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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芮:???
他對『有趣』肯定有什麼誤解?
佟芮永遠也不知道,柏熠對有趣的定義是:跟她一起。
至於電視裡表演些什麼,管它呢。
「啊——」佟芮困得又打了個哈欠,徹底放棄形象管理,順勢靠在柏熠的肩膀上。
柏熠感覺肩膀一沉。佟芮眯著眼睛,大概是困極了。
自從她來到新公司之後,生物鐘趨於規律,很少12點之後睡覺。
佟芮的生活習慣比較養生,沒有什麼睡前活動。只要閒下來,沾床就能睡。
今天熬到這麼晚,已經算盡力了。
「還有半個小時。」柏熠提醒道,「還要繼續嗎?」
「嗯。」佟芮勉強撐起一點,用手背揉揉眼睛,倔強的等待十二點。
柏熠見她把眼睛揉紅了,像只小兔子,憐惜同時又覺得可愛。
「很困嗎?」柏熠悠悠提議,「要不要做一點消磨時間的事。」
「什麼呀?」佟芮懵懵問了句,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對。
大半夜。
合法夫妻。
消磨時間。
結合這三個關鍵詞,佟芮腦子裡浮現出不可描述的場面。
——等等,我應該答應嗎?
柏熠長得好看,身材也……
佟芮受過高等教育,對於兩性之間的親密關係,包容度比較高,並不會古板的認為『姑娘家家破了身子,就變髒了』。
雖然跟柏熠認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倆已經領證,就算發生點什麼也挺正常。
問題在於,只剩下半個小時。
柏熠看起來身強體壯,實際上那麼快嗎?
佟芮一臉糾結,暗自揣測自家老公。
幸虧柏熠沒有讀心術,所以才能平靜地拿出一副撲克牌,擺到兩人中間。
「之前柏沁留下的。」柏熠解釋。
「呃。」佟芮向他確認,「你說的消磨時間,是指玩撲克牌。」
「對。」柏熠點了下頭,臉上寫著:那不然呢?
佟芮心虛的避開目光,胡亂說,「挺好的,來玩吧。」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極度尷尬,恨不得摳個三室二廳,把自己埋進去。
我的想法太下流了。
佟芮陷入深深的反省:她早應該猜到,柏熠表面上『一把年紀』,本質卻出乎意料的單純,不像是被名利場浸染多年的人。
搞不好,他到現在還是……
「柏熠。」佟芮看向自家老公,拍拍他的肩膀,沒頭沒腦的說,「放心,我不會再懷疑你了。」
「嗯?」柏熠迷茫。
佟芮只是笑笑,沒有明說。
兩個平時閒不下來,現在卻很無聊的人,津津有味玩了幾局抽鬼牌遊戲。
直到家庭音響內,傳來主持人激情澎湃的聲音,邀請全國人民一起拜年。
儀式感很強的佟芮,放下手裡的牌,眼睛亮亮的盯著電視。
她害怕被柏熠聽到,覺得自己奇怪。便配合電視直播的節奏,用口型無聲倒數。
「三,二,一。」
「新年快樂。」柏熠的聲音適時響起。
「新年快樂!」佟芮轉過臉,看見一個寫了自己名字的大紅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準備的。
「壓歲錢。」柏熠說。
「不用不用,我已經成年了。」
「可是,你還沒有畢業。」
按照麟城的風俗,沒有畢業的孩子,即使成年了也可以得到壓歲錢。
佟芮被之前的『家人』忽略太久,險些忘記自己尚處於可以拿壓歲錢的年紀。
「對哦,我明年才本科畢業。」佟芮猶豫片刻,慢吞吞伸出手,「那我收了,我真的收下了?」
柏熠嫌她磨蹭,直接放進她手裡。
佟芮掂了掂,特別有分量,比外表看起來更加紮實。
她轉過去打開紅包,發現裡面塞了二十個小紅包,正好對應佟芮的年份。每個小紅包里,裝著數字吉利的新鈔。
而寫有『20』的紅包裡面,除了連尾號都精挑細選的紙鈔以外,還有一大塊黃金。
佟芮掂了掂,保底得有一斤重。
就算給壓歲錢,也沒必要這麼大方吧?
「柏熠,這個也是壓歲錢?」佟芮掂著足以當啞鈴用的大金塊,悠悠看向柏熠,等待老公解釋。
「不是。」柏熠回答。
「我就說。」佟芮以為他弄錯了,正準備把大金塊還給柏熠。
然後,又聽柏熠說,「是你的結婚首飾。」
「……」佟芮愣住。
確實,按照麟城乃至全國上下的結婚習俗,女孩子出嫁應該有『三金』或者『五金』。
佟芮情況特殊,原本沒有打算遵守結婚習俗。
萬萬沒想到,柏熠竟然惦記著。
只不過——
佟芮掂了掂手裡的黃金。
老公給的太多了。
這玩意兒做成項鍊,怕不是要把脖子勒斷。
柏熠見她沒反應,又說,「如果你不喜歡……」
「喜歡!」佟芮連忙說,「我特別喜歡,真的。」
柏熠淺淺笑了下,「那就好。」
佟芮冷不防看到他的笑意,竟然有些呆住了。
柏熠笑起來真好看啊。
他平常總是面無表情,真糟蹋自己的美貌。
「我臉上有東西?」柏熠見她目不轉睛盯著自己,有些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