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我不是在玩火,我是在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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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3 我不是在玩火,我是在玩你    空氣里流竄著不安份與燥動的電流……

  手機鈴聲在這樣熾熱的包含晴欲的電流里,讓葉寧有點失措了。

  賀晉年在某方面絕對是個高手,挑動著她全身的感官,在這似停又停不下來的時候,她只能喘息著把手伸進了他的口袋裡。

  因為他的手在忙著,帶著滾燙的溫度在她的皮膚上油走著,一點兒也沒有要移開的意思,葉寧想要摸出他的手機來。

  「不用管……」賀晉年的聲音低沉得如同砂石划過磨盤一般的,把她的手按住然後拉高釘在了門板上,薄唇在她的身上一點點的觸過,如同蝴蝶輕輕的吮動著花蕊一般。

  溫柔的賀晉年才是真正的毒藥,而且是義無反顧的去赴死。

  他不再狂放粗暴的讓她處在情谷的暴風雨之中,而是引領著她去探索去感知……

  手機響了兩次之後再也沒有聲音了,偌大的室內只有壓抑不住的嬌聲喘息,竟然擋住了室外的凜凜寒冬帶來的冷意。

  就在與這公寓離得不遠的另一幢樓里,陸初晴卻握著手機站在窗前,久久的站著好像是一座雕像一般。

  賀晉年對她的愧疚好像並不能讓她為所欲為不是嗎?

  竟然連電話都不接?

  這樣的夜晚他會在幹什麼?她甚至是不敢去想像,想像他與葉寧在一起的樣子。

  男歡女愛,這不是正常的嗎?況且還是新婚燕爾,除了這樣的事情,她想不出賀晉年還有什麼原因不接她的電話。

  這就是她的悲哀,縱使在自己的手上劃下那麼深的一道口子,也換不回他的心不是嗎?

  可能她從來就沒有得到過吧,因為賀晉年從來都不曾對她說過愛這個字,甚至連我喜歡你都沒有說過。

  所以更要加快速度才行,如果不馬上讓葉寧生下她的孩子然後想個辦法讓葉寧自己離開,那她就會永遠的失去賀晉年,如果有個孩子就不一樣了。

  有一個流淌著兩人血液的孩子,這一切就真的會改變。

  賀振鐸那個老傢伙總是會死的,到時候誰還能阻止她進賀家。

  她的身體好像乾涸得連一滴眼淚都流不下來了,在以後很長的歲月里,她必須要習慣賀晉年的身邊有不同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都不能長久的呆著,那些都只能成為他發泄yu望與多餘精力的工具。

  可以長久在他身邊的,只能是她。

  她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她要成為賀家的女主人。

  雖然賀晉年貪婪葉寧的身體,但是好像也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境地,因為葉寧的手上沒有戒指,甚至連婚禮都不曾辦,這就證明了她對賀晉年的影響不夠。

  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時機,如果她懷了孩子,身體開始變得臃腫起來,沒辦法帶給賀晉年歡娛時就是她被打入冷宮的時候。

  忍字心頭一把刀,可是她也忍得太難受了,那把懸在心頭的刀分分鐘都會扎在她的心尖上,讓她痛得鮮血淋漓。

  「你真的不接電話……?」女人的聲音有點顫抖,踮著腳尖在男人倨傲的下巴上用力的咬了一口,留下了兩個彎彎的牙印子,整個人都好像是快要化掉的黃油似的,柔若無骨的貼在了賀晉年的身上。

  賀晉年沒有回答,當她的小牙咬住他時,那種強烈的感覺比電流更加的刺激,這樣的葉寧是他不認識的,她每一天都在變化,從來不曾相同,到底有多少面呢?

