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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那麼暗,英俊的男性身上,好似帶著讓人移不開眼的光芒。
「我可以嘗一口嗎?」佟芮得寸進尺地問。
「你……」柏熠薄唇輕啟,問話還沒有說完,便感受到帶著酒香的溫熱氣息襲近。
佟芮踮起腳尖,左手搭在柏熠寬厚的肩膀上,右手直接繞過他的脖頸,閉起眼睛直直吻上去。
香檳喝得太多,有些醉了。
佟芮仗著薛丁格的醉意,反覆品嘗柏熠的唇,嘗到如他本人那樣,非常乾淨的味道。
明明看起來那麼冷淡的人,嘴巴卻溫熱柔軟,叫人慾罷不能。
吻上之前,佟芮原本打算淺嘗輒止。真正嘗到柏熠味道之後,卻停不下來。即使繃緊的小腿開始發酸,也不願意拉開與他的距離。索性雙手纏住他,將整個身體靠過去。非要柏熠撐著自己,無賴的占人家便宜。
直到。
佟芮睜開眼睛,發現柏熠的目光越來越迷離。
她恍惚響起,柏熠曾經說,自己沾杯就醉。
天吶,不至於吧。
佟芮不情願結束親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豎起兩根手指,「柏熠,這是幾。」
柏熠反應非常慢,盯著佟芮的手瞧了會兒,伸手握進手裡,緊緊攥住。
行吧,真的醉了。
「你怎麼會這樣啊?」佟芮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辛辛苦苦護了一整晚,為他擋下那麼多酒。
結果呢?
柏熠竟然被自己的親吻灌醉了。
還真是,天道好輪迴。
「柏熠,你難受嗎?」佟芮那點輕薄的心思,隨著柏熠的醉意而消失。她仔細觀察柏熠的點,語氣充滿關切,「我扶你去休息吧?」
柏熠沒有說話,慢吞吞搖頭。
「你先放開我的手呀,這樣我也沒有辦法動。」
搞清楚佟芮的意思,柏熠拉起佟芮的手,眼底閃過複雜的糾結。自我糾結好一會兒,才緩緩鬆開。
「你醉得好嚴重。」佟芮搖搖頭。
這種程度的醉意,佟芮至少要把紅酒白酒啤酒混起來,喝個三圈半才能勉強達到。
我老公真誠實。
沾杯就醉,一點也沒誇張。
「柏熠先生,您在嗎?」
船艙那邊,侍者遠遠探出身體,禮貌地問,「您離席太久了,賓客們讓我問問情況。」
「啊!」佟芮害怕醉酒的老公被發現,忙說,「抱歉,他有些困了。」
「好的。」侍者見他們新婚夫婦緊密相擁,非常識趣地說,「請允許我為你們安排休息的房間。」
佟芮:「嗯嗯,謝謝你。」
晚宴會場,等待的嘉賓們,接到侍者的回話,反應既失望又八卦。
「柏先生難得出席一次,竟然提前退場了。」
「合理,假如我擁有那麼漂亮的妻子,我也會選擇提前退場。」
「我想知道他們在外面做了些什麼事情?」
——並沒有做大家想像的事情。
主要因為柏熠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太允許。
佟芮把他帶進侍者安排的房間,讓柏熠先坐在椅子上。
他果然乖乖坐下,雙手放在併攏的膝蓋上,坐姿比受到表揚的小朋友更加乖巧。
佟芮見他露出有點笨笨的模樣,覺得好笑。
轉念想想,柏熠淪落到現在這副光景,50%……不,80%是佟芮的原因。
還剩下20%,怪他明知道自己容易醉,卻還是傻乎乎站在那兒,任由佟芮親他。
始作俑者佟芮良心發現,覺得自己多少應該負點責任。
「柏熠,你真的不難受嗎?」佟芮再次向他確認,「要喝醒酒湯嗎?」
柏熠搖搖頭,一直盯著她看,眼睛亮亮的。
佟芮直接上手,摸摸他的臉,又扯開領口看看衣服裡面。
確定沒有紅,也沒有起疹子,看樣子應該不屬於酒精過敏。
只是單純容易醉罷了。
醉酒狀態的柏熠出奇柔順。
上次,佟芮脫他的衣服,柏熠還會箍住手腕,努力死守自己的清白。
現在卻任由擺弄。
佟芮解扣子,他還配合的揚起脖子。
乖得不得了。
「應該沒什麼事。」佟芮仔仔細細檢查前胸和手背,手還不安分的抹了把腹肌,然后冠冕堂皇總結道,「睡一覺起來,應該就清醒了。」
「嗯。」柏熠點點頭。
「去睡覺吧。」
「好。」柏熠回應,身體卻坐在那兒沒有動。
身上衣服被扒得亂糟糟,解開衣扣,卻沒有摘領帶。只是扯開一些,松松垮垮掛在脖子上,將那塊曖昧的疤痕遮住一些。
倘若現在有人闖進來,肯定以為他們夫妻玩情趣。
強制,捆綁,角色互換。
佟芮滿腦子黃色廢料,越想越糟糕。
瞥見柏熠臉上茫然且無辜的表情,她強迫自己住腦,催促道,「快去呀。」
「嗯。」柏熠答應,卻沒有動。
糟糕。
佟芮心裡一咯噔。
自家老公該不會達到醉酒的最高境界,腦子操控不了身體吧?
至於嗎?
他甚至沒有直接喝酒,只是接個吻而已!
「柏熠,你……」佟芮想吐槽點什麼,話說到一半,硬生生化為嘆息,「怪我,美色醉人。」
「嗯。」柏熠煞有介事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