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撕開溫柔偽裝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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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 撕開溫柔偽裝的男人    賀晉年吃得慢條斯理的,並沒有葉寧想像中的出現了各種可怕的樣子。

  沒有把盤子扣她的臉上,也沒有拿咖啡沷她一身,而且是乾乾淨淨的把那份早餐吃完了,吃完後拿出餐巾,優雅的擦了一下嘴:「你不知道怎麼做別人的妻子,那麼從今天開始我來教你。」

  聲音依舊平靜,低沉好聽得好像天鵝絨似的,但是好像已經少了那份溫柔。

  大概是扯開了之後那道面具之後,開始不漸漸的露出了他本來的面目。

  深遂的五官就好像堅冷的冰雕刻而成的,清晨的光線透下時竟然帶著隱隱的寒氣。

  「我不是不知道怎麼做,而是不想做了。」葉寧站在晨光下,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管家遠遠的站著,聽到這句話時禁若寒蟬。

  一直以來大少爺跟大少奶奶都很恩愛的,他也從來沒有見到過大少爺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但是偏偏大少奶奶一點兒也不領情,竟然說不想做大少爺的妻子了,這一下子該出大事了。

  大少爺越是平靜,那麼事情就越危險越麻煩。

  「不想做?人的一生不想的事情太多了,等你有能力可以不想就不做的時候再來跟我談吧。」賀晉年把餐巾丟在了餐桌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影如同山般的壓迫過來,讓她瞬間有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

  等她有能力的再談,葉寧淡淡的笑了一下,也不再回答什麼了。

  不管有沒有能力,婚姻應該是兩方都自願的吧,不能強迫她要做些什麼才對。

  她只是不知道這場離婚官司到底是要打多久,但是她應該有這個能力去打吧?

  葉寧覺得自己也是有點矛盾的,一方面想著跟他打離婚官司,另一方面卻依舊會在下意識里臣服於他的命令,就好像是今天早上他讓她做早餐,她就真的照著他的話做了。

  有的男人說的話總是會帶著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量,賀晉年就是那樣的男人。

  「當你比我更強大時,再來跟我談,現在你就安份的學好怎麼做別人的妻子吧,午餐照舊做好了送到公司里來,賀氏你很熟悉應該不會找不到吧?」賀晉年冷冷的笑了一下,站起身來。

  司機已經把車開到了別墅外的大理石台階下,他離開了餐廳時,空氣里依舊帶著他一點點淡淡的麝香味。

  賀晉年走了以後,管家小心的靠上前去問著:「大少奶奶,中午要做些什麼,我先讓廚房把東西備下。」

  她才不要做什麼,早上就不應該被嚇住了做了一頓早餐,這好像就是認聳了一般。

  倔強的咬著唇說了一句:「我沒時間做,如果他不在外面吃,你讓廚房做了送去吧。」葉寧轉身上樓去,她現在應該換好衣服然後去找律師談一談了。

  之前了解過一些離婚的事項,但是畢竟還是不夠的,因為賀晉年不是普通人,所以他們的離婚或者會更麻煩一些,但是如果一方堅持的話早晚也是要判下來的。

  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葉寧在出門的時候有點擔心,賀晉年會不會已經吩咐了管家讓她不要出門呢?

  她跟司機說了需要去的地址,其實葉寧並沒有直接告訴司機她真正要去的律師樓,而是跟司機說她想去商場。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如果賀晉年知道她找律師的話,那個男人會給她使好多絆子的。

  所以她希望在商場裡轉一圈之後,從再打個計程車去律師樓,如果她直接跟司機說她現在要去律師樓的話,那麼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張胆了?

