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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qíng況很好,只是缺乏關心,你買再多的東西的給他,還不如親自來醫院看他一淌。”新來的那個主治醫師,在電話里的口氣有些不善,我想他大概覺得我是那種只顧賺錢,不顧弟弟死活的壞姐姐吧。

  我從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我,但是他的那番話說的的確有道理,我已經忙得太久沒去看白哲了,他自小就依賴我,病後就更別說了,剛開始的時候甚至一天不見到我就會發狂,相比之下他現在確實好太多了。

  我想,無論如何,我都該去看看他了。

  在死皮賴臉地磨了二十分鐘之後,蔣導終於答應放了我半天假,我沒來得及跟琳達打招呼,就驅車趕往醫院,哪知卻吃了個閉門羹。

  “白小姐,醫院不是你家,說來就來,說不來就不來,病人也需要時間治療。”我終於見到了電話里那個很不客氣的主治醫師huáng齊,長得挺帥,只是對我充滿了敵意。

  我可沒興趣去得罪我弟弟的主治醫生,我說:“沒事,我可以在外面等他。”

  “那麻煩你站旁邊一點,別妨礙醫院辦公。”醫院裡的那群小護士,因為《愛qíng來了》的關係,對我熱qíng有加,把醫院窄小的過道堵得水泄不通。

  “好,好。”我在心裡罵了句馬勒隔壁,然後壓低了帽子,唯唯諾諾地站到了一邊。

  一等就是三個小時,那群小護士再迷我,一到下班,還是跟說好了似地,呼啦一聲全跑了。

  我坐在角落裡又餓又困,兩眼皮直打架,卻又怕錯過了白哲出來,只好不停地捏自己的臉提神。

  一袋麵包出現在我面前,我抬起頭看到huáng齊板著一張臉,聲音僵硬地說:“拿著,餓死了醫院不負責。”

  啊哦,真是個彆扭的傢伙啊!我接過麵包,說了句謝謝。

  他卻轉身要走。

  “請問。”我叫住他。

  “什麼事?”他停下腳步回過頭。

  “我弟弟什麼時候能出來?”

  “不知道,他在裡面睡著了,要等鎮定劑過了才會醒過來。”

  “哦。”我點了點頭,想繼續等下去。

  huáng齊走了幾步,又回過頭,面色看上去沒像剛才那麼對我充滿敵意了:“喂,你要不先走吧,他沒那麼快醒。”

  “不行,我來都來了,說什麼也得見他一面。”我搖頭。

  “隨便你。”他嘟噥了一聲,又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我去看看,說不定他醒得早。”

  真是個怪人啊!我想。

  huáng齊雖然怪,但至少還有點本事,在又等了半個小時之後,我看到他從治療師走出來,並朝我招了招手。

  “他醒了,你進來吧。”

  “好!”我匆忙站起來,跟他走了進去。

  白哲果然醒了,只是看上去還有點虛弱,這樣的治療對於他來說已經很平常了,所以他像個懂事的孩子一樣,不哭也不鬧。

  我心疼地撫他的臉:“阿哲想姐姐了嗎?”

  “恩,哥哥說,只要阿哲乖乖的,姐姐就會來看阿哲,所以今天阿姨給阿哲打針的時候,阿哲都沒有哭哦。”他指了指huáng齊。

  這傢伙還挺有一套的嘛,我感激地看了眼huáng齊:“謝謝。”

  他哼了一聲,竟然有點害羞。

  “哥哥,你做我姐夫好不好?”阿哲忽然說。

  我被他這句話嚇了一跳,只好耐著心教他:“阿哲乖,這話不能亂叫哦。”

  “可是阿嬤說,姐姐的男朋友就是姐夫。”阿哲很認真的說。

  怎麼又是那個掃地阿嬤啊!我yù哭無淚。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響起一陣吵鬧聲:“對不起,先生,您不能進去,病人正在治療……先生!先生!”

  然後,沈林奇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個很為難的小護士。

  我沒想到沈林奇回來,有點驚訝,但還是擺了擺手:“沒關係,他是我朋友。”

  “咦!”白哲躺在chuáng上吃驚地張大嘴,“怎麼又來了一個姐夫?”

  我:“……”

  chapter44

  我qiáng烈懷疑沈林奇在我身上偷裝了衛星定位儀,要不然他為什麼總能把我逮個正著?緣分已經不能解釋這個問題了,只能說這是孽債!是孽債啊!

  我苦著臉朝阿哲解釋:“阿哲乖,這兩個都不是姐夫。”

  “那姐夫是誰呢?”阿哲眨巴著眼睛問我。

  我被問住了,看看huáng齊又看看沈公子,最後嘆了口氣對阿哲說:“姐夫,還在趕來投胎的路上。”

  阿哲一臉迷茫的看著我,我想以他目前的智商水平,應該還沒法理解“投胎”這個詞的意思吧。好在huáng齊在此刻走上了前,板著臉說:“病人現在需要休息,如果兩位沒什麼事了,就請回吧。”

  一聽我要回去,阿哲立刻在病chuáng上鬧起來:“不要,不要!我要和姐姐在一起!”

  我只好哀求huáng齊:“醫生,我才剛見到我弟弟,請你通融一下好嗎?”

  huáng齊的神色有所緩和,但是卻看向沈公子,毫不留qíng地說:“家屬可以,但是外人不行。”

  這傢伙是在和沈林奇叫板嗎?