  葉寧再一次的在他的身上探索著,然後摸出了他的手機,遠遠的扔到了沙發上:「賀先生,今天晚上你任由我發落了……」

  紅色的毛衣早就被他扯在了地上,光裸的上半身只有一件淡藍色的內衣,款式簡單卻極度的勾勒出了誘人的弧度,室內的水晶燈映照在她的胸前的皮膚上,雪白嫩滑得如同牛奶凍子般,映入了男人腥紅的眼眸里。

  他想要吃人,他想要把她一塊一塊的,一點不漏的吃進肚子裡……

  葉寧笑著,眼淚流轉,媚意橫生好像一汪在流動的春水,拉著賀晉年早已歪斜不整的領帶往沙發上走去。

  暖氣四溢溫暖如春,她光著腳拉著賀晉年,黑色如瀑布般的長髮映在她無暇的美背上,晃動時會有墨色的流光在閃動著,好像她本來就不應該在這世間似的,只是個在頑皮玩耍的小仙子。

  任由她處置,他當初沒有意見。

  酡紅的臉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的,事實上她剛剛真的喝了一點點,但是只是啤酒就會醉嗎?

  與她的唇齒交融時,並不會感受到一點點酒精的味道,卻是有著淡淡的麥芽香,連他都好像醉了……

  葉寧把賀晉年推倒在沙發上,然後跨坐上去,咬著唇嬌笑著解開了他的領帶:「不准看,我會害羞的……」

  抽出了那條暗色的領帶,然後俯下身去遮住了他的眼睛後系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之後那種感覺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除了她的輕柔的嬌喘之外,還有金屬扣子解開的聲音,刺激著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快要爆裂開來,這個小妖精竟然在解他的皮帶?

  「你真要玩火?」賀晉年的聲音從他的唇邊逸出,輕輕的卻又張力十足,不是威脅卻好像是引誘似的。

  「我不是在玩火,我是在玩你,現在你給我閉嘴……」葉寧忍不住又俯下身去咬了他一口,然後手指慢慢的一顆一顆的解開了他的扣子,動作遲緩到好像是在想這樣的美味她到底要如何下口才好?

  手指沿著他健碩的胸肌往下滑:「大玩具,你說我要從哪裡開始消耗我今天吃下去的熱量呢?」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來,手指再住下探,賀晉年突然覺得被蒙起的眼睛看到了一朵朵的巨大無比,氣勢磅礴的煙花在黑暗之中綻放開來……

  整個房間都是濕漉漉的氣息,不知道是她的淚水多些呢,還是他的?

  無限的饜足從呼吸擴散到了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里,在昏暗的光線之中坐了起來,身邊的女人早已經昏昏沉沉的睡死過去了。

  抱起她換了個乾爽的房間,把她放入了柔軟的被子裡蓋好之後才走出了房間。

  他的電話被她扔在了沙發的某個角落裡,靜靜的躺著,賀晉年有些煩燥的揉了揉眉頭。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他並不是拖泥帶水之人,但是在這件事情上他卻一直無法做出決定。

  他無法把一個受精卵放入葉寧的子宮內,孩子對他來說並不是主要的,他現在需要的是葉寧留在他的身邊。

  如果這件事情讓葉寧發現了,以她的性子那就會是他們決裂的一天。

  他背負了陸初晴的債卻要讓葉寧來償還嗎?

  在她辛苦孕育了十個月之後,告訴她孩子一出生就已經死亡,連一面都不讓她見?

  他當初怎麼會答應這麼殘忍的想法呢?

  如果換作中堅力量的女人,或者他就不會覺得殘忍了,但是這個女人是葉寧,他下不了這個手。

  拿起了手機,赫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不止是兩個。

  一開始的兩個是陸初晴打來的,另外的幾個都是他配給陸初晴的司機。

  手機扔在這裡,他們在房間裡,就算是不關上門依著剛剛的情形,就算是電話一直響應該也聽不到吧?

  連司機都打過來,又出事了?

