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它一直在你的手裡(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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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佑川平下令阻攔之後,也趕緊開著車追了出去,只留下柏佑雪在這裡看著king,怕是還有一些餘孽會出現。

  「喜歡看我?」柏佑雪跳上了血腥味十足的擂台,咬著唇抽出了髮夾就想刺入king的那雙墨綠色的眼睛裡,卻被羅傑斯攔了下來。

  「把他交給我好嗎?」羅傑斯輕聲說著,他是一個醫生,血的味道對他來說並不奇怪的已經是習已為常了,但是現在他卻覺得很反胃。

  「以後我有要求,不管是任何時間,任何事,你都在同意……」柏佑雪站了起來,瑩白如玉的小臉上一片的淡漠。

  「成交……」羅傑斯點了點頭,鄭重的同意了。

  一雙眼珠子摳下來對她來說也沒有什麼用,不過換一個任何時候都能提的要求,她是占了便宜的。

  這也是柏佑川教她的,自己沒有用的東西對別人來說或許是最重要的,那麼就可以好好的利用了。

  遠去的車輛如同拍電影裡的畫面似的,一輛接著一輛,從幾條不同的街道追了出去,一路狂奔。

  夜色愈來愈濃重,掩住了一地的腥紅色,卻掩不住殺氣四溢……

  「上來……」柏佑川的汽車開到了賀晉年的身邊,一手伸過去拉開了車門。

  賀晉年長腿一跨,跳上汽車,坐在副駕駛坐的位置上,急促的喘息著。

  剛剛跑得有多急,他已經不知道了,只覺得心臟的壓力好像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你要是參加運動會,也能為國爭光了,跑得還是快,但是快是沒有用的。」柏佑川淡淡的說著:「心心的身體不好,相信葉寧已經跟你說過了,這一路上我們不能追得急,也不能開槍,什麼都不行……」

  動作大了,會逼著那些人狗急跳牆的,畢竟現在心心在汽車上。

  但是他們不追,那部汽車的速度也宛若飛一般飈起。

  「可是我們沒有時間了,她是我賀晉年的女兒,她一定可以的。」當年她還在葉寧的肚子裡時,就遇上了那麼多的事情,在倉庫里他瘋狂的禽.獸行徑,還有從倉庫里葉寧跑掉之後被弄暈了帶到了陸初晴的屍體旁邊,往事刺激著他的心跳加速著不能平靜下來。

  「就算是我們不動手,那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你以為心心在他們手裡就是安全的嗎?」賀晉年的一雙猩紅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前面的那一輛汽車,然後冷靜無比的舉起了他貫用的那把手槍。

  手眼一線,瞄準著……

  這裡整片的區域已經是他們控制的範疇內了,要在這樣的情形下脫身不太可能,所以他們的不追那部車也跟不要命似的,這麼快的速度心心肯定是受不了的。

  機會來了,賀晉年的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看到了前面一百米的地方有個垃極處理站,外面用黑色的塑膠袋子,裡面裝滿了一袋一袋的生活垃極,散發著一陣陣的特殊的氣味。

  賀晉年倒數著,柏佑川著著前面的汽車與垃圾堆的距離,也配合著調整汽車的角度。

  在這樣的夜裡,已經不算是平靜了,但是那「砰!」得一聲槍響,卻依舊令人心顫。

  子彈射入了前面的那個輪胎,角度有些刁鑽,那部黑色的車輪胎爆瞬間掉,尖銳地剎車依舊無法控制著,整部汽車撞入了那一堆如同小山的垃極堆里。

  每一分每一秒都好像是要從上帝的手中搶來似的,賀晉年在柏佑川汽車還沒有停穩時就沖了下去,貫性使他下車時往前衝著幾乎快要摔下了,但是他依舊衝到了那部汽車旁邊,整部汽車已經有一半沒有在垃圾袋裡,他拉開了後面的車門。

  「賀晉年?」葉安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好像是被嚇著了一樣,不是在做夢吧?

  他就這樣的從天而降了?

