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一定可以跑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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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5一定可以跑掉的(6000字)    賀晉年臉色暗沉了下來,連聲音都充滿了危險:「隨你如果你不離婚分居的時間一到,也是會判離婚的,在這些時間裡你不能住在賀家,你不可以帶走賀家的任何一點東西,如果你起訴的話,我相信沒有律師會接你的官司,你也付不起律師費。」

  這樣的官司按標的價值來收費的話,他已經切斷了秦雙所有的經濟來源,她是連律師費都付不起的。

  對付一個討厭的人不用弄死她,就把她直接丟進塵埃里,她其實與陸初晴是一樣的人,過著極端奢侈的物質生活,如果把她們丟入窮困的環境之中,那這種懲罰會比死更難受。

  「可是,我手裡還有視頻。」秦雙開始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扯著嗓子吼著希望自己可以聽起來底氣足一點,這是她唯一的籌碼,但是她知道這個籌碼的威力早就隨著時間變淡了。

  造化弄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上自己為什麼當時會腦子發熱的就矯情的指了指賀晉鎧說就是他了,但是如果她嫁給了賀晉年,是不是她會在陸初晴的設計下,幫她代孕了一個孩子呢?

  事情早已混亂無比,她現在想要保住的就是賀家二少奶奶的生活,至少她還能活得下去。

  從樓上跳下來的那一次似乎已經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氣,她不希望就這麼死了,而且死的時候還那麼痛。

  「你可以交給警察,我保證你在這個城市裡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然後等著餓死,你不知道餓的感覺是怎樣樣的,餓到極點的時候你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肉切下來吃掉。」賀晉年的聲音低沉危險得好像充滿了幻覺,秦雙害怕的抖了一下,在這暖氣四溢的空氣里竟然感到了一股寒氣直從她的背後鑽進她的身體裡,冷得連身上的血管都要結冰了似的。

  他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視頻經過了那麼長的時候,對整個賀氏的傷害已經降到了最低。

  賀晉年走上前一步,高大英挺的身軀投下的陰影好像快要把人困住直到窒息似的。

  「而且你們用視頻威脅了賀家這麼多年,如果要坐牢的話,我相信賀氏的律師團會讓你們坐得更久一點。」他已經不可能再受這種威脅了,所以秦雙真的要把視頻送到警察局裡,他悉聽遵便。

  秦雙整個人都如同石化般的僵在了那裡,她不相信她聽到的就是從賀晉年的嘴時吐出來的。

  那麼可怕,可怕到好像她從來沒有認識過這個人似的,他竟然想要把她投進監獄裡去?

  「別把自己想得多麼善良,你都想把賀家折掉了,就不許我把你跟你母親扔進大牢里?」賀晉年冷冷的笑著,好像是在看一個笑話似的。

  秦雙永遠不可能變好,是因為她永遠也看不到自己的可怕之處,所以她永遠也不會變的。

  「那是因為你們先對不起我的。」秦雙一字一句的說著,好像恨不得把這裡的人都咬下一塊肉才能解氣。

  「對不起你?你當真不知道當時是你的父親跟你母親商量好了,下了一些手段才有了那一晚上的事情?你現在還有機會,馬上籤完字然滾出賀家去,你不簽字你也一樣要滾出賀家,分居時間一到就解除婚姻關係,但是你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呢?」如果秦雙再敢跟他玩花樣,他保證會讓她自己都不想活下去。

  秦雙衝過去揪著賀晉年的襯衣,幾乎快要把他的衣服給揪爛了,眼底里充滿了絕望愛恨交織,這是她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卻是要把她逼到絕境的男人。

  一點情面都不留,陌生得讓她感覺到好像是從來不認識賀晉年似的,那張涔冷的臉上好像結了層霜似的寒氣森森。

  「你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因為第二條路是死路。」賀晉年說完了之後,大掌扣著秦雙纖細的手骨,慢慢的收緊起來,秦雙一臉的恐懼她發現自己的手骨如同快要被折掉都,幾乎斷裂的痛得她的臉色蒼白,張著嘴卻叫不出來,她在這裡叫也沒有用這是賀家。