  聽完了葉寧說的地址之後,司機點了點頭就開著車駛出了賀家的雕花大鐵門。

  葉寧坐在汽車的後面,低斂著睫毛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的思緒不知道飄到哪個角落去,車子裡面的空氣如死一般的寧靜。

  這一場仗已經打起來了,他強她弱而且差距真的是有點明顯呀,不過葉寧還是慶幸她以前所有的努力在這個時候都有了一點小效果,至少可以有錢請得起律師吧。

  這聲婚姻的律師費估計會是天價。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葉寧才抬起眼來,發現這裡並不是她要的百貨公同,而是往賀晉年的公司開去,她覺得有些奇怪,連忙對司機說:「你好像開錯了……」

  司機一句話也不說,依舊是穩穩妥妥的開著車。

  當司機最後把汽車開到了賀氏大樓的門口,然後彎著腰為她打開車門時,葉寧已經明白了一切。

  看著那如同鋼鐵巨人般佇立著賀氏辦公大樓,她的唇邊泛起了無奈的笑。

  自己也是太過天真了,她想的都是錯的,她以為賀晉年不會控制她的自由,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讓司機直接把車子開到了賀氏的辦公大樓下面,他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她要出門就只能到這裡來了?

  葉寧抬頭看了一眼頂樓,依舊泛著一層幽冷的銀光。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跟他談談吧,是不是她哪裡都不能去了呢?

  就在剛剛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划過了她的腦海里,葉寧在想這就是賀氏公司的大門口,如果她就這樣跑掉的話,司機也拿他沒有辦法,她可以直接到機場買張機票飛回美國去,那會不會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呢?

  但是她轉念一想,何必這樣?

  她必須跟賀晉年把事情解決得清清楚楚的,然後無論是要待在這裡,或者先回到美國去,她都可以自由的選擇。

  他不希望這個婚姻永遠都這樣存在著,成為束縛她自由的枷鎖。

  或者所有女人期待著的賀太太的頭銜,但是這對她而言卻是一種侮辱。

  這個可怕的男人從來就不曾把她當過真正和太太,他要的只是給陸初晴一個孩子。

  到底到後來他怎麼改變了想法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她給過他機會的,但是這個男人懷著最不可告人的可怕目的娶了她,而且她到現在還看不懂他到底是要什麼,到底要把她傷害到什麼時候,所以她不願意再這跟他一起生活下去,如同與惡魔結伴這種感覺太可怕了。

  電梯一直往頂樓升了上去,而葉寧的心卻是相反的,一直往下沉著,沉進了上自己都看不見的深淵裡。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定著自己的心跳,跟周循打了個招呼之後,就來到了賀晉年的辦公室門口,想要推門進去時,卻停下了推門的動作,其實現在她的身份依舊是賀晉年的妻子,名正言順的賀太太,但是在她自己的心裡,卻已經不再當自己是賀晉年的妻子了。

  要撇得乾淨,那也把距離保持好吧。

  所以非常客氣的在辦公室的門口敲了兩下。

  葉寧豎著耳朵聽著,卻沒有聽到裡面發出的任何聲音來。

  她遲疑了一下是不是應該再敲得大聲一點時,門卻被拉了開來,好像來不及躲避似的,男人的氣息撲卷而來,就好像是濃烈得與撞了個滿懷。

  「送午餐嗎?是不是有點早?」賀晉年薄唇輕啟,嘴角扯著冰冷的微笑,整個人都散著可怕的寒氣,再也不像以前那麼好靠近。

  這個男人,明知故問吧?

  葉寧走進了辦公室,坐在那張熟悉的沙發上,正視著賀晉年:「你想幹什麼直接說就好,限制我的行動嗎?」

  葉寧問的很直接,賀晉年也問的也回答的很直接。

  「如果你的行動是對的,我限制你的行動做什麼?」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了聳肩,似乎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葉寧壓著一肚子火,按耐著自己的性子,繼續跟她講道理:「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是……」

  「這個世界上沒有我不可以做的事情。」賀晉年打斷了葉寧想要說的話,似乎完全沒有興趣聽她再說下去了。

  然後他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冷冷笑著,看著葉寧的時候,好像是在看著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空氣里開始緊繃起來,好像充滿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氣泡,互相擠壓著擠壓到連一絲呼吸的自由都沒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葉寧的手機的鈴聲劃破了這一片令人窒息的沉悶。