  這一輩子賀晉年從來沒能覺得有哪一刻好像現在這般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這一輩子有兩個時刻對他來說是重要的。

  第一那是初見葉寧的時候,感覺就好像有一縷風進了他的心裡,也好像是有一抹色彩映入了他的眼帘,甚至更好像是在平淡無味的生活里,嘗到了一顆酸酸甜甜的水果糖,甜蜜而又隱秘。

  而這一次對他來說無疑也是重要的,但是他卻無法形容得出那種感覺。

  她好小,真的是太小了。

  賀晉年對兩歲半的孩子並沒有什麼概念,因為他的生活中從來不曾出現,他不喜歡孩子一點兒也不喜歡,但是這個除外。

  葉寧說她的身體不好,一點兒也沒有騙他。

  賀晉年的眼眶裡好像蓄起了薄薄的一層水霧似的,在一點點的水光之中仔細的端詳著葉心的那張小臉。

  看起來都沒有他的半個巴掌大,皮膚非常的白沒有一絲血色,五官卻是極為分明的,濃密的睫毛瞼著,下眼瞼有著淡淡的青色,似乎是受了驚嚇的樣子,小巧的鼻樑挺翹著,看到了葉心就好像看到了縮到了最小的自己。

  原來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與他如此的相似,流著他的血液,與他有著相同的基因,神奇到無法用任何一句語言來形容。

  「她怎麼了?」賀晉年的聲音有點顫抖,想要伸出手去抱起葉心,卻又顯得有些小心冀冀的,他好像一輩子都不曾抱過一個孩子。

  「太餓了,可能是餓昏了……」葉心的身體葉安是知道的,她需要經常吃東西,每次不能吃太多,也就是俗話所說的少吃多餐,這一整天了連杯水都沒有讓她喝上,估計身體是有些受不住了。

  柏佑川讓他們趕緊都上車,現在再不把孩子帶回去,葉寧可真的會瘋了。

  剩下的這些爛攤子就交給手下的人去處理了。

  坐上汽車,賀晉年一直看著葉心,好像從她的小臉上就可以看到了無數的光芒似的。

  葉安抱著葉心,現在心心已經昏睡過去了,到了家裡叫羅傑斯過來檢查一下看看情況吧。

  葉寧接到賀晉年的電話時,她還在半路上,依舊坐在汽車裡,好像是被點了穴位似的動彈不得,她是連爬下汽車的力氣都沒能了。

  時間過得那麼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煎熬著她的心。

  光線昏暗的汽車裡,突然就看到她的落在腳邊的手機亮了起來,接著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

  是賀晉年打來的,葉寧一看到電話號碼,整個人都好像被電流擊中似的,他打電話過來,是心心有消息了嗎?

  發瘋的拾起了手機可是當她劃通接聽鍵的時候,卻遲疑了那麼一秒,她生怕會從賀晉年的口中聽到什麼不好的事情。

  那種恐懼的念頭一鑽入了她的大腦里,就好像會讓她連接電話的勇氣都沒有了。

  手指顫抖著劃開了接聽鍵,電話那對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充滿了磁性:「我把她帶回來了……」

  就這樣一句話,簡單幾個字卻讓葉寧的情緒繃不住,眼睛一顆一顆的再一次從紅腫的眼眶中落了下來,砸在了她的腳背上。

  他說他帶著心心回來了,心心是安全的是這樣的嗎?

  這一句話好像一針強心劑般的打進了葉寧的心裡,剛剛渾身如同棉花般的軟到沒有一絲力氣現在卻是好像力大無窮的,發動了汽車瘋狂的踩著油門就往家裡衝去。

  路途並不遠,她卻巴不得一秒鐘就可以回到家裡。

  心心真的如同她的名字一樣,那是她的心,是她的命呀……

  回到了葉寧,門口已經停了兩部汽車,一部是羅傑斯的她認得,另一部是賀晉年的。

  葉寧打開了車門,跌跌撞撞的沖了下來,走到大廳里時就看到了心心正在羅傑斯的懷中,安靜的睡著。

  她的腳步變得很輕,慢慢的走上去手指觸了一下心心的小臉,好像要確定她已經真的回到了她的懷裡似的。

  小臉依舊是柔軟的,帶著微微的涼意,這是她的心心沒有錯,她真的回來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之後,紅腫的眼睛裡染滿了焦灼的問著羅傑斯:「心心怎麼了?」

  「沒事,我檢查了一下,就是昏睡過去了,醒了吃點東西就好了。」羅傑斯看著葉寧萬分抱歉的說著:「葉,對不起……」

  「別這麼說,羅傑斯。」葉寧輕輕的搖了搖著,出現這種事情是誰也不想的,更何況當初要不要有羅傑斯,或許心心根本不會活下來的。

  葉寧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她的媽咪,小聲的問著:「葉安呢?她沒事吧?」

  「在樓上洗澡換衣服,寧寧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跟媽咪說一下。」傅嬋走過來拍了拍葉寧的肩膀,聽責備可是卻飽滿著滿滿的不舍與關懷。