  涔薄的嘴角幾乎快要抿成了直線般的鋒利,拿起手機站在窗前,拔通了電話。

  剛剛拔通司機就立刻接了起來,現在是凌晨四點,想必這司機是一夜沒睡的守著電話吧。

  「大少爺,陸小姐不見了。」說話的聲音都好像是帶著哭腔,好像是被嚇壞了似的。

  不見了?

  「晚上陸小姐說要出去走走,她說就在樓下散散步的,可是去了一個小時都沒有見她回來,張媽就給我打電話了,我趕緊開車把公寓旁邊的街道都找了一遍,也不見她的蹤影。」上一次是自殺還好他發現得早,後來就讓老資格的下人張媽過來陪陪陸小姐。

  可是沒想到,這才好了一點點,人就不見了,司機開始覺得這個差事真的是會把人鬧出心臟病來。

  「知道了。」賀晉年淡淡的說著,兩道竣長的眉毛蹙在了一起。

  想要鬧什麼,死一次還不夠嗎?在這樣的冬天跑出去,是想死第二次嗎?

  壓抑著心裡的煩燥,拔了陸初晴的電話,竟然已經關機了。

  回到臥室里,空氣中她的玫瑰香氣依舊還在飄散著,賀晉年走入衣帽間裡換上了一套衣服,披著大衣快步的走出了房間,最後消失在房間裡。

  葉寧睡得很沉,到了早上起來時整個人都泛著無力的酸軟。

  縱慾傷身,看來不止說的是男人,女人也不例外呢。

  羞澀的笑了一下,幾乎是半爬著站了起來,身邊的男人早就已經不在了,一半的被子是冷的甚至是枕頭都沒有陷落下的痕跡。

  賀晉年一向早起,他不會是大半夜的才睡著兩個小時就去晨跑然後上班了吧?

  精力好到令人崩潰的男人,應該說是她的性福呢?還是她的不幸?

  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她手上的工作量隨著工程的展開,慢慢的在加重了,她必須做好所有的數據報告,事實上錢城的實質基本已經是一個非常出色的投資銀行了,她希望通過這一戰,讓錢城揚名立萬,成為最國內最優秀的投資銀行。

  這當真是給賀晉年當牛做馬呢,好辛苦呀……

  換上淺灰色的小西裝,尖頭的小高跟讓她走起來路來都有一點點晃,葉寧突然想到了一句話,說對一個男人最好的讚美就是讓人合不擾腿,倒真是這樣,今天走起路來就有些不行了。

  還有是在總裁辦公室頂層辦公,不然的話還真的會有些麻煩,如果還是在餐廳的話估計就會讓人笑話了。

  賀晉年給她配了個司機,但是很多時候她都是不用的,今天就享受了一下賀家少奶奶的待遇了。

  進了賀晉年的專屬電梯裡,電梯又快又穩的直接把她送到了頂樓。

  整個頂樓都開始空氣淨化機,外面的惡劣天氣一點點也入侵不了似的,而且暖氣的溫度剛剛好,只是葉寧覺得有些不一樣。

  男人與女人有了親密的關係之後,所有的感覺都會變得不一樣,就好像是現在,葉寧可以非常肯定賀晉年並不在這裡,他今天早上沒有來上班。

  因為賀晉年是一個存在感非常強的男人,他在的地方一定會有一種特殊的味道,類似於他身上那種層次感分明的麝香味,也沒有了那種強大的帶著侵略感覺的氣場。

  一大早的,他去哪裡了?

  今天是有兩個例會的,都是高管會議,他不可能不在呀,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周助理,賀總今天沒來嗎?」葉寧在辦公室的門口 遇見了周循,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是他老婆,你都不知道了,我怎麼知道?

  想是這麼想,但是話當然不能這麼說,周循非常客氣回答了葉寧的問題:「賀總早上有事,但是沒有特別說明是什麼事情。」

  就算不知道賀晉年為什麼沒有來上班,但是助理的本份也是要替他老闆圓一下的,畢竟這也不算是撒謊了,肯定是有事才沒有來上班的吧?