  葉寧被賀晉年的眼神逼得有些心神不寧,她慌亂的翻著自己的手包,從裡面拿出手機。

  一看電話號碼,竟是易北方打來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害怕或者是因為別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賀晉年之後,才拿起了手機你準備劃開接聽鍵。

  突然間她的手被摁住了,賀晉年剛剛還站在著轉眼卻快如閃電般的按住了她,緊接著把她手裡的手機搶奪了過去。

  「你要幹什麼賀晉年?」葉寧驚呼著小臉發白,掙扎著就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機。

  可是她的兩隻手被賀晉年的一隻手緊緊地箍住了,男人的手如同鐵鉗般圈得她動彈不得,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之後,賀晉年的臉色鐵青,駭人的眼神里迅速的凝結成冰。

  他看了葉寧一眼,將她驚慌的神情都收入眼中,那雙深邃的眼眸里,透著可怕的怒氣。

  「賀晉年這是我的私人的事情,你不可以這樣。」葉寧的牙齒冷的發顫,她不知道賀晉年到底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因為賀晉年的眼神太可怕了。

  男人的下巴繃得緊緊的,在葉寧的掙紮下劃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了易北方低沉愉悅的聲音:「葉寧你好,那天演唱會非常感謝你能來捧場,我今天是呆在這裡的最後一天,明天要進組去拍戲了,所以想跟你道別一下你今天有時間嗎?」

  賀晉年按的是免提,所以她在電話的這頭就已經聽到了易北方客氣的聲音。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咬著唇看著賀晉年,賀晉年薄薄的嘴唇輕輕勾起帶著一絲冷笑,看著她然後一字一句地慢慢開口:「我太太她今天沒有時間,以後也沒有時間。」

  葉寧小臉蒼白,纖長的睫毛眨動著,如同受傷的蝶翼般脆弱,她竟然連反抗與掙扎的力氣都沒有,賀晉年說的是對的,如果她沒有比他強那麼就沒有資格跟他說任何事情提任何要求。

  電話那頭傳來了易北方輕輕的呼吸聲,他在那頭大概沉默了有幾秒鐘,然後就聽到易北方小聲的說著:「賀先生,請您不要誤會,我跟葉寧只是因為葉安認識而已。」

  易北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隔著電波他都可以感受到賀晉年洶湧的怒意。

  賀晉年已經沒有心情去聽這些了,易北方算個什麼東西,他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葉寧看著賀晉年掙扎了一下,只覺得他的手勁太大,已經快要把她的手腕給掐斷了似的。

  賀晉年鬆開了手,她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手腕上,目光所及之處便是被他的大手箍住的淤青。

  葉寧無力的抬起了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好像被掐斷分成兩段似的,連舉起來擦去頭上的因為疼痛流下的那冷汗都沒有力氣。

  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賀晉年高大的身影,他的聲音以及他身上帶著的強悍的氣場,還有那些足夠的殺傷力,傾瀉而下將他籠罩著使他變得渺小無比。

  她從未見識過賀晉年的殘忍,而這些或許只是冰山的一隅而已。

  連柏佑辰都說過了,賀晉年不是那麼簡單的。

  那種沒由來的恐懼如同潮水般鋪天蓋地的涌了過來,她恐懼的或許是自己以後可能會受到更多的傷害,但是最多的恐懼來自於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這個男人。

  她當初的愛,是多麼盲目呢?或者只是迷戀?她自己都無法理清楚了。

  她輕輕的揉揉手,賀晉年看著她沉默不語的樣子,淡淡的笑了一下,伸出手指捏著她的尖細的下巴,逼迫的葉寧與他對視著,她的一切神情無可遁形。

  「聽話,以後不要再去見他了好嗎?」賀晉年在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跟眼神都變了。

  他眼神一如以往的溫柔,聲音也更加的醇厚動聽。

  男人眼底的笑意那麼深,可是看在葉寧的眼裡,卻覺得裡面是黑暗一片。

  衣冠整齊的賀晉年會不會在下一秒就褪去這身文明的外衣,變成最可怕的嗜血的野獸呢?