  痛得她整張臉都開始冒冷汗,開始懷疑自己的手是不是斷掉了時,賀晉年才冷冷的鬆開,她的整個手腕已經浮起來一整圈紅色的手印,連接觸到空氣都痛得利害。

  他不喜歡別的女人碰他,賀晉年拿出了新的一份文扔到了秦雙的面前冷冷的說著:「簽完就離開這時,這是最後一份你要是再撕掉的話,就不用簽了。」

  回到房間時,換了一件襯衣,把那件剛剛被秦雙捉得有些皺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里。

  「賀晉鎧,你這個孬種,你就這樣讓他安排你的婚姻嗎?」秦雙拿著那份離婚協議,氣得發抖的走到賀晉鎧的面前,她已經發瘋了不知道上自己在說些什麼。

  倚在沙發上的男人半斜著身體坐著,當秦雙靠過來的時候他狠狠的推了一把,戾氣十足的說著:「挑拔離間這一計你玩得是太嫩了點,我喜歡他安排所以你就趕緊簽了吧。」

  又狠又痞的樣子讓秦雙竟然不知道下面的一句該說些什麼,賀家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呢?

  邪氣十足的挑著眉笑了一下:「還是在離婚之前想跟我有一下夫妻之實?」靠近秦雙時那股邪惡的氣息更濃烈了。

  賀家的兩個男人,一個深不可測,一個狠絕邪惡,都不是好東西。

  管家把筆遞到了秦雙的手上,他也希望秦雙趕緊簽完了字,然後趕緊跟著張允秀都離開,二少爺的房間被砸得跟打過仗似的,肯定是需要重新整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重新換過裝修?

  管家很是為難,因為大少奶奶現在懷孕了,按規矩賀家是不適合裝修的,那二少爺的房間不弄估計是不行玻璃都砸裂了。

  都是這個秦雙整出來的事,如果不整那麼多事就好了,他也輕鬆一些。

  等著二少爺的房間整理好,再過些時間小小少爺就出生了,那就真是夠忙一陣子的,估計花園裡開始得整出了遊樂場來,還有嬰兒房也開始準備了,這都是眼下就要辦的事情,秦雙在管家的眼裡就跟瘟神似的,趕緊送走了一切都好。

  只有二夫人估計就鬧不起來了,這鬧事總是得人多,二夫人最近就安靜了一些好像也不鬧騰了,希望一切都可以就這麼平靜下來。

  畢竟現在還沒出生的小小少爺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秦雙似乎是心灰意冷的拿起了那支筆在那份離婚協議書的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管家長長的舒服了一口氣。

  或許很多人都以為豪門離婚都要打官司爭產之類的,但是在他們大少爺這裡解決卻來卻是簡單得很,但是誰知道為了這樣簡單的解決,大少爺整整等了那麼多年?

  管家看著秦雙上樓去,因為說了是淨身出戶口的,所以肯定是什麼東西也不能帶走了,畢竟她曾經是賀家的二少奶奶,隨便一件首飾都夠普通人家吃一輩子的。

  秦雙一面往樓上走著,一面冷冷的笑了起來。

  她走了總是會有人收拾葉寧的,賀晉年這麼無情無義,他能得到什麼好下場呢?

  這麼想其實也是安慰自己,沒有忍住的眼淚開始一顆一顆的掉落下來,她終究是全盤皆輸呀,就算李曼雲能把這些事都翻出來,能弄得整個賀家都人仰馬翻的,又能怎樣呢?

  她已經要離開了,從她記事起就生活在賀家,然後從一個傭人的女兒一直變成了賀家的二少奶奶,現在卻要被趕出去,這是何等的悲哀,而五樓的房間裡住著的是她這一輩子唯愛過的男人。

  秦雙相信自己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愛上其他的男人了……

  有誰會明白,才二十幾歲就好像已經死掉的感覺?

