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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姐姐還嫁了個姓許的。

  難怪西安許家他聽著耳熟,這婚禮他還是參加過得。

  孫譯成站在原地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陸遠山已經拔腳走人了。

  雖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在西安,可是他有一種隱隱的預感,這西安是非去不可的。

  陸遠山乘著專列就去了西安。

  快進西安火車站的時候,小安報告道:「軍座,西安已經到了,要不要先去警察廳備案,找岳姑娘。」

  陸遠山擺擺手道:「不必,你先派人去打聽岳愛華嫁的許家在哪裡?」

  一行人下了火車就去了驛館。

  此刻不到早晨九點,派去問路的兵很快就回來報告:「報告軍座,找到了許家,可是岳愛華並不在家中,聽說是去參加妹妹的婚禮了。」

  陸遠山「啊」了一聲,模模糊糊地想起來,岳家好像是有三個女兒,岳愛華仿佛是有個親妹妹叫岳念華的,他於是問:「是那個岳念華嗎?」

  這個小兵心想,軍座連人家閨名都問,也是問得事無巨細,好在他早有準備,朗聲答道:「岳念華在家中排行第二,去年冬天就嫁給了商會的顧又白。」又補充道,「就是給我們送藥的顧又白。」

  陸遠山不耐煩地皺眉道,「那今天岳愛華究竟是去了哪裡?哪個妹妹,是許家的妹妹嗎?」

  小兵不明所以,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岳家的妹妹,聽說是小妹妹,叫岳青寶的。」

  小武站在一旁,雙腿一下就軟了,險些跪到地上,耳邊只聽陸遠山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兵怔忡了片刻,不敢朗聲答,調低了音量說:「是岳家的小妹妹,岳青寶的婚禮,要嫁給西安趙家,岳愛華一早就去了趙家。」

  話音未落,只見陸遠山從坐椅上騰得站了起來,一個箭步就朝外走,一邊走一邊問道:「趙家他媽的在哪裡?」

  早晨九點,岳青寶尚還坐在閨房,妝容已成。

  她穿著大紅的嫁衣,鳳冠霞帔。

  周安遞給她桃紅色的口紅,岳青寶張開嘴輕輕地抿了一下。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周安滿是感慨,「若是太太見到,必定很欣慰罷。」

  岳青寶抽了抽鼻子,沒有說話。

  外面傳來鞭炮和迎親的聲音。

  周安把紅蓋頭蓋在青寶頭上,攙她往外走,在她耳邊道:「今天嫁了人了,從此以後就是大人了。」

  青寶鼻子發酸,只得點了點頭。

  不多一會兒,她聽見小安的腳步聲傳來,紅蓋頭下是他伸出的手。

  周安把青寶的手交到趙懷安手中,「我們青寶今後拜託你了。」

  趙懷安沉聲說:「請你放心。」

  他接過青寶的手,牢牢抓住。

  岳青寶不敢說話,唯恐說話就要落淚,耳邊是不覺的鞭炮與鼓鳴聲響。

  趙懷安握著她,穩穩地一步又一步朝婚車走去。

  坐進車裡,他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手。

  汽車往趙家大宅的方向開去。

  前面是敲打吹奏的樂隊,車行不快。

  臉前的紅布搖搖晃晃,岳青寶低頭就能看見,小安與她交握的雙手。

  她淺淺地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容還不及停留,只聽車前一聲鳴槍!

  一聲巨響過後,樂隊停止了吹奏,汽車猛地剎住了車。

  趙懷安打開車門要走下車去,鬆開了青寶的手。

  岳青寶心中一驚,急急抓回他的手,趙懷安的聲音響在耳畔,「別怕,我去看看就回來。」

  他走下了車,青寶獨自坐在車中。

  車門開著,早春的微風徐徐吹了進來。

  人聲腳步聲雜亂,她披著紅蓋頭,聞到火藥的味道,然後是一陣很熟悉的氣味。

  是她記憶里很熟悉的氣味,可是她突然有點想不起來這究竟是什麼氣味。

  直到耳邊傳來一道咬牙切齒的男音:「岳青寶,你給我下來。」

  她才想起來,是陸遠山。

  青寶聳然一驚,顧不了許多,伸手扯下紅蓋頭,朝他望去。

  果然是陸遠山。

  他目露凶光,臉上全是胡茬,就是陸遠山。

  岳青寶心中忽地升起騰騰怒氣,「我就不下去!」

  陸遠山見她一身大紅嫁衣,實在刺目得很,老子出生入死大半年,你轉頭就要嫁別人,當老子真死了嗎!

  陸遠山氣得胸口生疼,再不跟她講道理,伸手一扯就把青寶攥了出來,扛了就走。

  「你他媽放我下來!」

  趙懷安被幾個士兵團團圍住,身行一動就被一支槍桿正對著,他見青寶被人搶走,不禁怒道:「你這樣強搶我太太,無法無天,究竟是什麼人?」

  陸遠山本來要走,聽他這麼一說,回頭看他一眼。

  果然是個好皮相的小白臉,難怪岳青寶要嫁他,恨不得立刻拔槍就把他殺了。

  見他真要去掏\槍,青寶立時大驚道:「陸遠山,你敢!」

  陸遠山怒極反笑,對著趙懷安道:「你搶我太太,我不跟你算帳,你倒說我無法無天。」

  岳青寶氣得不輕,「你放屁!」

  陸遠山冷哼一聲,把她放到地上,青寶拔腿要跑,卻被陸遠山捉過雙手。

  他伸手就扯下了她左手無名指上西瓜碧的寶石戒指,丟到趙懷安懷裡,復又扛回岳青寶,「這東西你自己留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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