  最後葉寧的眸光落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賀晉年,他的那件黑色襯衣被割開了破了一大片還沒有來得及換,坐在那裡安靜得如一道同幽冷的靈魂,連氣息都是輕得幾乎不可察覺。

  肩膀上的傷口裂開了,翻著露出了血紅色的皮肉,有些血塊凝在了傷口上,他應該流了很多血的,可是黑色襯衣卻看不出來。

  她靠近他時,空氣里的血腥味道顯得更重了。

  「你受傷了?」葉寧站在賀晉年的面前,看著傷口皺著眉,怎麼傷得這麼利害呢?

  「沒事……」賀晉年的深遂的眸光依舊落在了葉心的身上,她就那樣小小的軟軟的被羅傑斯抱在了懷裡安睡著。

  他身上都是血,所以不敢伸手去抱,生怕這些血腥之氣染到了她的身上,那是他的女兒,那是這世界上最純淨的物質,她的一生連一點血都不能沾上的。

  「葉,你來抱心心,我給賀先生 縫合一下。」羅傑斯的汽車裡一向都有帶著急救箱的,他看了一下賀晉年的傷口,不縫幾針肯定是不行的,創口太大了。

  葉寧點了點頭,走過去把心心慢慢的抱進了自己的懷裡,坐在了沙發上扯過披肩蓋在了葉心的身上。

  心心有一個習慣就是被人抱著睡的時候,可以睡很長的時間。

  這大概是因為小時候身體弱,所以她總跟她的媽咪總是會輪流抱著的原因,到現在還是要這樣的。

  羅傑斯從外面的汽車裡拿來了他的那個急救箱,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清洗過手之後戴上手套拿起了一把彎彎鉤狀的縫合針。

  「不要麻醉。」當賀晉年看著羅傑斯拿起了麻醉劑時,低聲說著。

  羅傑斯也沒有說什麼,準備開始進行縫合前的消毒了。

  葉寧的小臉發白的看著賀晉年,他就坐在離她不太遠的沙發上,修長的手指優雅的解開了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的直到露出他結實性.感的胸膛。

  脫下了襯衣,深麥色的肌膚上染著幾道已經乾涸掉的褐色的血痕,光裸的上身傷口看起來更是有些猙獰。

  葉寧清透的眸光顫了一下,不敢再看下去了。

  清洗過的傷口有些發白,羅傑斯拿起了縫合的鉤針熟練的操作起來。

  當那針勾他的皮肉時,尖銳的痛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需要這樣的痛來麻蔽自己那顆快要發狂的心。

  剛剛羅傑斯說讓葉寧抱著心心,他來為他縫合時,那種感覺真的糟糕到無法形容。

  賀晉年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他明明那麼愛她,明明那麼努力的想要把她留下來,可是卻一錯再錯的把她逼進了別人的懷裡,剛剛羅傑斯說話的語氣就真的好像他跟葉寧還有那個小小的天使才是一家人,而他只不過是個意外的闖入者。

  整個葉家好像都有著羅傑斯的痕跡,他葉家很熟悉,而他卻如同一個意外的闖入者般的。

  這一切本來都是他的不是嗎?

  把自己的女人跟自己的孩子交由別的男人照顧,這種感覺有多糟糕,這讓賀晉年胸腔里壓抑著的情緒快要噴礡而出了。

  所以他要借著不打麻藥的痛來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不喜歡,也不習慣,更無法接受她的身邊還有別的男人……

  傷口有些深,也長了些,縫了十幾針才算是完事的,羅傑斯是個出色的醫生,縫起傷口來也是乾淨利落針角整齊。

  縫合好了傷口,賀晉年站了起來,走到葉寧的面前看著她懷裡的小女孩,目光溫柔如水般的灑落著,連聲音都這般的低沉好聽:「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她。」

  他現在的樣子狼狽不堪,他不希望他的女兒第一次見到他是這個樣子的。

  剛剛一直都在是因為他答應了,要把心心平安的帶回來給葉寧,現在他已經做到了。

  「謝謝……」葉寧的唇嚅嚅的動了一下,輕輕的吐出了謝謝這兩個字。

  賀晉年俊臉慘白,他心裡的刺痛比剛剛的針勾入他的皮膚時更劇烈。

  他們曾經是夫妻,有著最親密的關係,她懷裡的小女孩是她與他骨血的結合,他救這個孩子是天經地義的,那是他的責任,可是卻換來了一句謝謝。

  葉寧看著賀晉年一語不發的走出了葉家,高大的背影隱入月色時,竟然有點黯然神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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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了紗窗,葉寧早早的就醒來了,因為昨天葉心剛剛經過了那樣的事情,所以她特地請了一天的假在家裡陪陪她,因為生怕會有什麼後遺症產生。