  葉寧笑了笑,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她的辦公室里依舊有一把水粉色的玫瑰,非常獨特的顏色,嬌艷令人心顫,空氣里散開著的是淡淡的玫瑰香,沒有陽光但是看到這一抹嬌艷心情沒由來的就好了起來。

  他可能有要緊事情吧,葉寧選擇相信賀晉年。

  脫下風衣掛好之後,打開電腦拿起桌上的報告,開始看了起來一面看一面關注著所有的貨幣匯率,幾大股市的指數漲跌情況,順便收聽了一下財經新聞。

  所有的數據會在她的腦海里形成了一張大網,然後再一點點的縮緊,最後清晰起來,她迅速的做記錄並且 一面記錄一面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給柏佑川。

  賀晉年甚至連電話都沒打給葉寧,就這樣消失了一天。

  葉寧發現有些不太對勁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給賀晉年打了電話時發現賀晉年的電話關機。

  他是一個二十四小時不關機的人,但是這個時候他的電話竟然關機了?

  葉寧有些煩亂的坐在了辦公之室里,今天的工作情況進展很快也很順利,在五點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工作,卻沒有公寓去。

  打開了賀晉年的辦公室,巨大的辦公室里一個人也沒有,她坐到了沙發上對著落地玻璃窗,已經很久不曾見到如火的夕陽了,窗外總是灰濛濛的一片,就好像是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什麼時候,賀晉年已經可以左右她的心情了?

  行走在灰霧裡,整個人都好像化成了魔鬼般的可怕。

  「她人呢?」暗巷之中,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伸出了一隻手,掐住了另一個男人的脖子暗霧之中,一雙眼眸燒得腥紅如血,竟然似妖瞳般的駭人。

  「我不知道,真的不是我……」被掐住了脖子的男人臉上驚恐萬分,那雙大手已經掐住了他所有的呼吸,好像只要稍稍一用力他的氣管就會被掐到斷裂似的,面前的男人高大英挺,輪廓鋒利如同天神 ,可是在他的背後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黑色羽翼正經緩緩的張開著。

  那是惡魔之翼……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男人薄唇緊抿,冷冷的笑了一下,那種可怕的笑容讓人覺得毛骨聳然。

  「昨天晚上,他們幾個玩好了以後就把那個女人給拖走了,聽說玩得一點兒也不盡興,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女人不配合,可能是給丟到外頭的街道上去了,就是在xx路旁邊的那間掛著紅燈的小旅店裡,剩下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沒有動她……」那個被賀晉年扣住的瘦小男人哆哆嗦嗦的,說得一點兒也不利索。

  因為賀晉年的身後儼然站著令他們都聞風喪膽的狠角色。

  紀五來了。

  這城最繁華的城市裡,肯定會有許多不一樣的買賣,而這些買賣全都是一個人的,那就紀五。

  沒有人知道紀五真正的名字,只是知道他上面有四個兄弟都病死了,他是第五個也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個,所以他一直用著紀五這個名字,為的是不忘記前面的那四個兄弟。

  這個男人竟然能讓紀五在大半夜的陪他出來找人,那更不會是一般人,所以他們可能是惹錯人了。

  還好,他沒有去碰那個女人,否則真的可能會死無全屍。

  紀五是惹不得的,這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同樣惹不得。

  無以倫比的憤怒,那句話時的意思是什麼賀晉年清楚得很。

  幾個男人玩得不夠盡興,把她丟在了小旅店外面的街道上,這樣的冬天不知道她熬不熬得過這一晚上。

  即使是清晨的六點鐘,天色依舊暗得嚇人,賀晉年整個人都溶進了這黑暗裡。

  他的腦子即清楚又痛苦,怎麼會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那種可怕愧疚把自己衝擊得遙遙欲墜。

