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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一隻縴手一邊研墨,一邊盯著封衡看。

  封衡何許人也?

  自是早就察覺到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倘若封衡有尾巴,這個時候又要翹上天了。

  呵,他的昭昭當真是頗有心機,一方便欲情故縱,裝作滿不在乎,可另一方便又暗暗搓搓偷窺他。

  也難怪昭昭這般難以自持,誰讓他長得如斯俊美呢!

  罷了,且隨了她的小性子。

  偶爾鬧個小情緒,也不是不可,他就當做是情調了。

  年輕的帝王,對自己的能力與容貌皆是十分的自信。

  *

  虞鐸準備出發之際,沈卿言和楚香不約而同的前來送他。

  可這二人一路上就沒消停過,一直在拌嘴,吵得虞鐸腦袋嗡嗡作響。

  直到來到京城城門處,即將分道揚鑣之時,虞鐸調轉馬頭,看向沈卿言和楚香,搖頭失笑,「你二人,還真是……」

  虞鐸是個聰明人,看出了皇上要拉攏恆慶王。而沈卿言無疑會成為帝王的棋子,會由他來娶楚香。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了,唯有兩位當事人被蒙在鼓裡。

  沈卿言納悶,「我與阿香姑娘怎麼了?」

  楚香也好奇,「虞公子,你究竟想說什麼?」

  虞鐸又是一笑,「很配。」

  一言至此,虞鐸勒緊韁繩,踢了馬腹,當著一眾押運賑災銀的隊伍朝著官道揚長而去。

  而沈卿言和楚香俱是一愣,頓了幾息,兩人才對視了一眼。

  沈卿言頓時炸了毛,「虞兄,他渾說!」

  楚香急出一頭汗,「就是,你我才不配!」

  兩人的意見出奇一致。

  沈卿言耳根子一紅,不知該往那裡看,他與帝王同歲,可至今還是個純情之人吶!

  楚香沒法繼續留下來,直接調轉馬頭,疾馳而去。

  暗處,十三今日出宮的目的是暗中護送虞鐸出京,卻又不成想會目睹了沈卿言和楚香二人之間的彆扭。

  他這個二十多年的單身漢都快看不下去了。

  看來,若不設計,沈大人這顆榆木腦袋是一輩子都不會開竅啊!

  *

  虞鐸順利出了京都城,而皇宮這一邊,封衡終於熬到了午後。

  帝王堅持「知恩圖報」,將虞姝領到了浴殿。

  他並沒有直接對虞姝如何,畢竟,他自持端方清冷,是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豈能過於/急/色?

  封衡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很想在虞姝心目中重新樹立起一個高大威嚴的形象。

  虞姝在浴殿不知所措時,封衡已經換好一身袍服走了過來,他一襲白衣勝雪,衣襟敞開,隨著他的走動,衣袂翩然。綢緞的料子很是貼身,將他身體的輪廓襯托的一清二楚。

  虞姝甚至還瞧見了小封衡的傲然姿態,虧得她立刻迴避了視線。

  但饒是如此,腦子裡還是留下了深刻印象。

  此刻的封衡,給她一種蠱惑人心的純欲感。

  白衣、墨發、紅唇,形成鮮明的視覺衝擊。

  虞姝心跳如鹿。

  天哪,她這是……開始沉迷帝王美色了麼?

  虞姝手心冒汗,明知一會即將發生什麼,但由於兩日不曾親密,她竟有些不適應了,就在封衡走來時,她鼻頭一熱,就瞧見一串鮮紅鼻血落了下來。

  虞姝出於本能,抬手拭去,突然就被指尖的鮮紅血液怔住了。

  封衡也沒想到美人會流鼻血。

  要知道,年輕男子容易火氣大,但女子因著每月都有月事,身子骨一般都是偏寒,極少有女子會因為瞧見美色而流鼻血的。

  而且,更要命的是,虞姝此刻血流不止。

  兩人對視,虞姝眼中愕然。

  封衡原本想打趣她,卻見這鼻血下涌的有些猛,遂將她打橫抱起,往一旁的軟塌邊走,封衡語氣曖昧,「昭昭,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明知故問。

  虞姝一手抵著鼻孔,滿腦子漿糊。

  天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封衡將虞姝放在軟塌上,到底不敢大意,對著外面高喝一聲,「來人,傳女醫!」

  虞姝雖然平躺著,可鼻孔的鮮血止不住的外流,封衡接過她手裡的帕子,試圖幫她止血。

  男人眉目沉沉,眼底俱是思量。

  虞姝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一會,可萬不能讓女醫診斷出,她是肝火過旺,亦或是上火……

  真真是丟煞人了。

  虞姝躺著不敢動彈,封衡亦是不敢造次,直到女醫匆忙趕來,才打破了詭譎的氣氛。

  女醫一到,封衡立刻下令,「速速給昭修儀診脈!」

  女醫不敢直視龍顏,卻瞧見了帝王衣袖一角上的血漬,如今人人皆知,皇上獨寵昭修儀,今日一瞧,還真是如此。

  女醫當即就給虞姝把脈,須臾,就得出了結果。

  「皇上,修儀娘娘的身子並無大礙,只是有些肝火過盛,平日裡吃清淡些即可,亦或是……」

  封衡挑眉,故意道:「或是什麼?」他給虞姝喝的那些大補湯無疑是湊效了。

  女醫如實道:「修儀娘娘若是可以多行些床笫之事,也能緩解症狀。」

  虞姝此刻一臉空白。

  還真是越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莫不是她方才多看了帝王幾眼,這就如此……把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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