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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說,到了結帳的時候她們就會知道,這個“五糧液”,才99一瓶。

  “是否我們給了你五萬元,你便讓我們將牌牌接走?”向挽問他。

  “那是肯定的,我拿到了彩禮,就當她嫁了嘛,你們以後要是在城裡給她找更好的,很有錢的,我也就是去喝杯酒嘛。”孫二說。

  “你還要來喝酒?”彭姠之柳眉倒豎。

  “我是她親爹,我未必還不能去喝喜酒?”孫二又倒一杯酒。

  “給五萬,立字據,寫斷絕父女關係的協議。”向挽想了想,說。

  “那不得,”孫二頭直搖,“我還指望她給我養老,城裡人嘛,我還是要享受。”

  於舟受不了了:“你這不是有個男孩兒了嗎?他不能給你養老?”

  “多個娃兒多個屋。”孫二賴笑道,往旁邊一看,“唉,大錢哪?”

  婦女指指玻璃窗外面:“不吃嘍,在外頭耍。”

  “你盯起點。”孫二說。

  “曉得。”

  於舟氣得心裡有點發慌,跟蘇唱說要去上廁所,倆人從煙味濃郁的酒樓里出來,揣著手站在路邊。

  “煩死了,怎麼辦啊。”於舟咬著嘴上的死皮。

  蘇唱摸摸她的手,有點涼,正要說點什麼,卻見晁新也出來了,裹著風衣踏著高跟鞋站到旁邊。

  “晁老師怎麼也出來了?”於舟問。

  “突然想抽菸。”晁新的手在風衣的口袋裡一捻,疲憊地闔了闔眼睛,“他在裡面喝得正高興。”

  “要不我們打官司,”於舟出主意,“之前有辦監護權轉移嗎?”

  “沒有,”晁新搖頭,“那時候我哪知道這些東西,我們都不懂。當時晁望去世,他們家說不要牌牌了,嫌棄是個累贅,二話沒說就配合我把牌牌的戶口投靠到我的戶口上,所以牌牌才能跟著我上學。”

  但監護權,他們從來沒有談論過。

  那時孫家是不想要這個“賠錢貨”的態度,所以晁新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訛上門來。

  “要不等下你跟認識的律師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於舟一邊跟蘇唱說,一邊往路的那頭看去,突然提高了嗓子,“哎哎哎,你幹嘛!”

  蘇唱和晁新循聲望去,愣了一秒。

  停在街邊的兩輛豪車跟小鎮的劣質燈光格格不入,但顏色被映襯得很漂亮,尤其是晁新的水光銀,而旁邊站著一個黑不溜秋的小男孩兒,也就是孫二家的好大兒,顯然被這新奇的龐然大物吸引,蹲下身揀了一塊石頭,在車身上寫寫畫畫。

  “刺啦——”一聲尖銳的輕響,車漆上留下可怖的劃痕。

  小男孩顯然被這漂亮的“黑板”激發出了興奮勁兒,從兜里掏出砸鵝的瓦片,以尖銳的一角繼續在上面劃。

  於舟立馬就要上前,但被蘇唱拉住了手腕。

  她輕輕搖了搖頭,然後掏出手機,對準車身和小男孩,把這一幕原原本本地拍了下來。

  於舟看著她雪白的手腕,和微微扇動的睫毛,突然心頭巨跳,柳暗花明一般在腦子裡炸了個煙花。

  “最好再劃劃我的。”蘇唱眨了眨眼,輕輕說。

  晁新對上她的眼神,猛然明白過來,急匆匆走到前台,問還在看電視的小妹拿了紙和筆。

  “再給我一個印泥。”她說。

  前台小妹收了錢,拍在桌上,晁新收起來,走出賓館的門。

  然後發微信把彭姠之叫出來,不用提前給劇本,她看到這一幕就誇張地嚷起來:“草!這小兔崽子在劃我們的車!”

  聲音工作者的穿透力不言而喻,惹得整個酒樓都看過來,連裡頭沒精打采的前台小妹都哆嗦了一下。

  孫二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出來,看到“小兔崽子”吸溜著鼻涕站在車旁,手裡的作案工具還沒扔掉。

  他有點慌,但也沒有很慌,仍舊躺著身子站著:“嗨呀,劃幾個道道,好大回事嘛?”

  “恐怕要很大一回事。”蘇唱說。

  遞給他手機屏幕,上面是晁新車輛的最低售價以及她的車的最低售價。

  “不好意思,忘了問,你識字嗎?”她輕聲說。

  “噗。”彭姠之沒忍住,笑出聲。

  站到晁新旁邊的向挽也掩唇,抿嘴一笑。

  “你啥意思啊?哪個不識字啊?”這麼多人看著,孫二的臉飛快地就漲紅了。

  “嗯。”蘇唱低頭,翻了事先查好的熊孩子劃豪車賠償的新聞,又擺到他面前讓他看了看標題的金額,然後示意他進去。

  “現在,我們重新談。”

  第96章

  “前引擎蓋,側門兩個,晁老師的車,我的側邊門三道劃痕,我估算了一下,維修費用大概要18萬。”

  重新開了一個包間,蘇唱坐在孫二對面,用清貴的嗓音輕輕說。

  孫龍站在牆根兒旁搓著手上的黑泥,婦人長大了嘴,本能地就伸手扯孫二的衣領,孫二被她扯煩了,反手甩開,此刻心裡已經隱隱有惹上事的預感,但仍舊嘴硬:“幾,幾個道道嘛,要恁多錢,我,我是可以告你詐騙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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