  凌晨四點多時,他知道怎麼樣在這座城市裡找一個人會最快,特別是在夜裡的時候要找一個女人。

  打電話給紀五時,他還沒有睡。

  紀五是一個在夜晚常常會失眠的人,只要他一睡覺了就算是外頭翻了天了都不能吵他,一睡覺的時候他最貼身的保鏢會把他的電話關掉,任何事情都沒得商量,保證他可以不被打攪。

  紀五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他來到了紀家坐了一小會兒,他來的時候紀五手下的那些耳目們已經出去辦事了,畢竟要在這麼大的城市裡找一個女人,而且沒有確定的坐標就好像是大海撈針一樣困難,好在還是有些特徵的,例如這個女人長得還挺漂亮,例如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都是奢貴的物品。

  一個多小時以後就傳來了消息,那個時候賀晉年正在跟紀五坐在他的小院裡,那坐四合小院價值已經勝過了任何的別墅,紀五身體好像真的不太好似的,裹著大毛袍,水潤光滑的毛皮是極少見的珍品,黑得發亮肉眼都找不到一根雜色的,手下人匯報的時候爐火燒得正旺,他泡著拿手的功夫茶,砂壺裡的茶泛著深褐色,那是上好的普洱。

  手下在紀五的耳邊說了兩句之後,他依舊優雅的為賀晉年倒了一杯茶,然後才慢慢的說道:「確定有這麼個女人,你看這是不是她的?」

  手下遞上了一個胸針,賀晉年一看應該就是陸初晴的,那是一隻鑽石胸針,陸初晴很喜歡首飾,就算是不用出門也會有鑽石商把這些東西送到她面前讓她選的,這個用彩鑽鑲成的蝴蝶胸針他見過。

  賀晉年點了點頭,心裡沉了一下。

  「聽說她被幾個男人帶走了,我捉了其中的一個,另外的都跑了。」紀五蠻不在乎的說著,好像這並不是一件什麼大事似的,臉上更是風輕雲淡,好像一個人失蹤了都不比他這壺茶重要。

  「急什麼,喝完這一杯,我陪你去看看。」輕輕的咳了一聲,再倒上一杯,順便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小口小口的飲了下去。

  旁邊的下人趕緊端上了各式的點心,松子糖,豌豆糕,棗泥核桃酥,還有個小燒餅,紀五爺的身體就連這樣頂級的普洱茶都會讓他的胃不舒服,所以他一喝茶下人就會緊張,這些點心 是隨時都會準備的,而且這些他不吃的話就立刻會有下一批換上來。

  賀晉年的眸色暗沉,卻也真的沒有急著走,這種事情紀五會比他熟稔太多了。

  紀五吃了顆松子糖站起來,賀晉年也站了起來,兩個男人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紀五手下的人開著車把他們帶到了這裡,他問出了陸初晴的情況時,腳步都有些亂了……

  好像真的回到了多年前,那一次自殺她僥倖活了下來,可是這一次呢?

  被割掉了子宮跟卵巢的陸初晴一直把自己當成女人中的異類,她甚至不喜歡跟外界接觸,幾乎是過著於世隔絕的生活,她被幾個男人帶走了,而且她極有可能遭到了最可怕的對待,賀晉年坐在汽車上回想著從凌晨四點到現在,兩個小時裡他經歷過的,如同從天堂直墜地獄全身冰冷。

  「別抱什麼幻想,那種地方不會有奇蹟發生的。」紀五好像有點累了,閉上了眼睛慢悠悠的說著。

  賀晉年從來都不曾抱有著奇蹟會發生的念頭,但是當他找到陸初晴的時候依舊還是被大大的震動了。

  可以想像出她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但是等到她親眼看到時,才發現他所想像的慘狀都比不上所看到的可怕。

