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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咬著煙,橫眉冷對:「陳遂你敢!老子手氣剛變好你就給我玩跑路!」
「跟誰老子呢趙嶼卓。」陳遂隨手拾起一張牌,擲飛鏢一樣往阿卓那一扔。
阿卓躲了一下,正好那牌太輕飄,飛到一半突然大轉彎,最後直接砸掙哥眼皮上了。
掙哥向來穩如泰山,只揉了把眼:「陳遂,你到底是跟趙嶼卓有仇,還是跟我張之掙有仇?」
陳遂不給面子:「你倆蛇鼠一窩。」
他拿了鑰匙轉身就走。
阿卓罵:「發什麼瘋?」
「什麼瘋?」張之掙咬著煙,邊洗牌邊哼笑,「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
陳遂出了張之掙的門,編輯給他發了條信息:「有個讀書會的活動,你有空來一趟商量一下。」
「現在就行。」
他發了條語音過去,同時踩了把油門。
公司在城東,他一路上百無聊賴的開,走到解放路地鐵口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反正冷不丁碰見一群人。
他減速開過去。
在離她們十米遠的時候,有一個短髮女生忽然拽了頭髮最長的那女生的胳膊,然後那女生轉身看過來。
對視上的瞬間,他停下車子,搖下車窗。
孟菱呼吸都滯了滯。
這可能就是孽緣吧,剛入學的時候,她每天都在想,什麼時候能碰見陳遂,可是一次都沒遇到過。然而自從碰見過一次之後,後來的見面次數就像是倒地的多米諾骨牌一樣,那麼的頻繁和迅速。
他在車裡坐著很隨性,陽光斑駁落在他眉眼上。
曲洛膽子大,直接喊了句:「學長!」
但他沒應,視線始終只落在她一個人身上:「你去哪。」
她說:「看電影。」
他點頭:「去哪看?」
她往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巴:「就前面啊。」
「學長該不會還要問我們看什麼吧?」齊舒婷插話進來。
陳遂一笑,不置可否。
視線依舊在孟菱身上:「前面的影城,你們步行還要走十分鐘。」
「學長要送我們一程?」曲洛笑嘻嘻。
陳遂笑得玩世不恭,看著孟菱說:「問她。」
孟菱攥緊了背包帶子,忙說:「我們步行正好鍛鍊身體。」
齊舒婷眼珠一轉,故意說:「她想鍛鍊身體,讓她自己鍛鍊啊,送送我們唄。」
陳遂進了條微信,還是編輯發來的。
他拿手機回消息,聽到齊舒婷的話,笑了笑,很認真說:「要不送都不送,要送就送她一個。」
「哦~~~」齊舒婷和曲洛對視一眼,很會意的起鬨。
孟菱如臨大敵,忙說:「學長,我們不打擾你了,你快走吧。」
她這聲學長叫得還真是明晃晃劃清界限。
陳遂漫不經心扯了扯嘴角。
手機里的消息嗡嗡嗡傳過來,都是編輯的,他看了一眼,並沒有回覆的打算。
此刻心裡想起的,竟然是上午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喂,如果你的回答是什麼《避免》,那我想讓你去讀一讀萬夏的《本質》,那才是我的答案。」
齊舒婷和曲洛面面相覷,什麼夏,這倆打什麼啞謎?
孟菱的長髮被風吹拂開。
他被晃得失神,但不止是因為她的美,更因為她眼眸澄澈的直視著,而嘴唇卻微微緊抿。
他將車窗搖上去。
孟菱看到車玻璃緩緩升上去,而他在車玻璃徹底將他們倆隔絕之前,驅動車子。
孟菱目送他遠走。
微信提示音在包里響了起來,她拿出一看,有一條消息。
陳遂:【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作者有話說:
問:陳遂對你來說是什麼?
孟菱:陳遂,熱雪,我的熱雪。
微博:周晚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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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亂想
「我見青山多嫵媚, 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孟菱在心裡默念了一遍這句古詞,翻譯過來, 不就是——
我喜歡你,想必你對我也是這種感覺。
他到底對追到她多胸有成竹,才能說出這樣狂妄的話?
孟菱心裡說不清的滋味兒。
這時曲洛扯了扯她的袖子,問:「他剛才說的什麼什麼夏,誰啊?」
孟菱抿抿唇說:「一個詩人。」
提起萬夏的《本質》, 就像提及海子就會想到「面朝大海, 春暖花開」一樣,孟菱瞬間默背出「僅我腐朽的一面, 就夠你享用一生」這句詩。
但她知道, 這絕不是陳遂要給她的答案。
這首詩的開頭部分,寫道:太多的機會都留在錯誤中, 我們卻在幸福里得到進步。
什麼是本質?
或許他只是想告訴她, 在弄清這個問題之前, 一切都是庸人自擾。
越是逃避, 就越是無法面對本心, 既然人終究不盡完善,那就乾脆隨心而欲。
「孟菱。」
齊舒婷喊了她一聲, 喚她回神。
她們三個人一起往電影院走, 齊舒婷走在最前面, 扭臉看著孟菱笑:「沒想到電視裡演的都是真的,天之驕子都愛草根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