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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點菜完畢,侍應生退出去, 輕輕帶上門。

  包廂內的竹材燈具散發著暖黃的燈光, 音箱流淌出舒緩的純音樂, 香薰的味道隨樂聲瀰漫。

  等待的時間不能浪費, 黃正見縫插針工作, 打開平板查閱工作消息,跟陸雲和匯報。

  正兒八經的信息匯報完畢後,黃正打開各大網絡平台, 查詢今日曄華品牌發布後的網絡反響。

  「YUXIY這場秀已經占據了各大平台的熱搜榜, 話題裡面『曄華』被提及的次數占據了八成以上。」

  黃正點進微博熱搜榜, 看到網友發的YUXIY女星紅毯對比圖,笑道:「這些網友真有趣,討論哪個女星紅毯圖最美都能爭得快吵起來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女明星能紅都是有原因的,美得各不相同。陸總,您要不要看看?」

  陸雲和喝著清茶,手指敲在桌面上,對黃正所言無動於衷:「漂亮的皮囊千篇一律,我並不感興趣。我始終認為,包裹在皮囊之下的內在更重要。」

  黃正:「是是是,陸總獨具慧眼,自然不會被外表迷了眼。哎,這裡面還有姜小姐的紅毯圖……」

  陸雲和放下茶杯,朝他伸手:「給我看看。」

  「……」說好的不感興趣呢?

  ***

  姜沫被晴姐拉著跟幾個設計師聊天,畢竟是潛在的金主爸爸,姜沫不得不跟著應酬。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姜沫幾次想找藉口遁走,都被晴姐暗地裡摁住。

  好不容易結束了,姜沫火急火燎地丟下一句「我有事先走了」就跑了,緊趕慢趕,到淮水小築的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姜沫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久等了,有些工作實在走不開。我是不是遲到了?」

  陸雲和:「沒什麼,半個小時而已,不算遲到。」

  黃正扶了扶眼鏡,對自家老總雙標的作風見怪不怪,退出去給他們留下獨處空間。

  菜陸陸續續上齊,菜色豐富誘人,姜沫卻沒什麼胃口。

  她的心情不上不下的,不知道陸雲和到底查到哪了,有沒有抓到她的狐狸尾巴。

  陸雲和慢條斯理地開了一瓶香檳,奶黃色的液體流入玻璃酒杯,濃郁的花香飄在空氣中。

  「巴黎之花,嘗嘗?」

  高腳杯被推到面前,姜沫拿起來嘗了一口,敷衍道:「還行。」

  世界頂級香檳,有香檳公主之稱的Perrier Jouet,酷愛喝酒又鍾情於花的姜沫吐出的評價只是還行。

  陸雲和看出她心不在焉,若有所思。

  「那件婚紗你覺得怎麼樣?」

  「我又不是專業人士,問我沒用吧。」

  「專業人士的評價我已經聽過了,就想問問你的意見。」

  「我哪敢有意見啊?到時候又被你的設計助理說三道四。」想起這件事姜沫就來氣,狠狠扒拉了一口飯。

  陸雲和回憶了一下:「小賈?他也沒說什麼,就說你嬌氣……」

  「我哪嬌氣了?我大熱天給你做白工,一干就是半天,跟老黃牛似的!」

  一動氣,肚子就咕嚕嚕叫。姜沫瞅了一眼桌上的菜,夾了一隻椒鹽炸蝦,不高興道:「這蝦怎麼還帶殼?」

  陸雲和:「這道菜一直都是帶殼的。」

  姜沫抬手秀了秀自己的指甲,理直氣壯:「我剛做的美甲,剝不了。」

  多年的默契令陸雲和在她話音未落時就已經將整盤蝦拿到自己面前,擦了擦手就熟練地開剝

  姜沫忿忿吐槽:「你那助理對我頤指氣使的,我忍了又忍,愣是給他試了十幾套服裝,你說我嬌氣嗎?」

  陸雲和將一隻光溜溜白淨的蝦遞到姜沫嘴邊,笑了笑:「不會。」

  姜沫心安理得地吃著他剝好的蝦,狀似無意地問:「對了,今天怎麼沒見到你那個戴黑框眼鏡的下屬?」

  陸緯廷安插在SKY的線人是主管級別的,時常戴一副黑框眼鏡,狀似木訥,這些年卻幫姜沫傳遞了不少消息。

  陸雲和眼含深意:「他不在公司了。」

  姜沫心一沉:「為什麼?」

  「他做了錯事。SKY決不能容許這種不良風氣,更容不下背地裡使小手段的人。」說話間,陸雲和的手正好掰下一顆蝦頭,好似意有所指。

  姜沫一怵:「這種人能在你眼皮子底下這麼久,是不是背後有什麼高人指使?」

  「高人?她算什麼高人?」陸雲和笑了一聲。

  這笑在姜沫聽來像是嘲諷。

  「所以你已經知道了?」

  「當然。」陸雲和跟她對視,「小賈已經離開SKY了,你再也不會見到他了。」

  「小賈?」姜沫一怔,差點跳起來,「你說的是小賈?」

  她的心好像在做跳樓機,居高起跳,沒有安全措施那種。

  陸雲和笑得意味深長:「不然呢?」

  「他哪有戴眼鏡?」

  「平時有,你見到那天戴的隱形。」

  「那他背後的人指的是?」

  「周予丹,他那麼對你是周予丹授意的。」

  「……」敢情兩人對了半天話是雞同鴨講?

  陸雲和盯著姜沫:「你以為是誰?」

  這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姜沫心裡發虛,故作氣憤:「當然就這兩個陰險小人,哼,去死!」

  「?」陸雲和挑眉,「姜沫,不要說粗口。」

  姜沫皮笑肉不笑,舉起酒杯:「我說的是cheers,乾杯!慶祝我們今天都事業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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