  我驚得瞪大眼睛,不由得對這位有些傲嬌的年輕醫生刮目相看,畢竟這世上有膽識能與沈林奇針鋒相對的人已經不多了,僅憑這我就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沈林奇當然不會這樣善罷甘休,我聽到他冷笑了一聲:“這裡能被叫做外人的,應該不是我吧?”

  啊哦,還槓上了?

  我又去看huáng齊,他的臉色難看了許多:“我是負責白哲病qíng的醫生,外人難道還是我嗎?”

  “難說,這醫院醫生挺多。”沈公子這話後半句的意思明顯是: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如果不想被炒魷魚,就別廢話那麼多。

  但是huáng齊好像一點也沒受到他的威脅,相反,他冷笑了一下:“再多也輪不到外人管。”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白哲嚇得躲到了我身後,扯著袖子問:“姐姐,姐夫們是在吵架嗎?”

  都說了不是姐夫!更不是姐夫們!!!

  我頓時就被刺激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指著他倆就說:“什麼外人不外人的,阿哲是我弟弟,又不是你們的,這裡不需要你們,麻煩你們要說出去說,誰敢嚇著我弟弟,我跟他沒完!”

  我想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在沈公子面前展現“qiáng攻”的氣勢吧?以至於他和huáng齊停止了對話,同時看向我,在一陣沉默之後,他倆竟然都乖乖地走了。

  咦!原來我這病貓發發起威來,還能頂半隻老虎?我驚訝之餘,也在心裡暗暗琢磨,以後是不是該多在沈公子面前發發威,免得他總把我當軟柿子捏。

  恰在此時,阿哲又扯了扯我的袖子:“姐姐,你對姐夫們好兇。”

  我差點掀桌,都說了不是姐夫!更不是姐夫們!!!

  天哪,到底是誰把這孩子教成這樣的?我覺得我真該抽時間好好陪陪他。

  在這種追悔莫及的qíng緒中,我一直陪阿哲到了半夜,他起先還與我說些病友間的趣事,說著說著大概覺得累了,就枕著我的給他買的機器貓玩偶沉沉睡去。

  見他終於入睡,我總算安心了些,躡手躡腳地從病房出去。住院部已經大門緊閉,為了病人的安全著想,這個時間段別說是病人家屬,就是醫院裡的醫護人員都很少能自由出入。

  我摸著餓得咕咕叫的肚子,從隨身帶著的包里摸出吃剩半袋麵包,打算找個無人的角落,趕緊將他們就地正法。

  雖然醫院晚上人丁稀少,但我現在大小也算個公眾人物,這落魄的模樣萬一被哪個值班護士拍了發到微博上去,那可就有得我折騰了。為了避免明天一早在娛樂版頭條上看到類似《知名女演員落魄醫院,深夜進食疑似女鬼》這樣驚悚xing的標題,我蹲在垃圾桶邊上,飛快地啃著麵包,哪知道身後忽然有人叫了我一聲。

  沈林奇這傢伙,怎麼還沒走?!

  我當時滿嘴的麵包,被他嚇得全咽喉嚨里去了,一下子噎住了。

  “你怎麼了?”沈林奇發現了我的不對勁,問。

  我背對著他,痛苦地趴著垃圾桶,臉憋得通紅,眼淚鼻涕混著麵包屑,別提有多丟臉了。可事qíng的始作俑者竟毫不知qíng,甚至上前一步,朝我走來。

  我怕他看到我這副鬼樣子,太丟臉,gān脆趁他走上來之際,一下子撲進了他懷裡。

  沈林奇僵了僵:“你……”

  “別說話!”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上,死命蹭。

  他果然沒再說話,由著我在他胸口亂蹭,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蹭得差不多gān淨了,這才有勇氣抬起頭,看到他噙著笑的眼神。

  “擦gān淨了?”他問。

  竟然被發現了……

  我呵呵gān笑了兩聲:“恩,差不多了。”

  “嘴角還有。”他很認真地指了指我的嘴角。

  “哪裡?”我下意識地拿手去摸。

  “左邊。”“這裡?”“下面點。”“這?”“再邊上點。”“到底哪裡啊?”……

  我不耐煩地拿手亂摸,下一刻手卻被他拉開了。

  “這裡。”他俯□,吻住了我的唇。

  上次是方便麵,這次是麵包,尼瑪好歹讓我漱個口你再下嘴啊!

  我快崩潰了,但是他卻一點兒也不介意,甚至捏著我的手腕,把我壓倒了一旁的牆上,肆無忌憚地吻了起來。

  不知道是餓的,還是被他吻的,我只覺得兩眼發黑,雙腿發軟,人貼著牆,差一點癱軟下去。

  但是腰卻被他用手托住了,那種手掌觸碰腰肢的微妙感覺令我的腦袋一度短路,胸口有什麼東西在蠢蠢yù動,意亂qíng迷之下,我的雙手下意識地環住了了他的脖子。

  吻,更深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彼此都欠著那句話,才讓行動起來有種特別的刺激感,以往我們之間的種種畫面,無論是吵架還是重口味,全都一幕幕閃現在我的面前。

  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裡防線正在一步步地坍塌,只差一點,我就要豁出去了。

  但是,對面病房的門被打開了。

  被吵醒地阿哲吃驚地看著我們,自言自語地說:“原來穿黑衣服的才是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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