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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菱沒注意他的神情,只因她瞥了一眼四四方方的這麼一片小東西,簡直都要瘋了,狠狠推了他一下,小聲質問:「你怎麼有這個?!」
他滿是欲望的臉上露出狡黠一笑:「來找你,能不帶這個?24小時裝著呢。」
「……」
他一早就準備好了,從來歡城那天起,就自備了這種東西。
這個混蛋,是有多看不起她,以為她一定會跟他和好?
想到這,孟菱忽然變臉,一本正經說:「我要回家了。現在。」
她強調了這一點,而且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這話讓陳遂驀然從欲望深海里抽離,他怔了怔,翻身從她身上起來。
緊接著孟菱也坐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髒東西,就沾了起來。
陳遂也站了起來,把船上的荷花荷葉拿出來,轉身看到她去拾香蒲,就走了過去,幫她把香蒲也拿著。
兩個人身上都髒的不行,不想回家似乎也不合適了,乾脆就不去大壩上看日落了,而是直接回家。
這路上二人又是沉默。
到家把荷花荷葉放下,陳遂沒進屋就說要走,說是要回旅館洗漱。
奶奶讓孟菱送送他。
孟菱不情不願的出去送他,本以為他變老實了,可誰知他臨走之前,忽然往她手裡塞了個東西:「它的使用權在你,留我這也沒用。」
說到這他故意頓了一下,往她耳邊湊過來,曖昧說:「我等你下次幫我撕開,給我戴上。」
孟菱站在原地,只覺得手心發燙。
恨不得把這玩意狠狠甩他臉上,奈何爺爺恰好出來,她一緊張,立刻攥緊拳頭,把安全套藏在手心裡。
陳遂對爺爺說:「爺爺不用送,我明天還來呢。」
然後他一身輕鬆的離開,看上去像是今天玩得很盡興。
孟菱無奈,只好也淡定轉身,不敢讓爺爺看出什麼。
後來她把這一片安全套塞到枕頭底下。
晚上臨睡之前掏出看了一眼,又燙手山芋一般趕緊塞回了枕頭底下。
第二天孟菱還要和陳遂去水壩。
因為怕曬,他們約在五點半之後出門。
孟菱四點多的時候,心血來潮化了個妝,用的是之前舍友們送的化妝品,她們送的東西都是大牌,只是她手生,化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這些東西用在她臉上浪費了。
她出去問奶奶:「奶奶我妝好看嗎?」
奶奶只看了她一眼,眼睛不由自主睜大,兩秒鐘之後開始狂笑,笑得前仰後合,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孟菱這下也知道答案,趕忙去卸妝洗臉。
洗面奶剛打在手心裡,手機響了,是張涓打來的。
她沒多想,接聽之後摁開免提,邊往臉上打泡沫邊「餵」了一聲。
張涓的哭腔傳過來:「大菱,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孟菱臉上都是洗面奶,這樣會讓人失措的場景,她倒是沒有急,邊洗臉邊問:「你別急,說清楚。」
「小三都找上門來了!」
張涓哭訴:「我今天才知道,那個小三是於超的同事,無意間聽到於超七夕要去領證,就過來我家鬧了……」
孟菱把臉上的泡沫洗掉:「她憑什麼去你家鬧,要鬧也該去於超家啊。」
「聽那意思,好像她和於超在一起很久了,我才是後來的那個。」張涓都難以啟齒。
孟菱嘆了嘆:「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爸打電話讓於超和他父母來我家了,現在大人們正在商量,我不知道最後是什麼結果。」
「涓子,我是問你打算怎麼辦,而不是你父母。」孟菱拿起手機走出洗刷間,邊走邊說。
孟菱有點猶豫,但還是說了:「現在已經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了,這畢竟是你的人生,難道你希望去年輟學的遺憾,再次在你的人生中出現嗎。」
孟菱說不出什麼言辭激烈的規勸,她能做的只是誠懇說出自己的看法,剩下的交給張涓自己去決定。
「你想想,幾十年後你要是日子過得還不錯的話,給別人提起來,還能說一句『哎呀,我當年連大學都沒上,還不是照樣過那麼好……』,可你要是日子過得不好呢?沒人會覺得是輟學的原因,他們只會覺得你不上進沒嫁好沒時運……總之不會是因為沒上學。到時候你想埋怨,都會被罵矯情吧。結婚和學業雖然不同,但給你帶來的傷害都是一樣的。」
張涓好一會兒沒說話。
通話時間一秒一秒流逝,十幾秒之後,張涓問:「你能來我家一趟嗎?」
「我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太需要一個支撐了,孟菱,現在只有你可以做我的支撐。」
孟菱想了想,才說:「那好,我這就過去。」
掛了電話之後,她給陳遂發了條微信:【臨時有事,改天再約。】
剛發送出去不過五六秒,她只聽有人便從門外走進來邊問:「都到點了,還放我鴿子?」
陳遂走進了屋。
他穿AJ,藍色牛仔褲,黑色印花T恤,頭髮吹得很有型。
不難看出,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他到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說:「來都來了,不能白來吧。」
衣服先不說,他手上戴的戒指,身上噴的香水,就連內褲和襪子都是精心挑選的,結果屋門還沒進就被放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