  賀晉年換好了衣服下樓去,遇見了賀晉鎧也正準備離開。

  「阿鎧,你也應該回公司幫忙了……」賀晉年的這一句話讓賀晉鎧裝出了一副好害怕的樣子。

  「哥,我當你這句話是開玩笑的,我先走了。」賀晉鎧聽到賀晉年的這句話時,整個人從門口竄出去,竄得比兔子還要快,那句話從空氣里揚起時,他已經快步竄到了自己汽車裡,好像身後有隻大老虎要咬他似的,然後踩著油門往大鐵門處飛奔而去,快得門都已經快要來不及都打開就要撞上去了似的。

  還好在那部有著流暢線條的跑車如向箭一般的劃向雕花大鐵門時,鐵門剛剛好打開,管家都捏了一把冷汗。

  賀晉鎧出去之後,賀晉年的汽車也被開到了大理石台階下面,剛剛看著賀晉鎧開的那部車,突然覺得有點好玩對管家說:「換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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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寧跟安妮吃飯的地方,選在了隱秘性比較強的花園餐廳。

  這個地方她上次跟易北方來吃過一次,不是為了講排場什麼的,就是為了能坐下來好好的說說話,

  在這座城市裡,她的朋友並不多,安妮可以算是一個了。

  有的人並不需要接觸的時間長才能成為朋友,因為有些相同的觀念與價值觀能讓她們很快的成為知已。

  「其實這裡的口味也算是中規中矩,但是我以現這裡真的是隱秘性真的是不錯的,偶遇明星也是常有的。」葉寧看著桌子上的菜,也沒提起太大的興趣來,不知道是不是被賀家的廚子把嘴給養刁了,變著花樣做各種菜系給她吃,正餐能在餐桌上吃到至少四種以上菜系的代表作。

  「我覺得很好吃呀。」安妮看了葉寧一眼,認真的吃著桌上的每道菜,味道真的都不錯,對於她漂在大城市裡的孤獨的女人,身邊有朋友,桌上有熱菜,一切都令她滿足。

  「謝謝你跟柏總,我工作其實也沒幾個月,領了那麼多年底獎金。」當年底獎金劃到她帳上的時候,她看到簡訊提醒時有點被怔住了,確實是有些太多了。

  「你的工作能力足以匹配這是你該得。」葉寧在談及工作上的事情時,總會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聰明與冷靜總是在她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這是安妮十分佩服的。

  「以前你替蕭總工作,難道他給你的獎金不多嗎?」聽柏佑辰說過安妮終於買了套房子,剛剛付了首付,房子並不大八十平方不到的小戶型,只是地點還可以所以單單最低的首付就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甚至好像還欠了一點錢。

  問完這句話時葉寧笑了笑說:「我指的是你的工作能力,並不是其他的關係,我花大價錢挖你是對的,安妮你非常優秀。」

  看著安妮是比她更幹練的女人,但是其實幹練只是她的外表保護色,安妮是一個有些膽怯與不自信的女人。

  「他有一張附卡給我,但是我除了付完家裡要用的錢之後,我就再也沒有用過了。」一個出賣身體的女人是得不到好下場的,安妮也曾經想要找個普通的人嫁了,現在想來也是可笑,她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慢慢的說著:「跟他有那種關係,再認真工作也是沒有用的,所有人都會認為你就是靠著床上的技巧才爬到總裁助理的位置上的……」

  葉寧的酒杯里倒了一杯果汁,黃澄澄的著色看著卻是不如安妮酒杯里的紅色衣誘人,她喝了一口然後看著安妮,靜靜的聽她說著過去的事情。

  人需要傾述,安妮的工作是高壓的,她願意當一個傾聽者。

  「那你認為我還敢說什麼嗎?我寧願永遠都不要加薪,永遠都不要,我不喜歡別人那種眼光看著我,我跟蕭總有關係很無奈,但是我也付出了許多,例如我這麼多年的青春。」當時是真的沒有辦法呀,她才剛剛大學畢業,蕭幕唐是她可以最快拿到錢解決家裡事情的途徑。

  她也想清高一點,也想傲氣一點,但是賣給一個人總好過賣給一群人吧?

