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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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嗷——」

  黑豹蹲坐在地上悲傷地仰天嚎叫。

  這聲音聽起來,讓阿澤大叔更覺得自己時日不多了……

  「聽,連小污都在為我唱送別歌了……」

  刑紹澤望著天花板夢囈道。

  「嗷嗷嗚——」

  「小污,快別鬧了。」柳茗熙連忙轉頭對它說。

  它之前跟爺爺出去串門了,對月當歌,還沒叫夠。

  「嗷哦。」

  小污舔了舔嘴巴,不吭聲了。

  「大叔,我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韓青禾給他包紮好腦袋後,馬上就想背他出去。

  「別了,我都說了別去了。讓我靜靜地思考一下。」

  大叔頭疼地扶著腦袋說。

  「你要思考什麼啊,都這種時候了不要犯蠢了啊!」

  韓爺爺都忍不住要舉起拐杖揍他了。

  「我想起來了。」

  就在三人都為他的情況焦急,打算直接把他從房間扛出去時。

  刑紹澤的眼神忽然變得無比清澈明亮。

  怔怔地望著頭頂的吊下來的那個燈泡。

  「啥?」

  柳茗熙不禁愣了一下,好奇地湊上去,「大叔,你想起什麼了?」

  「我想起來了……我的中年痴呆症。」

  刑紹澤神經兮兮地說。

  「額。」

  這下,在場的三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阿澤大叔是從來都不肯承認自己有病的。

  現在居然,

  難道……

  剛才那個暴力女一胳膊掄在他腦袋上,把他的『任督二脈』給打通了麼!

  「我什麼都想起了,孩子們,快,扶我回床上歇息。」

  刑紹澤忽然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道。

  像個玉皇大帝一樣,把兩隻手擺在柳茗熙和韓青禾的手上。

  韓桀:「你個臭小子在搞什麼名堂?」

  「快扶我回去。快。」

  韓青禾:「……」

  柳茗熙:「為什麼我覺得阿澤大叔正常的時候看起來更不正常了。」

  「算了算了,給他搬回去再說。」

  見他執意不肯離開這個地方。

  韓桀也很無奈,讓兩人又給他搬回了床上。

  「我這些年過得也是夠糊塗的。呵呵。」

  刑紹澤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落拓頹唐。

  靠坐在床頭,望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兩人。

  房間內光線昏暗,黑豹趴在一旁的實木地板上靜靜地側耳傾聽。

  「熙兒,青禾。讓你們看到我那麼多犯傻的一面。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我們習慣了。」韓青禾淡定地說。

  大叔:「……」

  柳茗熙:「好了……哥,不要這麼說,阿澤大叔受傷了,是個病人。我們要照顧病人的感受。」

  「唉。」刑紹澤聽聞,不僅長嘆了口氣。

  「你們不要再把我當做病人來對待了。雖說我以前有很多不正經的時候,但是有些話,我沒有騙過你們。」

  聞言,韓青禾不由朝他投去感興趣的眸光。

  「什麼話啊?阿澤大叔。」柳茗熙好奇地眨巴著大眼睛問。

  「我們當年,真的很厲害,擁有傳奇一般的人生。」

  刑紹澤說著,眸光投向窗外。

  漆黑的夜幕,遠方的天空閃爍著繁星。

  「我曾經跟著你爺爺走南闖北,立下戰功赫赫。」

  「唯一後悔和辜負的,就是……我的戰友和……那個孩子。」

  聽他說到這裡,站在不遠處的韓桀,忽然雙手負在後背,感慨地搖了搖頭。

  兀自離開了房間。

  ……

  「您的戰友和孩子,他們怎麼了?」

  柳茗熙忍不住疑惑的問,大眼睛裡閃爍著茫然。

  聽起來似乎有故事……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兒子。」

  刑紹澤低下頭,苦澀自嘲地笑了一聲。

  「什麼?」

  這一點,倒是大大地出乎了柳茗熙和韓青禾意料。

  「這,怎麼可能?」

  柳茗熙吃驚地望著他。

  阿澤大叔不是天天要給自己介紹對象麼!

  還說要把自己介紹給他的兒子,當他的兒媳婦。

  雖然他們從未當真過,每次都把這看作是一個玩笑。

  可是……

  他居然連兒子都沒有,這也太離譜了吧。

  「大叔,你確定你的病好了麼?」

  保險起見,韓青禾忍不住淡定地問了一遍。

  「我確定。我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清醒過。我根本就沒有結過婚,也沒有過孩子。」

  刑紹澤說著,深邃明亮的眸子一瞬間變得黯然下來,變得染上了一絲愧疚。

  「但是,我的戰友,他有一個孩子……」

  「那一次,出任務前。他把那個孩子託付給我。囑咐我,如果天亮之前他還沒有回來,就讓我帶著孩子離開那裡,好好照顧孩子。」

  「後來呢?」

  柳茗熙屏住呼吸發問。

  韓青禾也眸光灼灼地望著他,似乎猜到了一些端倪。

  俊美無瑕的臉在燈光照射下,輪廓迷人。

  「後來,他沒有回來。我也沒有信守承諾。」

  「我帶著那個孩子前去尋找他。結果卻在危機的情況下,中了敵人的埋伏。」

  「我中槍倒地後,再醒來,孩子就不見了。」

  「那是我,心中永遠的遺憾。」

  刑紹澤說著,深深地埋下頭,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

  用力地青筋畢現。

  其實,即便不用說出口,兩人也能感受他此刻內心有多難受……

  「後來呢,你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孩子麼?」

  韓青禾望著他,微微垂下了眸光。

  看似冷靜的發問,其實聲音裡帶著一絲難以言說的情愫。

  「恩。我再也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我的戰友後來發生了什麼。」

  刑紹澤長嘆了一口氣,望向頭頂的天花板。

  那裡被燈光照射,泛著一小圈光暈。

  「我之所以變成這樣,也是那次被人打中了後腦勺。」

  「可是,究竟是被誰打的呢……」

  他眯起眼睛,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究竟是誰呢……」

  「算了,想不起來就別想了。」

  門口忽然響起一個滄桑的聲音,韓桀拄著拐杖出現在門口。

  眸裡帶著深邃的光。

  「爺爺……」

  兩人回過頭。

  「不,我一定能想起的,當初在我後腦勺開了一槍的人……我一定知道的。」

  阿澤大叔仍自顧自低著頭喃喃自語。

  看樣子,又陷入苦悶的自我糾纏的中出不來了。

  「爺爺,大叔說的這些事都是真的麼?」柳茗熙忍不住抱著期翼回頭問。

  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好好的……

  「恩。」

  然而,韓桀點頭,眸光淡淡地投向他們。

  「確實是這樣。」

  「這麼說來,爺爺也早就知道?」

  韓青禾有些沉重地移開眸光,望向韓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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