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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至於他父親欠下的賭資,我怕問了,會引起少年的反感,便沒有問,他自己當然不會多生枝節的回答,畢竟那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言守箴回來時,我已經很喜歡這個小少年了。

  也可能是同情心作祟,又或者是「父愛泛濫」,總之,我對他的印象很深刻。

  我要留他吃晚飯,他不肯,我懷疑是言守箴用眼神朝他施壓了,可我看向言守箴時,全是含情脈脈的溫柔,依稀還多了幾縷幽怨,大概埋怨我沒把全部的注意力投在他的身上。

  蔡洲新離開了之後,我和言守箴一起把剩下的兩張紀錄片看完。

  短輯的第二張主題是:「家暴該不該入法。」

  蔡父之死,引發了第一波民眾的熱論,有記者深入了解之後,又爆出了溫婉的蔡母因為常年飽受丈夫的家暴,最後一次的拳打腳踢,打得更嚴重,人都打岔氣了,入院檢查之後,剛開始以為傷了脊椎,後來才發現患了遺傳性的脊髓性肌萎縮症,蔡父死的當天,她還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根本無力給丈夫殮屍。

  短輯的第三張主題是:「未成年人可不可以輟學打工養家?」

  由蔡父之死,引出家暴問題之後,又有記者繼續深入挖掘,採訪了這個破碎家庭里長大的少年,那就是霞姐所說的,蔡洲新上過社會新聞台的緣由。

  在記者的鏡頭前,少年一改今天的怯意,眼神帶著憤世嫉俗的恨意,嘶吼似的揮打著鏡頭,似乎對窮追不捨的記者極其厭惡,他憋著一股屈辱,卻倔強的用英文大吼:「我不想讀書了,行不行?我也不要你們的同情!滾開!我自己會賺錢治我媽的病!」

  看完短輯之後,我眼眶澀澀的,喉嚨里仿佛塞了一塊鉛石,鼻子發酸,擤了幾次鼻涕,心裡還是很難受。

  我不知道守諾是在怎樣的機緣巧合之下知道了蔡洲新的遭遇,或許就是看了短輯里的其中一集,又或許在學院聽了同學的碎言碎語,再或者,是手機某軟體自動推送的頭條新聞,總之,大家都在談論社會焦點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人伸出了支援之手,給了素味平生的蔡洲新送了溫暖,讓處於邊緣的少年回歸了軌道。

  為此,她還常常吃言守禮冷言冷語的癟,動不動就斥責她,要她還錢。

  小姑娘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一個人,她做了好事,幫助了一個同齡人。

  雖然她是獅城首富的小女兒,將來總能繼承到一大筆的金錢,25萬對她而已,簡直是九牛一毛,可是,現在的她徒有光鮮的身份,身上卻沒有一分錢,這25萬,還是跟不親厚的哥哥借的呢!

  「你在電視上真好看!」我雙手捧著言守箴的臉,看了又看,有點遺憾他卸妝了。

  要是自己不是化妝品過敏就好了!

  言守箴蹙著眉,大概在糾結「難道現在的自己不夠帥了嗎」的問題。

  「我想守諾了……」我雙手環上言守箴的脖頸,把頭埋在他的懷裡,嗓音帶了一點兒哽咽,那個脾氣古怪到沒人喜歡的小姑娘,心地卻比任何一個人善良。

  我知道言守箴根本抵抗不了我無聲的懇求。

  他一邊享受我的依賴,一邊揉著我的發梢,低聲說:「好,好,我現在就讓她回來。」他也是剛剛才知道自家妹妹不聲不響的幫助過一個曾是社會焦點的人。

  不過,他顯然很不喜歡我接觸到這些邊緣人物,一邊撥打電話給言守諾的教官,一邊不動聲色的問:「那小子在記者面前挺倔強的,怎麼到了你面前,就跟喵喵一樣乖了,什麼都和你講?」

  我聽到了瓷器輕輕磕碰到桌面發出的響聲了,那是擦拭家具的霞姐在膽戰心驚。

  言守箴也聽出了異樣,冷眸不帶一點溫度的橫掃過去。

  我趕忙替霞姐打掩護,昂起臉,盯著言守箴的眼睛,假裝生氣的道:「小喵喵哪裡乖了!它那麼凶,又淘氣!還把我的琴譜撕壞了!就只有你覺得它乖!」

  然後又很野蠻的搶過言守箴正在連結教官電話的手機,換成了免提。

  言守箴很喜歡我的撒嬌和蠻橫,果然轉移走了注意力。

  愛琴海跟獅城有5個小時的時差,守諾那邊現在大概是下午的3點鐘。

  「您好!言先生!」一個男子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傳了過來。

  「斯密特教官,你好,我找我的妹妹守諾,麻煩你叫她接一下電話。」言守箴對著免提手機,用標準的英文跟教官說。

  那邊應了一聲,隨後是呼呼的風聲,可以聽出,那是教官在風很大的野外奔跑。

  沒多久,我聽到了一聲嘹亮的哨音。

  然後剛才那個中氣十足的教官大聲喊道:「言守諾!出隊!你哥的來電!」

  我:!!!

  言守諾的夏令營,我怎麼聽著那麼像軍訓的?

  正當我遲疑不定時,斯密特教官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言先生,言守諾不肯接電話……」

  言守箴似乎早有所料會有這個結果,說了一句「那就算了」,便要掛電話。

  我生怕這兄妹倆一個鬥氣,一個較真,就真的不了了之,急忙衝著手機那邊道:「斯密特教練,守諾的哥哥,還有她的望笙哥哥都很想她,麻煩你告訴她!」

  那個教練人也挺好的,連聲應著,也沒有掛電話,又把我的原話衝著遠處大聲複述了一遍,只是他應該是外國人,把我的名字念得十分的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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