  「你喜歡過他嗎?」葉寧放下了筷子,不知道是這個話題太過沉重,還是她的胃口真的不好,這些菜做得不喜歡呢。

  「我沒有喜歡過,不知道喜歡一個男人的感覺……」安妮淡淡的笑了一下,露出了很難在她臉上見到的羞澀,事隔許多時日她已經能夠坦然的面對與蕭慕唐的那段關係了。

  「喜歡一個人,他的名字好像是一顆種子,種進了你心裡之後隨著他做的每一件事情,一點點的生根發芽,然後長大枝枝蔓蔓遍布了你所有的思想與血管之中,連呼吸都是他的味道,揮之不去無法忘懷,他在的時候你滿心歡喜歡……」葉寧慢慢的說著,聲音如輕柔如羽毛般的飄過,甜美而充滿了夢幻。

  「那你一定很愛賀總。」對愛會有這樣深刻的體會,一定是深愛吧?

  「如果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隱瞞與欺騙,那麼我心裡的那顆種子就會很快的長大。」葉寧說完了這句話後,眼底滑過了一絲受傷的神情,有些事情永遠在那裡好像一道暗影無法消失,這種感覺討厭極了。

  「賀總的過去……很複雜。」她跟著蕭慕唐在一起,因為以前有著非常親密的關係,所以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我的意思是說他的背景,並不是他的情史,我認識賀總那麼多年了,好像他都沒有傳過緋聞。」

  葉寧笑了笑,沒有傳過緋聞?那是因為他金屋藏嬌到沒有任何人知道。

  葉寧以為一個男人要保護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如同不曾存在過似的,而她是被賀晉年帶到全世界面前的女人,他在記者會上親口承認她的身份,這算什麼呢?

  到底是因為不想讓她受委屈,還是把她當成盾牌攔在了陸初晴與危險之間?

  賀晉年擅長猜測人心,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直到最後事情都會如他所願的發生,而她要做的是猜測他的心,才能讓自己在這場婚姻之中活下來,如果這場婚姻沒有危險那麼她是幸福的,如果有危險那她一定要保護自己全身而退。

  這話卻無法對安妮說,並非她想要隱瞞,而是這事情總是顯得詭異而無法理解,有什麼是賀晉年不能說的?除非他愛的不是她否則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她都已經明白告訴賀晉年可以接受他有過去了。

  一個是一杯杯的喝著酒 ,一個卻是把果汁當酒喝得都快要反胃了。

  吃完午飯後,安妮送葉寧到了餐廳門口,葉寧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你喝了不少酒,自己回去沒問題嗎?」

  安妮笑著說:「我的酒量等你生完了寶寶再來領會吧。」

  她算不是千杯不醉,但是跟著蕭慕唐那幾年,酒量真的是飛漲,也算是鍛鍊出來了。

  現在最好的是柏佑辰從來不帶她出去應酬,她都不用喝酒 了,偶爾饞了自己喝個一兩杯,這種狀態真的是最好不過了,她不希望再回到過去那種喝到快要把胃吐出來的感覺。

  看著葉寧的汽車慢慢的開遠了,她也打了輛車回去,今天下午葉寧說了放她一個小假讓她好好的休息,正式的上班明天就開始了。

  她租的小公寓也是在市區很好的路段,這樣的地方連租金都是貴得不行,但是她願意多付一點至少早上能睡晚一個小時,不用那麼早來擠地鐵換公交的上班。

  帶著點微醺 的醉意,但是腦子裡還是清醒得很,她出了電梯慢慢的往 公寓走去,她住在最後那一間,這裡的公寓比起蕭慕唐以前住的地方,簡直就是鴿子籠,他浴室里的浴缸都要比她的公寓大呢,不過很快的她也要有自己的房子了。

  一想到這裡,腳步都輕快起來。

  午後的光線很好,從樓道的外面透了進來,遠遠的就看到有一道高大的人影,背著光她有些看不清楚,但是輪廓卻是非常熟悉的。

  看清楚了之後,整個人的酒都醒了一半,嚇得有點魂飛魄散的,轉身就想跑進電梯裡。

  一定可以跑掉的,她離電梯不遠心跳加速著,就是十幾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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