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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聞均問過一次原因,他只說,這裡每年秋天的楓葉最紅,大片的楓林,讓人看著心情愉悅。

  來到席聞硯跟前,席聞均替他將快要滑落的毛毯拉上去,輕聲問:「大哥怎麼沒讓人跟著?」

  「被人盯著多年了。」席聞硯說,「還沒到全身殘廢的地步。」

  「你知道,我沒那個意思。」

  席聞硯問:「席聞遠什麼結果?」

  席聞均推著輪椅,打算回室內:「開春一審,沒那麼快。」

  席聞硯抬手制止,笑了笑:「一聲不響地把人解決了,我的好弟弟,你倒是果斷。」

  他抬起手臂,要席聞均扶自己起來,一手撐著拐杖,瞥了眼自己早已廢掉的左腿,「我說過的吧,這人我親自解決。」

  「他沒必要……」

  不等席聞均說完,拐杖底端穩穩地打章他的後腿,他的膝蓋磕在冰涼的地面,咬了咬牙,雙腿齊齊跪在地上。

  席聞硯冷眼看他:「我能活到現在,就為了能夠親手了結席聞遠,若不是因為他,我現在早已是一堆枯骨,和邱秋一齊死在懸崖之下了!」

  說著,席聞硯拿著拐杖,重重打在席聞均的後背上,一次無法泄憤,便繼續,他的聲音也不曾停止。

  最終席聞硯累了,扶著席聞均的肩膀坐到輪椅上,如同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無望地看著院子裡枝幹光禿禿的楓樹。

  他隨手指了一處空地。

  「去那邊跪著。」

  席聞均忍著後背的疼痛,他起身時,膝蓋傳來撕裂的痛感。他咬著後槽牙,走去院中,他直直跪下,任憑雪水透過褲子。

  「跪到爸媽原諒你,邱秋原諒你。」

  「再起來。」

  周駱趕來時,席聞均的雙腿早已被凍得沒了知覺,他渾身冰冷,若不是周駱來時帶了人,怕是帶不走他。

  回到車上,裡面的溫度過盛,倒是惹得席聞均頭暈,他蜷縮在座位上,身體卻一直在發抖。

  周駱看不下去,說道:「就這麼聽話?讓你跪著你就不起了?」

  席聞均閉著眼,聲音聽著沒勁:「你少說兩句。」

  周駱不怵他,知道他現在神志不清,也不跟他計較。

  到席聞均住處時,家庭醫生已經在客廳等著,忙測了他的體溫,好在只是有些著涼感冒,沒有發燒。

  只是他的膝蓋因為跪的太久,周圍肌肉勞損,難免疼痛。

  醫生塗了藥,囑咐道:「膝蓋這情況不輕,這段時間注意休息保暖,用熱毛巾敷一敷,別落下病根。」

  席聞均靠在床上,滿臉不耐煩。

  「瞎操心。」

  周駱懶得搭理席聞均,送走醫生,因為公司還有事情,只能安排白澤盯著,以免席聞均又四處折騰休息不好,真落下病根受罪的也是他自己。

  席聞均說是聽話,不如說是懶散慣了,難得找了個理由,把公司的事統統推給周駱,自己也落得一個清淨。

  在家修養的時間,徐程和陸易琛常來探望,對於他為何受傷閉口不提,他們也都猜得到,只是沒有立場罷了。

  -

  臨近年關,原本劇組是不打算給全員放年假的,畢竟幾天下來,資金緊張,耽誤的不單單是拍攝進度。

  池野平時就是個喜歡擺爛的性子,不讓他回家過年,那不能夠。他主動提出承擔年假期間的所有開銷,換來了劇組四天年假。

  胳膊擰不過大腿,導演自己也想回家過年,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

  林暮煙倒是沒想到池野這操作,不過她也樂的自在,正好可以回去陪棋棋過年,耽誤就耽誤著吧。

  回到家,林暮煙先休息了一下午,又陪棋棋看了動畫片,一起和元寶玩鬧。

  葉喬今年依舊是和家人出國旅遊,他們家人人都忙,難得春節才能有空聚在一起,正好葉母喜歡旅遊,一家人幾乎年年如此,從不更改。

  林暮煙和葉喬提前小聚,兩個人互送了新年禮物,她順道送他們一家去了機場。

  除夕夜前一天傍晚林暮煙和付亞雲一起包了餃子,這樣除夕那天就不用太麻煩,只需要做幾個菜就好。

  原本林暮煙是打算除夕夜去外面訂個包間,三個人一起出去吃,但付亞雲不喜歡這麼敷衍了事,也擔心吃不慣平城的味道。

  林暮煙拗不過付亞雲,只好由著她在廚房忙活,不過她也沒閒著,和棋棋在客廳掛了中國結,貼了春聯。

  棋棋向林暮煙拜年,伸了伸手,索要紅包:「姐姐,新年快樂!」

  林暮煙捏了捏他的臉:「明天才是新年呢,紅包明天給你。」

  晚上他們一家三口在客廳看春晚,林暮煙手機放在房間裡,休息時才看到微信的未讀消息。

  還有一條席聞均的未接。

  她原本不想理會,卻看到他的消息。

  ——我在樓下。

  林暮煙一愣,趴在窗口看了眼,果不其然,在家樓下看到了席聞均的身影。

  天很黑,席聞均穿的衣服顏色極深,站在雪地上,若非太過熟悉,怕是她也不好認出來。

  付亞雲也察覺她的異樣,順著她的視線看下去,她不好說什麼,只是嘆了嘆氣,牽著棋棋回了房間。

  林暮煙在窗口待了很久,還是決定下去。

  席聞均穿著黑色毛衣,外面只套了件深褐色的大衣,黑褲和馬丁靴,是他一貫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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