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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千想萬想,也從未想過閆觀滄會以這樣的方式懲罰他。

  蘇特助是業內出名了的紳士,從未在人前展示過衣衫不整的時候,每次出現他的衣襟和氣質都是最為突出,仿佛他永遠這般風度翩翩。

  嚴謹沉穩超乎常人,沒人見過他失態,就算是商業場上別人給了他難堪,他也能風輕雲淡的化解。

  閆觀滄脾氣暴戾,但對方卻能在人身邊不卑不亢的待這麼多年,他算是閆觀滄手中的一張王牌,業內的特助也從未有人像他這般出名出色,剛初出茅廬帶來的成績本以為是曇花一現,但恰巧只是開始,蘇特助這三個字十分響亮。

  然而閆觀滄的開口,就好像是扒去了蘇折偽裝的堅硬外殼一樣。

  蘇折身上穿的是西裝,是他的職業,是他的信仰,只要他得體出面那他永遠都是那收人追捧,紳士有禮的蘇特助。

  哪怕在那數千個上班的日夜裡,他的西裝也從未有過一絲褶皺。

  然而現在卻要公然脫褲子?

  對方在羞辱他?

  在他眼中男人雖然脾氣差但卻不是這樣的人,然而閆觀滄確實這樣開口了,蘇折目光不解的看向他,但對方眼中卻沒有任何輕蔑的味道。

  他看不透對方,不知道男人在想什麼。

  明明對方眼瞎時,他覺得自己將人看得十分透徹,但此時真對上了閆觀滄的眼睛他卻根本無法判斷緣由。

  蘇折坐在那裡沒有動,但顯然對方的話惹惱了他,他覺得這是一種冒犯,撐在床上骨節分明的手微握,眉宇微微透著不悅,「這就是先生的懲罰?」

  閆觀滄煩躁的「嗯」了一聲,對方的舉動蘇折看在眼中,好像發現了什麼。

  對方也在發脾氣,不淡淡只是他身份暴露還因為其他事情,對方神情有些不自然,甚至刻意避開目光不去看他。

  蘇折觀察著對方的神情,越發琢磨不透,「先生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羞辱我?」

  此話一次,男人高大的身軀一僵,這次眼眸看向了他,冷硬著臉想要說些什麼,到最後卻沒開口。

  答案顯然不是。

  蘇折意外,面色稍有些緩和,「先生……」

  閆觀滄現在一聽對方這樣叫他心中就一陣麻癢,好像有數不清的小東西在爬一樣。

  這種感覺麻木又磨人,閆觀滄不耐煩,「幹什麼。」

  蘇折淡然的眸子直視著他,直接質問,「先生為什麼讓我脫褲子?」

  對方一本正經,面上是平時工作時的神情,仿佛紀律委員,要將一切不正之風直接扼殺。

  閆觀滄別過頭不去與人對視。

  然而就是對方這般做派,蘇折便是更要刨根問底。

  這孩子到底是跟誰學的這種羞辱人的做派,他媽不在,他這干舅舅不能坐視不管。

  閆觀滄以前高看了誰當對手,根本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羞辱人,就連那跳樓老總在交手時也十分體面。

  怎麼到他這裡就不一樣了,蘇折眸光暗了下來,兩人這幾天心理交鋒,算是對手,哪怕現在暴露,給他這種懲罰他也不會接受。

  哪怕換個方式他都不會這般憤怒,蘇折眼中隱隱升起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以前多好的孩子,吃幾塊糖,跟狗吵幾句架就完了,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壞毛病。

  閆觀滄此時仿佛被紀律委員凝視的壞學生,臭著臉說不出話,但好像也不認錯。

  蘇折站起身上前,嗓音淡然,卻字字鏗鏘,「我需要個合理的解釋。」

  閆觀滄:……

  媽的,現在到底是誰罰誰。

  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禁慾矜高,就是這張臉,這是這股子清冷勁,越是這樣越是有人想將他從高嶺上拉下,也正是對方如玉如松,淡然清雅,那些葷話才讓男人無法在人面前說出口。

  蘇折目光堅毅,沒有絲毫退讓的餘地,「先生。」

  這一句直接表達出了他的不滿。

  閆觀滄喉結滾動,邁步想要往浴室走,蘇折上前目光冰冷的看著他,「要是不說,我就當閆總在羞辱我。」

  閆觀滄看著過來的人,實在受不了,身上像是有火在烤一般,嗓音沙啞暴戾,「勞資他媽想看你大腿。」

  蘇折瞳孔一縮,下意識退後一步,「什麼?「

  閆觀滄一時間臉紅脖子粗,耳根通紅,齷蹉的心思出口,看著對方那雙清雅眼眸中的驚詫和不可置信,一時恨不得消失在這,直接邁步進了浴室,門「哐」的一聲合上。

  蘇折站在原地一時間有些傻眼,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眉宇緊皺,面上是少有的失態,隨後匆匆離開。

  蘇折回到房間將西裝換下,去浴室沖了涼,隨後穿著浴袍出來,頭上罩著毛巾坐在床上,一雙長腿撐在地板上,發尾未擦乾的水珠低落,眼鏡放在床邊的柜子旁。

  之前閆觀滄醉酒的那句喜歡,居然是真的。

  蘇折坐在那裡久久沒有動作,心亂如麻,說不出的滋味。

  至少他從未往情愛方面想過,也從未想過去碰。

  至少想起所謂的情愛,眼中便是母親狼狽倒在地上的場景。

  哭著跟他說,沒了,都沒了。

  母親說著錢沒了,但蘇折卻在心中告訴自己他們以前的家也沒有了,再也沒有了,痴情者痛苦的活在流言蜚語中,出軌者和第三者過的逍遙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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