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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綏道:「王子受苦了,朕必定追究到底,找出兇手給王子一個交代。」

  烏雲寶音作勢起身見禮,語氣感激:「小王何德何能能讓陛下親自探望!」

  燕綏快步上前,本來要攙扶,徐嘉式卻比他更快,一把將烏雲寶音推回床上仰躺著:「既然有傷在身,王子就不必多禮了!」

  烏雲寶音半晌沒動,按著右胸直抽氣,牙縫裡擠出笑聲:「小王重傷眼力不濟,才看見攝政王也來了,真是讓小王受寵若驚。」

  「無寵,王子也不必驚。」徐嘉式快速掃了一眼烏雲寶音赤膊斜著包紮的右胸,傷口沒裂沒出血。

  這點小傷也好意思腆著臉不走?

  烏雲寶音無視徐嘉式不屑的神情,雙手緊緊握住燕綏手:「陛下,讓陛下掛心勞累,小王實在於心有愧。」

  「有愧便安心養傷,儘早返程。」徐嘉式一根根掰開烏雲寶音手指,把燕綏的手放出來,扯了把椅子在兩人中間坐下,「王子還是好好躺著,別亂動,當心傷口開裂。」

  燕綏看著自己手背出神,方才粗糙的掌心划過,雖然很快放開,但那種觸感與溫度卻熟悉至極。

  烏雲寶音皮笑肉不笑,冷冷看著徐嘉式:「多謝攝政王關心。」

  禮部和京城相關衙門已經來慰問調查過了,但在燕綏面前,烏雲寶音的說法和先前完全不同。他喊了一聲「陛下」,小鹿似的眼睛瞬間浮起一層水霧,被徐嘉式一瞪,醞釀的情緒散了大半。

  他弱勢地擦著眼角道:「上次冒昧跟陛下提起母親,小王后知後覺曉得失禮。但冥冥中或許是母親保佑,否則小王不能逃過此劫。」

  燕綏:「王子遇刺與令母相關?」

  烏雲寶音點頭:「陛下明鑑。雖然按照中原的說法,家醜不可外揚,但到了這種地步,小王還是保命要緊——」他作勢又要起身,被徐嘉式一個目光打了回去,便俯身懇切道,「請陳國陛下庇護!小王將感恩戴德!」

  燕綏越聽越不對勁,正待開口,徐嘉式冷聲道:「陳國從不干預他國內政,遑論岱欽尚未建國。」

  燕綏側頭和徐嘉式對視一眼,他也聽出了烏雲寶音言語所指。

  烏雲寶音眯眼:「陛下在此,攝政王疾言厲色地搶白,不禁讓小王懷疑,陳國到底姓什麼。」

  燕綏臉色不太好看,這已經不知是多少次烏雲寶音言語挑撥了。

  「小王子口口聲聲說著敬重陛下,連陛下姓什麼都不清楚,要麼是一直花言巧語欺君罔上,要麼……」徐嘉式冷冷掃一眼他傷處,「不是傷在右胸,是傷了腦子。」

  烏雲寶音不甘示弱:「小王才十八歲,還沒老到受個傷就頭腦不清的地步。」

  「但願王子能平安到老!」

  「可惜攝政王恐怕是看不見小王壽終正寢那一日!」

  燕綏聽著兩人唇槍舌戰頓感頭大,本來只是來走個過場,誰料兩人又鬧得不可開交,心想找個由頭趕緊開溜。

  烏雲寶音突然道:「陛下,明人不說暗話,若陛下助我穩固地位繼承王國,以後岱欽年年來朝,歲歲納貢,將做陳國北方最有力的屏障。」

  燕綏面色一沉,心想烏雲寶音真是不知好歹,看不出已經婉拒了還要挑明,把徐嘉式方才的話重複一遍:「陳國從不干預他國內政。」

  烏雲寶音目光堅定:「不只是岱欽內政,更關係陳國安危。」

  燕綏眉頭下壓,冷聲道:「難道,朕不同意與王子結盟,岱欽便要與我大陳兵戈相向嗎?」

  「當然不敢。只是刺殺小王之人既然敢在陳國境內動手,能對陛下有多少敬畏?若岱欽落入這樣的人手中,無異於在陳國之北養了一頭惡狼,陛下可還能高枕無憂?」

  燕綏沉吟片刻:「如此說來,王子是確定了兇手。」

  烏雲寶音看徐嘉式一眼,對燕綏道:「陛下,此事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少——」

  徐嘉式眉頭皺緊。

  燕綏道:「既然事關重大,更要攝政王為朕參謀。王子願說便說,不願朕也該回宮了。」

  徐嘉式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挺直了腰背,微仰著頭。

  烏雲寶音從他眼中看出了得意與挑釁。

  烏雲寶音垂頭,眸子暗了暗:「也是……是小王考慮不周了。」

  「陛下,刺殺我之人,是受我同父異母的三弟,烏雲格日指使。若非小王思母夜不能寐,早已成了刺客刀下亡魂。」烏雲寶音沒有對刺殺之事多做詳細描述,而是直接介紹岱欽王室情況,「烏雲格日的母親是賽庭部落的公主,賽庭部落雖然早已不復從前,但到底還有一些舊部的勢力在。而我……」

  烏雲寶音自嘲地笑笑:「正如小王先前對陛下所說,我的母親是流落草原的中原人士,孤身一人顛沛流離到了岱欽,忘了許多事,連自己家鄉和親人都不知在哪,更不用說為我提供任何實質的助力。母親在我十二歲時去世,即使至今她還是父汗最心愛的女人,但沒娘的孩子可憐——」

  烏雲寶音抬頭,哀傷地看了一眼燕綏,很快道歉:「對不起,又觸動陛下傷心事了。」

  燕綏沒有作聲。

  「烏雲格日嫉妒我騎射頭腦樣樣勝過他,其母更是痛恨我母親獨得父汗寵愛多年,母子二人在岱欽時便處處與我為難作對,好在我都一一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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