  葉心就睡在她的身邊,小小的身體蜷著,披肩的頭髮軟軟的散在了她粉色的睡裙上,她跟她有些一樣都是特別的怕冷,所以整個人幾乎都要鑽進被子裡了,一呼一吸的睡得非常的香甜,濃密的睫毛好像一把羽毛扇子般的投下了一道漂亮的暗影在她的鼻樑處。

  就這樣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她果真跟賀晉年長得一般無二。

  非常幸運的是昨天她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葉安說當時葉心一直說肚子餓頭昏昏,然後過不了多長時間就睡著了,就這樣一直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睡了很長的時間。

  賀晉年走後也就是十幾分鐘,她就醒來了。

  醒過來之後喝了一點粥,然後還吃了一小塊饅頭,洗了個澡精神就好了許多,因為白天昏睡的時間有些長,所以昨天晚上她就玩得晚了一點,葉寧索性也不睡就陪著她玩拼圖,直到半夜了才睡著的。

  這樣一來,心心早上肯定是起得晚了,葉寧忍不住在女兒的小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幫她掖好被角先起來了。

  洗涮好了,披著晨實褸就下樓去,她準備親自為心心做一點早餐。

  其實她的早餐也是簡單,甜菜榨出了紅紅的汁,然後準備蒸幾個紅色的小饅頭,這是心心喜歡的,這個時候拌好麵粉,等她醒來時就蒸,時間剛剛好,再配上熱的牛奶就差不多了。

  葉安也在這個時候慢慢的走下了樓,傅嬋卻超市買些東西,心心在樓上沉睡著,家裡就剩下了葉安跟葉寧。

  葉安走到了葉寧的面前時,站著一點點的看著葉寧,眼底里浮現出了一絲笑意,有一點淒涼也有一點不甘願。

  葉寧從來就沒有見過葉安用那樣的眼神看過她,就算是以前她發了瘋似的怨恨著她時,也不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葉安站在葉寧的面前,突然動手解開了身上寬大的罩袍,她的背後是一片落地窗,所有的光線好像穿進了她的身體似的,葉寧看著她面前葉安赤.裸的身體,瞪大了眼睛捂著嘴,掩著幾乎脫口而出的尖叫。

  昨天她們被解救之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心心的身上,她甚至沒有見到葉安。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

  葉安的身上觸目驚心,滿滿的都是傷痕,被掐的,咬的,或者是更暴力手法弄出來的所有傷痕一道接著一道,層層疊疊的竟然找不到幾處好的皮膚了。

  「是昨天綁走你的那些人做的,是嗎?」葉寧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昨天那種腿軟的感覺又上來了,快要站不住了。

  她昨天還在慶幸怎麼會這樣就回來了,佑川說過了king是個非常麻煩的人,可是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葉安會搞成這個樣子了?

  葉寧發現自己真的是沒有用,這種事情她除了掉眼淚,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不能讓時間倒流,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昨天是她出門去接葉心的。

  「大概有六個還是七個吧,我記不太清楚了……」葉安穿上了衣服,走路的姿式也有些奇怪,她慢慢的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口袋,卻發現自己已經不抽菸好多年了。

  「葉安,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葉寧半蹲在葉安的面前是,看著葉安蹙起了眉頭,昨天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跟心心被關著,他們要把心心跟一隻拴著鏈子的狗關在一起,雖然那隻狗咬不到,但是你知道那種大狗可以把心心嚇到心臟都停了,我告訴他們不要這樣,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語氣里似乎已經麻木了,可是葉寧知道那種麻木裡帶著深入骨血的痛苦與恥辱。

  「心心會一直睡並不是她餓昏了,而是我讓她吃了一點點的藥,份量非常小但是足以讓她睡過去,你總不希望她看著我跟那幾個不同膚色的男人玩吧?」說完這句話之話,葉寧的腦子好像被閃電劈開了似的,裂成了兩半無法思考。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難怪她也覺得心心睡得有些奇怪,但是因為羅傑斯說沒有問題,她也就信以為真了,羅傑斯應該早就知道了,他配合著葉安瞞過了她的媽咪。

