,今天他要大開殺戒,誰敢動他心愛的女人,他就送誰下地獄去。

  而在霍南天衝進最危險的地方時,葉寧同時也被送進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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