  陸初晴向來都用奢侈品,甚至連衣服鞋子也是,這些他一點兒也無所謂,畢竟花一些錢至少他心安一些但是這些東西往往成了誘鉺。

  估計就是那些人看上了她身上值錢的首飾還有別的,才把她拖到了這個地方的,見色起義的不止劫了她的財,還把她給強了。

  這種天氣冷得刺骨,在這樣的地方早晨六點鐘是見不著人的,她就被扔在了離那個掛著紅燈籠的小旅館不遠的垃圾桶後面。

  一隻瘦弱的手臂就伸在了垃圾桶的旁邊,他走上前去就看到了滿身傷痕的陸初晴。

  臉上還有著一個個的巴掌印子,身上只有上衣還在,下身卻光裸的暴露在這樣冷的天氣里,兩條被掐出了一個個青紅色的指痕的腿好像已經凍僵了泛著死灰色,而上面帶著的斑斑血漬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人已經找到了,你自己處理吧……」紀五站著離那個垃圾桶五丈遠的地方,下面的人都知道五爺還有個習慣,那就是不看女人,特別是不穿衣服的。

  裹緊了他的黑色皮草大衣,消失在了這晨霧裡。

  沒有多長的時間就進了兩次急診室,賀晉年有些懊惱的抓了抓頭髮。

  有時候他覺得可以掌握一切但是卻往往事與願違。

  很長時間的手術,因為醫生告訴他說除了清創之外還需要縫合,因為受到可怕的暴力侵犯致使她出現了複雜的撕裂性傷口十分麻煩。

  他知道為什麼陸初晴會出現這樣的傷口, 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而她兩次可怕的遭遇都是因他而起的。

  是不是輩子他就要這麼欠著了,永遠也還償還不了了?

  這種好像是多米諾骨牌似的,推倒了第一個之後,一個接著一個,如同災難一般。

  一個人坐在醫院走道的盡頭,空氣里再也聞不到令人歡心喜悅的玫瑰花香氣,有的只是令人厭煩噁心的消毒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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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不到賀晉年,但是卻不覺得他會有危險,索性有點小賭氣的回到了葉家。

  他不讓她找到他,那她也不準備讓他找到她。

  好像聽起來有點繞口令的樣子,可是葉寧就是在心裡默默的念著,這一次她一定不主動回去。

  其實再聰慧的女人一旦陷入了感情的泥沼里,就會變得與一般智商的女人無異。

  葉家並不太平,因為葉安正在摔東西,她終於可以出院了,身上的傷也都恢復得差不多了,除了臉上的那些疤要到美國動手術之外。

  能摔東西就證明了,葉安真的是已經好了,這點算起來有些欣慰。

  「媽咪,晚上好……」葉寧決定把賀晉年無緣由失蹤的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回家跟她媽咪好好的團聚一下。

  「寧寧,怎麼臉色不太好,晚上熬了花膠湯你多喝一點。」傅嬋輕輕的撫了一下葉寧的小臉,溫柔的笑著,還好有這個小女兒把事情處理得這麼圓滿,她真的是很欣慰的。

  「最近工作量有點大,但是我身體一直都不錯,媽咪不用擔心,葉安怎麼樣了?」自從一次又一次的替葉安收拾殘局之後,葉寧已經不太喜歡叫葉安姐姐了,而是直呼其名。

  不是她心疼那些花出去的錢,也不是她不尊重比她大了幾歲的葉安,只是她真的當不起姐姐這兩個字,比小孩子更要幼稚。

  她引誘了賀晉年,賀晉年不為所動她就認為賀晉年不行,她想要以五千萬入股影視公司,想成為股東賺錢,甚至想吞了那五千萬因為賀晉年是她的妹夫那些錢對賀晉年來說九牛一毛,可是她永遠都不會知道賀晉年這樣的男人,如果他不追究,五個億都不是問題,如果他要追究你就是從他手上帶走一毛錢,都得連本帶利的給吐出來,所以葉安的想法真的是天真到令她覺得無話可說。

  「當然不是很好,臉上的傷疤還在,我已經把她房間裡的鏡子都折掉了,哎……」傅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輕聲說著:「等你爸爸回來我們就一起走,或許真的要換個地方了,只是寧寧把你一個人留下來……」