  「我昨天這麼做呢,只是因為我喜歡心心,跟我是你姐姐沒有任何的關係,昨天那幾個小時有多難熬你不會體會得到的,畢竟你是賀晉年放在心底里的女人,沒有人能對你做出這些事情不是嗎?」葉安垂眸看著葉寧一臉的淚水,依舊慢慢的說著。

  「這一次你是真的欠了我的,雖然我是自己願意為心心做的,但是不代表你不用還不是嗎?」葉安的嘴角帶著任性的笑,看著葉寧拼命的點頭。

  她該還的,哪怕拿命去還不是嗎?如果把心心跟巨型犬關在一起,那就可能真的會出大事了。

  「我要的很簡單,你不能答應賀晉年的求婚,在我沒有同意之前,你這一生都不能成為賀太太,當然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這個約定也就沒有了,你可以嫁給他。」葉安一面說著,一面站起來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我就是嫉妒你,這並沒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我就是不喜歡看到你嫁給他,我就是不喜歡你過得事事順心如意,我不喜歡你事業成功,不喜歡你在男人之間左右逢源,如果不是心心葉寧我這輩子可能都不想跟你多說一句話,所以你會用你的行動報答我嗎?當然,你們在一起我並不反對,如果你還願意的話,只有一點永遠不可以結婚……」賀太太這三個字對葉安來說,好像是扎進了靈魂里似的,怎樣也抽不出來。

  葉安發現自己這些年來,竟然會手下留情了,或許是因為心心吧,她可能會需要一個家,但是賀太太這個稱謂讓她嫉妒,討厭,捉狂,永遠也不想聽到。

  她的人生本來就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已經是這樣了,不能改寫至少為昨天自己吃的苦討一點甜頭吧,至少讓自己的心情會愉快一點。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葉寧點著頭,忙不迭的答應著。

  這樣的要求並不過份,而且她也沒有打算嫁給賀晉年的。

  「葉安,我知道你是真心疼愛心心,這一點跟我沒有關係,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在最危險的時候保護了她。」如果昨天是自己呢?或許自己在慌亂之下都不會有葉安做得好。

  葉安面無表情的笑了一下,然後轉身上樓去,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

  其實這幾年來,連葉寧都看不透葉安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葉寧擦乾了眼淚,趕緊上樓去了,這個時候心心可能快要醒了。

  「媽咪……」當葉寧回到自己的臥室時,心心剛剛好醒過來了,她從鬆軟的被子裡爬起來從著,睡眼惺松的可愛樣子讓葉寧忍不住走上前去,抱著她在她的細嫩的脖子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來自於葉心的味道,是讓她安心與幸福的味道。

  「心心,你長大了以後,要對姨姨好,要照顧姨姨知道嗎?」葉寧想起了葉安時,心裡又酸又痛。

  葉安為心心所做的,等到有一天心心可以明白這些事情的含義時,她會告訴她的。

  或許她們姐妹無法做到的,心心可以替她做到不是嗎?

  人與人之間的磁場是奇特的,心心的磁場剛剛可以柔軟了葉安。

  「嘰……道……」葉心咬著唇笑著,用不太標準的話小聲的說著:「心心喜歡姨姨……」

  抱著懷裡一點點大的心心,竟然好像也能明白她的心意似的。

  葉寧覺得自己甚感安慰。

  才抱著葉心下樓,就發現賀晉年正站在外面的花圃前,高大的身影依舊是那樣的好像可以吸走所有的光源似的。

  是不是剛剛他按門鈴了,她在樓上沒有聽到?

