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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南代灑的是花瓣,進了京都城直接換成了金銀稞子,孩童們爭搶追逐,又被大人抱著攔住。

  「……瞧見這位殿下了沒有,沒有他的糧食,為娘今年哪養活的了你這個小兔崽子哦!」

  大商百姓對容穆的接受度奇高,從軍隊到民間,容穆的聲望都達到了一個巔峰,沒有人覺得一個男君後有什麼奇怪,只覺得南代王子是極有本事和福氣的一個人,還能管得住自家陰晴不定的皇帝,強強聯合,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風吹起車簾,一些個未出嫁的小姑娘不小心瞄見二人俊美的側臉,都是一陣紅彤彤的害羞。

  從南代出發的時候是早晨,而抵達大商,則正好是一天內的傍晚。

  好在大商有在晚上辦喜事的習慣,商辭晝不僅與民同樂在滿京都都擺了席面,就連皇宮內也一樣,臣子們難得遇見這樣天大的喜事,攜家帶眷的到場慶賀,一直鬧到夜半三更,商辭晝才從外面回來。

  郎喜又是擔憂又是高興的跟在皇帝身後,看著天子在門前徘徊了好一陣子,他湊近,才聽見對方低聲道:「散散酒氣……不能撲到他。」

  郎喜貼心道:「陛下可是需要醒酒湯?」

  商辭晝搖頭,眼角眉梢都是多年夙願得以滿足的鬆快,郎喜替他推開了殿門,餘光瞧見那位殿下正換了衣物在裡頭吃果子。

  他掩嘴笑了一聲,替兩位主子關上了大門。

  紅燭帳暖,商辭晝走近,拿起酒壺斟在了金玉盅子中,容穆乖巧的抬起眼眸看他,就見商辭晝微微側下身子,將其中一杯遞到了容穆的手心。

  「我此生,只與亭枝交杯,」商辭晝笑著道,「誰人都醉不了我,只有亭枝,能叫我酒不醉人人自醉。」

  容穆舔了舔嘴唇:「你每次神魂顛倒精神緊張的時候,都是孤我不分。」

  商辭晝一手撐在桌面上,長長的黑髮高束,有一些便流淌到了側肩,俊美好看極了。

  「只在你面前神魂顛倒,孤我不分,孤是天下人的孤,我是容亭枝的我。」

  容穆微微倒吸一口氣,也道:「『容亭枝』已經救了蒼生,終於能穩穩噹噹再無顧慮的站在阿晝面前……今夜與君交杯,願此後諸事皆順,你我永結同心。」

  他用酒盅碰了商辭晝一下,發出清脆的誓約成立的聲音,紅窗剪影透過兩人,一高一低,一挺拔一清瘦,盅盞相交,仰頭共飲合卺酒。

  酒液香濃,因為洞房花燭,端上來的都是陳年純釀,容穆本就不怎麼飲酒,哪裡遭得住這個勁兒,一杯下肚,半霞升面,看著商辭晝都像是帶上了重影。

  「阿晝……」

  商辭晝歪了歪頭:「可還好?」

  容穆抓住他的衣襟:「阿晝……想你。」

  商辭晝喉結微動:「想我什麼?」

  容穆湊近他的耳朵:「想你抱著我……親著我……我倆密不可分耳鬢廝磨的時候,想了一路了……」

  商辭晝深吸了一口氣,驟然伸手,將容穆從凳子上攬了起來。

  皇宮大殿,自然比亭枝闕的紅木床要大上不少,商辭晝將容穆放入床榻,又俯身用指節輕輕颳了刮他的臉頰,他的聲音喑啞:「亭枝……」

  容穆還沒完全醉,於是半掀著微翹眼眸看他:「你心心念念要我做你的君後,如今我做了,阿晝心中當是作何感想?」

  蠟燭搖晃閃爍,帷帳飄飄灑灑,商辭晝俯身吻了吻容穆的唇瓣,直叫兩人酒意交融。

  「此生,值矣。」

  說著便又咬住容穆的側頸,過了不知多久,迷迷糊糊間,容穆問他道:「崽子在哪?」

  床帳猛的搖晃了一瞬,容穆悶哼了一聲,才聽到商辭晝答道:「……在偏殿,與碧絳雪在一處,這個時候亭枝還要想他?嗯?」

  容穆猛地抓住錦被,半晌才意識到自己是可以呼吸的。

  起初是有些不怎麼適應,後來便習慣了商辭晝在情事上強勢的調子,甚至還覺得有些刺激,於是便也學會了回應,不知在哪一刻咬住了皇帝的耳骨。

  窗外夜色濃如墨水,原本冷清的大商皇宮鬧紅了半邊天,遙想去年三月,宮闈還是嚴肅冷清,那時候的雨絲都是刺人的,皇宮的地磚也都像是冰石鋪就。

  而不過短短一年,這裡就換了風景。

  如今處處張燈結彩,人人面帶紅光,哪怕夜風依舊微涼,也吹不散眾人心中的明火。

  容穆就是喜歡上了商辭晝這個人,商辭晝也只等待了這一個容穆,情至深處,恰又是對的時間對的人,便叫每時每刻都仿佛置身美夢之中。

  最是恍惚纏綿之時,容穆忽然緊緊抱住商辭晝,在他耳邊道:「阿晝……其實還有一件事,我得……得實話實說的告訴你,我之前說的遇見了一個人……其實是遇見了千年輪迴後的你。」

  商辭晝驀地僵硬了一瞬。

  容穆語音斷斷續續:「鍾靈已經,全都告訴我了,思來想去……我都不知道你不能輪迴而我、我又偏偏看見了輪迴的你……這事情何解……剛才一瞬間,我忽然想、想通了。」

  身子重了一瞬,容穆顫抖著頑強的湊到商辭晝耳邊道:「你莫怕,阿晝,帝星雖已如強弩之末,但靈物……卻還有滿身功德。」

  容穆吸了一口氣道:「整整三百餘年的積攢啊,我的前輩將它傳贈予我,我救了那麼多人又延續它,我要用這所有的功德點,來換你我生生世世的糾纏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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