  「媽咪,賀晉年對我很好,所以我留下來你不必擔心,我會常常飛過去看你們的,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並不難。」葉寧拉著母親的手安慰著,她知道這些日子不止葉安難受,她母親更難受了。

  而母親是一個永遠也不會歇斯底里發作的女人,這樣才辛苦,她會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表面的平靜優雅,從小良好的家教讓她連說話的聲調都不曾提高過,只是母親一直是個有智慧的女人。

  她是捨不得離開的,雖然葉寧沒的挑明一些事情,但是她知道母親一定明白,所以義無反顧的聽從葉寧的安排,連這祖宅都賣掉了。

  「葉寧,你給我上來……」母女兩個還沒有好好的說完,樓上就傳來了尖銳刺耳的叫聲,那是葉安的聲音。

  葉寧苦笑了一下,她有自知之明, 葉安叫她上去肯定不是要感謝她替她善後車禍的事情。

  果然……

  「你說,你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竟然竄唆著媽咪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賣了,竟然要把我們都送去國外,錢呢?」葉安好像是瘋了一樣的怒吼著,在室里來回的走動如同一隻情緒極度暴躁的母獅子般。

  「錢我會都交給爸爸的。」這是多麼可悲,她替葉安墊付出了一百五十萬,因為那個司機最後脫離了危險,人也沒有了什麼大礙葉寧還是多給了五十萬說是讓貨車司機多休息一陣子,其實依舊是想要花錢買個心安。

  可是人不是她撞的,她需要花錢賣什麼心安呢,無非就因為葉安是她的姐姐,她於心不忍。

  「如果要算錢的話,我賣掉的這一切留下的錢就是準備讓爸爸媽咪可以安享晚年的,這些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們無權過問,我要跟你算的是你欠我的。」如果生活的教訓還不足夠讓葉安清楚的話,她不介意自己來教育一下這個任性的姐姐。

  「醫院的費用你的還有那個貨車司機的,還有他的妻子的,我一共花了大概是三十九萬,還有賠償的一百五十萬總的加起來是一百八十九萬,零頭我就不要你了,給我一百八十萬就好。」葉寧坐在了葉安房間的那張紅色的心形椅子上,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說著。

  「葉寧,你瘋了嗎?你竟然還跟我要錢,你嫁了賀晉年一百多萬你也跟我討?」葉安一副好像見了鬼似的樣子看著葉寧大聲說著。

  「我嫁了賀晉年不是嫁了錢,這一百八十九萬是我私人的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你也應該還給我不是嗎?姐姐,這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哪怕是親姐妹……」討錢並不是初衷,如果葉安今天不跟她提起葉家的這些錢的話,她今天也不會做出這個事情來,但是葉安的態度真的是傷了她的心。

  她一心為葉家卻被葉安懷疑,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你想給我喝心靈雞湯嗎?喝多了會中毒的,葉寧我們已經不在同一條道路上了,你嫁了賀晉年你不會懂我現在的感覺的……」葉安突然安靜了下來,看著窗戶上自己的影子有些慘澹的笑了一下。

  「你自己不嫁,如果你喜歡物質與金錢帶來的安全感,其實爸爸跟媽咪已經替你選擇了你要的生活,是你自己不要的,賀晉年不是我跟你搶的,姐姐我們並不是不在一條路上,而是你走偏了。」葉安臉上的傷看起來有可憐,讓葉安的心軟了一下,口氣也變得溫和起來了。

  「葉寧,再借我五千萬,我不去美國,我要留下來繼續做我的文化傳播公司,現在有人在找我合作……」葉安還沒有說完,葉寧已經站了起來:「打住,有人找你是因為你好騙,你必須去美國。」

  葉寧簡直是要瘋了,再借她一筆錢讓人騙嗎?

  「賀晉年會借我的。」葉安輕佻的笑了一下:「既然我們已經不是走在一條道上了,那就看看誰會走得更成功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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