  葉寧抱著葉心把門打開,畢竟他已經知道了心心的存在,畢竟昨天是他帶著心心回來的。

  雖然不用他說什麼,但是葉寧也可以知道昨天到底是有多慘烈,畢竟好像還沒有人能把他傷成那個樣子。

  這是賀晉年第一次正式的看到自己的女兒。

  他就那樣怔怔看看葉心,足足的幾秒鐘的腦子是空白。

  小女孩柔軟得好像是一團棉花,那一雙眼睛卻如同黑色寶石般的爍爍動人,就好像是戴上了天然的美瞳的,賀晉年從那雙眼裡看到了無數的光點,一直照進了他的心裡。

  他應該準備一下禮物的,但是知道有這個小姑娘的存在實在是太突然了。

  「進來吧……」葉寧低聲說著,她知道賀晉年今天還是會來的。

  葉心的小臉埋在了葉寧的肩膀上,偷偷的瞄著賀晉年,一面看一面吃吃的笑著。

  葉寧一手抱著葉心,一手拿出了她的早餐,一小份蒸好的饅頭,一瓶奶粉,還有一份芝士拌的鬆軟紅薯泥

  ,每一種食物份量都很小,放在精緻的餐具看些起來特別的有食慾。

  還沒等葉寧開口,葉心就衝著賀晉年揮了揮手,小聲的說了一句:「叔叔……好……」

  聽到這句話宛若天籟,賀晉年看著葉心跟他說完了之後,笑著又躲在了葉寧的懷裡,好像有一點點不好意思了。

  「你好……」你好,我的孩子,賀晉年的心裡低低的說著,他不敢貿然的說些什麼,畢竟葉寧才是有權利決定一切的人。

  就在這個時候,傅嬋已經從超市回來了,看到了賀晉年也不像是初見時那麼冷淡,畢竟他拼了命救回了心心的。

  她為賀晉年倒了一杯水,然後從葉寧的懷裡把心心抱走:「寧寧,我來餵吧,到外面花園裡她能吃多一點。」

  外頭的小花園裡有精緻的藤椅,葉心喜歡坐在那裡,自己吃早餐的時候也順便把手裡的食物掰一些來餵鳥,這樣她能多吃幾口。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葉寧跟賀晉年,空氣里瞬間沉默了下來。

  賀晉年深遂的眼眸看著葉寧,低聲說著:「如果不是有了危險,你是不是準備瞞著我一輩子?」

  其實她不想讓賀晉年知道也沒有什麼的,只是在這一刻卻好像是做了錯事被捉到了一樣 清透的小臉微微紅了起來,隱隱散發著令要暈眩的熱度。

  賀晉年走到了她的面前,薄唇輕啟:「告訴我到底有多麼討厭我,多麼恨我,才會恨到連生下心心都不告訴我嗯?」

  那是他的孩子啊,他怎麼可以不知道呢?

  剛剛一剎那的失神,臉上的滾燙消失之後,葉寧抬眸與賀晉年對視著。

  「我要怎樣告訴你?你從未對我坦誠相待,你說你是真心的可是這顆真心永遠是雲山霧罩的,我要不起……」葉寧的語氣有些無奈,她與賀晉年大概就是註定沒有緣分的,才會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她已經準備著手進入賀氏了,以前她會覺得入侵賀氏並沒有什麼,甚至想要借著外力入侵來讓自己那顆 憤 怒的心好受一些,但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他救的是自己的女兒應當應份的,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卻因為捅破了心心的這層窗戶紙而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我的心,你不用去要,它一直都在你的手裡。」賀晉年看著葉寧,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按在了自己跳動的心臟上面:「它一直都是你的……」

  他大膽的舉動讓葉寧的身體顫了一下,如同觸電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一雙清透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賀晉年:「我已經有羅傑斯了,心心也很喜歡他。」

  「他算什麼?你知道king為什麼要帶走心心,他覺得心心是要去跟他搶羅傑斯家族財產的,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賀晉年冷冷的說著,臉上充滿了對羅傑斯家族的不屑。

  葉心是他的女兒,不需要去要什麼見鬼的財產。

  「他算什麼?我回到美國的時候,身體很糟糕,我不能下床走動,不能感冒哪怕我只要打個噴嚏都可能保不住心心,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羅傑斯的,他整整照顧了我八個月,心心不足月便生下來了,她生下來的時候好小,比正常的孩子小了許多,一生下來就住在保溫箱裡,後來從保溫箱出來她又住進了無菌倉,因為她非常容易過敏,都是羅傑斯陪她的,你說他算什麼?」葉寧一字一句的說著,清透的眼眸豪毫不避諱的與賀晉年對視。

  他知道葉寧當時很辛苦,但是當聽她說起這些往事時,卻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了,面色蒼白:「抱歉,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聽到你流產的消息時,我……」

  他的話哽在了喉嚨里,再也說不出來了。

  那一天在那個廢舊倉庫里,他對她做的那些殘忍的事情,一下子就湧現在了他的腦海里,他是酒醉得利害,但是並沒能失憶。

  兩個人靠得很近,從他涔薄的嘴唇里吐出來的熾熱氣息與她的味道交雜著,讓葉寧有一種想要逃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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