  葉寧看著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以前愛他時還帶著一點好奇,覺得他充滿神秘感,而現在好像這些感覺已經一一消失殆盡了,她恨他欺騙了她,又怕她會可怕地傷害她,這讓葉寧如同受了驚嚇的小獸般,所有的動作都變得小心冀冀的。

  整個頂樓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所有的光線從玻璃窗過來,都灑在了葉寧的臉上。

  連陽光都喜歡眷顧美人。

  那是一種令人覺得痴迷的,勾魂攝魄的美麗……

  雪白細膩的肌膚被陽光映得如同雞蛋清般的透明,這是他喜歡的女人有著絕美的容顏,而這些美麗都是他的。

  愛情太過奢移了,他拼了全力卻不能擁有,那麼就擁有美好的柔體吧,賀晉年在心底里冷冷的嘲笑著自己,藉此來掩飾被撕裂般的痛。

  他著迷的目的地著她的小臉,抬起的手指輕輕地颳了刮她雪白的肌膚,然後手指落在了她的唇上低低的說著:「以後都不能跟他來往,你可以接觸的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他終於正式撕開了所有的偽裝,露出了獨.裁者可怕的一面。

  葉寧努力的呼吸著,可是呼吸進來的卻都是他的味道,她又排斥這樣的呼吸,可是她要如何反抗他呢?

  男人好像有著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一下子就看進了她的心裡似的。

  「你是我的女人,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女人,如果你敢給我戴綠帽子,相信我你恨不得自己從來不曾來到這世界上……」賀晉年掐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慢慢說著,每一個字都好像是釘子般的直接釘進了葉寧的心裡。

  他的意思,如果簡單的說就是會讓她生不如死了?

  那就試一試吧,但是她需要的是足夠的耐性跟這個男人周旋下去。

  司機送著葉寧回賀家別墅,一臉的平靜。

  這也算是正常,畢竟他領的是賀晉年的工資,當然是會替賀晉年辦事了,她沒有權力去怪這個司機把她送到賀氏來。

  賀晉年所有說的話她覺得是個瘋子,唯獨有一句話是沒有錯的,那就是如果沒有他強那就不要跟他談什麼。

  變得比他強?這似乎是不可能的挑戰。

  賀晉年坐在辦公室里,長腿舒展著把周循叫了進來:「有一件事情你去辦一下……」

  她不來給他送午飯,那麼他就有辦法讓她做好了來哄著他吃。

  先小玩兩把,如果還是收不了她的話,可以玩得大一點。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所有的人都覺得莫名其妙。

  易北方的電影在快要上映之際莫名其妙的中止了發行,所有準備進行的路演也都告吹,電影出品方上上下下的打聽卻打聽不到任何的消息,全都快要急瘋了。

  預售的票進行了退款,但是這部電影以後估計就算是上映也不會有什麼好的票房了,在上映前出了這檔子事,已經為這部電影判了死刑,所有的人都有損失,而損失最慘重的是易北方。

  他自己成立的工作室是也一起進行了保底發行的賭局,現在整個局都已經崩了。

  本來的說法是因為電影裡面有些內容不適合上映,但是後來漸漸的發現了,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衝著易北方來的。

  不止是易北方主演的電影出了問題,甚至是連幾個已經談得差不多的廣告合約都被取消了。

  在新拍攝的電影也接連出事,發生了一次不大不小的火災,沒有人員傷亡但是服裝道具都燒了不少,劇組損失慘重,因為電影裡要用的那些古裝都是請大師設計,然後好幾個刺繡工紡的幾百名繡工花了幾個月的做出來的,不止是錢現在重新做連時間都沒能了。

  易北方成了一個可怕的災難,只要他在的地方,只要他沾上的關係的事情,都會變得可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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