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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朦朦朧朧的好感,其實是喜歡的吧,只是他後知後覺的明白之後,才發現佑蓉早已和學長談的熱火朝天了。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他想,他也從未想過要接受父母的建議出國留學,那時候佑蓉已經高一了,他周末跑去市中心看書,路過家門口的那個小花園,看到有對小情侶在公園裡接吻,他晃了一眼,突然發現那是佑蓉,說不出來那時候是什麼心情,他想也沒想,直接走過去拉起那男生的衣領,怒氣沖沖的問他:

  「你們在幹什麼?」

  佑蓉被嚇了一跳,站在原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周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會那樣的心虛,大概被周策看到和被父母看到都是一樣的感覺,果然,周策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始教訓她了:

  「小孩子談什麼戀愛,不用學習了嗎?」

  「戀愛兩個字都不會寫呢,就開始談戀愛了。」

  他幾乎說盡了對兩個人談戀愛的蔑視和嘲諷,整個過程,佑蓉始終一言不發,直到後面他歇氣了,她才紅著眼睛看著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跑了。

  她從沒對他發過火,因為小時候媽媽對他說的話她還是記得的,不要惹周策發火,不然他會因為心臟病掛掉的。

  她一臉委屈的回到家裡,甚至也沒去管莫名其妙就被周策教訓了一頓的學長,晚上學長打電話給她,她躲在被窩裡道歉,解釋:

  「他有心臟病,我不敢和他吵架的,他這人一直都像個說教專家一樣,習慣就好。」

  「他是不是喜歡你啊,管你管那麼寬?」

  佑蓉當即否認:「怎麼可能,他管我是因為管習慣了,小時候考了鴨蛋,我媽不捨得罵我,專門把我拉去他家,讓他罵哭我。」

  學長:「……」

  和學長在電話里把兩個人的小時候簡單的介紹了一遍之後,佑蓉才滿意的掛了電話,她靠在床上悶悶的想,周策喜歡她?開什麼玩笑,他教訓起她來的時候,和個嚴厲的家長也沒什麼區別。

  那之後隔了一個多星期,周策來找到她道歉了,佑蓉其實沒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因為周策教訓她,她一直以為是天經地義的,她幹嘛要和周策過不去:

  「我又沒生氣,就跟被我爸罵了沒啥區別,他還說你喜歡我,咋可能,我可是你罵大的。」

  周策看到她把這些事情說的雲淡風輕,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樣子,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

  「我準備聽我媽媽的話去留學了,你去嗎?」

  「你真的要去啊。」

  周策看到她有些吃驚,心裡還有些好受一點,點了點頭,覺得她要是說不希望他去,那他就不去好了,沒想到佑蓉說完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保重,好好照顧自己。」

  那大概是最讓他心如死灰的一句話,她有男朋友,有喜歡的人,對他的所有一切都毫無察覺,其實沒有他在身邊,她的人生也不會少點什麼。

  去溫哥華留學的時候,佑蓉才高二,她來送他了,臨上飛機之前,他對佑蓉說:

  「你的娃娃我給你裝在大袋子裡了,有空去我房間拿回去。」

  佑蓉應了一聲之後,看到他走了,突然叫住了他:「周策。」

  他本來都要過安檢了,聽到她叫他的名字,他又趕緊轉過身去:「嗯?」

  她對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一路順風,照顧好自己。」

  飛機都是逆風的,哪裡有順風的,周策在心裡苦笑著,點了點頭,踏上了去異國的飛機。

  ——

  這樣一分別,每年能見面的時間就屈指可數了,他也是在大一那年的寒假才知道佑蓉和學長分手了的,那時候他才回來沒有多久,在家裡幫母親準備年貨,佑蓉出去逛街之後,到了晚上六點還沒回家,佑蓉媽拜託周策找找,周策打了電話給她,出人意料她接了他的電話,可是一接通,那丫頭就在電話里哭:

  「周策……嗚嗚嗚嗚嗚,我不想活了……」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他在大冬天急的滿頭大汗的去找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只說是在北市區,她從來都分不清東南西北。

  找到她的時候,她還愣在哪裡,湖邊全是光禿禿的垂柳,她就站在樹下,眼睛紅紅的,看到她出現,她又開始拼命的拿手抹眼淚:

  「我本來想哭完就回去的,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從這裡怎麼回去啊。」

  並不是因為迷路才哭的,他自然知道她心裡的那些小心思,他看到她穿著裙子,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嘩啦的一下,把她整個人都包在裡面,什麼也沒說的拉起她的手:

  「走了,哭起來像個醜八怪一樣的,值得麼?」

  其實佑蓉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傷心到底值不值得,只是知道那人背叛她的時候,她反應遲鈍的蒙圈好久才反應過來,從高三開始,先上了大學的學長就已經背著他找了女朋友了。

  「吶,我這樣的智商是不是不合適談戀愛啊?」

  「喜歡你的人,自然不需要你去費力討好。」周策聽到小丫頭那麼問,回答他:「不過你也別去遺憾,人生里,能有一段這樣青澀的感情也不見得就是壞事,反正我是沒有。」

  「那你為什麼沒有啊?」

  周策聽到佑蓉這麼問,轉過身去看著她,剛剛哭過的小丫頭鼻尖都是紅紅的,還時不時的吸吸鼻子,他忍不住捏了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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