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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藥劑失效後，拔牙的痛苦一直折磨佟芮到後半夜，才勉強消停。
也可能沒有消停，只不過佟芮對於疼痛的忍耐能力提高了，竟然在痛苦中昏昏沉沉睡過去。
第二天恰好碰上周六。
佟芮被之前打工的餐廳開除了，新公司周六不需要上班，可以久違的多睡一會兒。
睡夢中，她隔著床簾聽見舍友們進進出出，嘴裡用不太友好的語氣議論著什麼。
佟芮實在太困，懶得仔細聽，用棉被蒙住腦袋再次睡過去。
等到她起床時，A大校園論壇上，《震驚！校花佟芮深更半夜坐金主爸爸的豪車回學校》的帖子已經發酵整整一個上午，回複數超過四位數，成為熱度最高的今日神貼。
佟芮本人得知此消息，先是爬起來從容的洗漱換衣服，然後點了一份護士姐姐要求的清淡午餐，這才慢悠悠打開校園論壇。
引發同學們熱議紛紛的神貼，主樓只有兩張圖。
分別是佟芮從豪車裡下來，以及豪車停在校門口直到佟芮走進學校才離開。
假如照片的主角換成徐夢妍，她的姐妹團肯定會留言誇讚：妍妍公主換新車了，真好看！
偏偏被拍到的是佟芮。
那個與『公主』兩字毫無關係，人人都以為她家境貧寒，生活窘迫的佟芮。
帖子裡洋洋灑灑幾千條評論，大部分內容不堪入目。
那些被佟芮拒絕過的、或者討厭她傲氣的同學們，惡意滿滿揣測她被矮丑胖的老男人包養，而且一個個說得有模有樣。
47L：聽佟芮的舍友說，她晚上從來不回宿舍。
89L：她前兩天被開除了，但還是天天往校外跑。連考試都只參加一半，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122L：要伺候金主爸爸唄，正常~
佟芮就著評論里的酸言酸語，吃完一份沒有醋的水晶蝦餃。
然後打開自己的校友圈，久違的更新一條，並且同樣配了兩張圖。
分別是自己兩次蹭柏熠大佬的車，留下的自拍。
佟芮：親測，賓利的后座沒有邁巴赫舒服。[圖片]×2
看到佟芮的新動態，校園論壇炸了。
作者有話說：
韓勝意：好的，把賓利掛到閒魚上賣掉。
第10章
佟芮最新發布的校友圈，無疑為『校花被老男人包養』的傳聞添了把火。
之前回帖的校友們更加來勁，一口咬定說：佟芮在這個時候發校友圈，肯定是變相承認自己被包養了！
零星幾個替佟芮說話的同學，因為語言太蒼白拿不出證據，被噴得體無完膚，還被打上『校花舔狗』標籤。
圖書館內，使用匿名帳號激情回帖整整一個上午的徐夢妍，看見幾位關係要好的小姐妹朝自己走過來，匆忙收起手機，假裝無事發生。
「妍妍，你看校園論壇了嗎？」馬姍一屁股坐到她對面，迫不及待分享道，「之前跟你爭保研名額的佟芮，找sugar daddy被扒出來了。」
『sugar daddy』是指那些對年輕女孩出手大方的富老頭，最喜歡包養女大學生。
有些女生因為生活費有限，又想要光鮮亮麗的名媛生活，所以會主動找上那些sugar daddy。在學校里，這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真的嗎？」徐夢妍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她不是一直在做校外兼職嗎？我還以為她成績那麼好，肯定不會做那種事情。」
「呵，學婊而已。」馬姍撇撇嘴，刻薄地說，「我見過她打工的視頻，當天就被店長開除了。」
「哎呀，扯太遠了！」方盈生怕她們繼續聊視頻，會發現自己就是那個貪小便宜的『A大之恥』（原UP主給鬧事的同學做了打碼+變聲），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來，佟芮找的老男人還挺有錢的，有兩輛豪車呢。」
馬姍點點頭附和道，「對呀對呀，不愧是校花。」
徐夢妍表情扭曲了一瞬。
她仗著自己家境富裕，平常上學總是車接車送，宛如高高在上的豪門公主。
然而，稍微懂點車的人，都能看出來：送佟芮回學校的車，比徐家的車好幾個檔次。
尤其是那輛邁巴赫，全球限量頂配款，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徐夢妍面上無光，假惺惺說，「她自願被有錢人包養，和我們沒有關係，還是別討論了吧。」
「被包養是道德敗壞，怎麼沒關係？！」
「就是，」方盈憤憤不平的嘟囔，「妍妍你別忘了，佟芮還想跟你搶保研名額呢。」
「就憑她？噁心死了！要我說啊，咱們把這個帖子發給德育處的老師，逼他開除佟芮。」
「好啊好啊！事情鬧得這麼大，佟芮就算不被開除，至少也會留個處分。」
她們幾個一直討厭佟芮。有人提出這個建議，大家立刻群策群力給德育老師發郵件。
徐夢妍嘴裡說『哎呀這樣不好吧』，眼睛卻密切關注屏幕，直到郵件成功發送。
「夢妍，你的奶茶！」周玄拎著奶茶跑進圖書館，把徐夢妍那杯插上吸管放到她手邊，順嘴問了句，「你們聊什麼呢？」
不等徐夢妍回答，馬姍搶著說，「周玄，你眼睛有問題吧？竟然看上佟芮那種女人。」
聽見佟芮的名字，周玄心虛地瞥了徐夢妍一眼，小心翼翼問，「佟芮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