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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五年,夏稚年頭髮長到了肩膀,鬆散的垂著,他有些不適應,總覺得礙事。

  晏辭倒是熟練的給他打了滿頭的洗髮水泡沫,很快洗完。

  夏稚年腿軟,幾乎站不住。

  晏辭自己還沒洗,他想先出去等,剛開口就被死死扣住手腕。

  晏辭瞧著他,拿來個板凳放到牆壁,兩手扣住少年腰側,擱上去,回身重新站在水流下面。

  夏稚年裹著浴巾,背靠著牆,一抬眼就是男生毫無遮掩的模樣,耳根微熱,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扭開視線。

  但是餘光一撇,掃見什麼,忽又怔住。

  男生一身冷白,背上帶著幾道淺淺抓痕,是他剛剛受不住弄出來的,但腰腹,肩背,甚至腿上手臂上。

  也分布著深深淺淺的痕跡,明顯是抓出來的,淺的只有一道紅痕,深的直接見血結痂。

  遍布全身。

  夏稚年腦袋空了一瞬。

  ……看方向,是晏辭自己抓出來的?

  他的皮膚饑渴症,還在發作。

  少年指尖蜷縮一瞬,眼睫顫了顫。

  不管怎麼樣,要先把晏辭安撫好。

  晏辭洗的很快,走近,抱著人往外走,夏稚年坐在他小臂上,抬眼,稍頓了頓,做了兩秒心裡建設。

  抬手抱上他肩頸,往近處靠了靠。

  晏辭瞧他一眼,沒說話。

  夏稚年咬咬唇,俯身,在他肩頸上蹭了一下。

  男生剛洗完澡,衣領寬鬆,緊貼著皮膚擦過去。

  「哥哥。」

  夏稚年儘量放緩聲音,不想再刺激到他,軟聲詢問,「你的病……又嚴重了嗎?」

  一身的傷口。

  晏辭瞥去一眼,淺淡微笑,「怎麼,車禍的時候想不起我,現在倒想起來了。」

  他攢了五年的祈盼,五年的失落,時間久了,就變成怒,沉沉的裹了一身。

  夏稚年哆嗦,再貼著皮膚蹭他一下。

  他想過的。

  晏辭的問題是皮膚饑渴症,這個病其實很好解決,只要和人有皮膚接觸就好。

  問題在於,晏辭有潔癖。

  但潔癖,說白了就是心理問題。

  黑芝麻湯圓今天可以出於某種心理,接納他的觸碰,明天也可以,隨意關閉那道心理閘門。

  或者換一個人接納容忍,再或者徹底治好潔癖,隨便摸誰都行。

  以晏辭的長相性格,上趕著來人只會多不會少。

  但他沒想到,晏辭……

  「哥哥。」

  夏稚年抱著他肩頸,感覺身子被擱到床上也沒鬆手,聲音微澀,輕輕的。

  「……沒找到新的特效藥嘛?」

  晏辭唇角弧度驟然一頓,冷冷放平,旋即又勾起來。

  腰身一緊,夏稚年猝然被挖出來,下巴被抬起。

  近處男生站在床邊,涼意蔓延,輕彎著唇角看他,語調冰冷。

  「怎麼,又想走?」

  下巴的上手用力,捏的有些疼,夏稚年腦袋有些茫然。

  他也不確定現在該怎麼辦。

  「我就是,有點擔心你。」

  他看向男生手臂上帶血的長痕,猶豫片刻,又問,「那你難受,怎麼……不摸摸我呢?」

  他躺了五年,想摸隨時摸得到啊。

  「摸一具沒有反應的,植物人一樣的身體?」

  晏辭眉眼微垂,墨色的眸子沉甸甸的注視著他,裡面情緒深邃複雜,看的人心顫。

  「乖崽。」

  「你好狠心啊。」

  夏稚年顫了一下,心臟一軟,「我錯了,我錯了,哥哥,你別難過,我現在有反應,你、你多摸兩下怎麼樣?」

  晏辭瞧著他,漫不經心笑笑,「何必管我死活。」

  夏稚年:「……」

  啊,好重的怨念。

  他心虛,又心疼的很,靠近湊上去,「管的,當然管的,哥哥。」

  他握上男生手臂,晏辭沒說什麼,不知是接受還是拒絕,只低頭過來,親他唇瓣。

  「唔晏……」

  夏稚年有點摸不准,他以前就沒法完全弄清黑芝麻湯圓的心思,隔了五年,就更摸不清了。

  外面天色暗下來。

  少年醒的時候是正中午,轉眼到了晚上。

  光線暗淡,夏稚年身上沒力氣,肩膀上手壓下來,力道遽然一重。

  他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的歪下去。

  晏辭中午的時候話很多,溫溫柔柔的發瘋,現在倒是不說話了,一個勁的啃咬他,逼得少年氣喘吁吁,喘息聲清晰,反應明顯,滿意的揚起唇。

  這五年,他親過少年很多次,但全然沒有回應。

  甚至連身上溫度都是淡淡的。

  靜的他心慌。

  現在終於醒了,終於睜開眼。

  晏辭露出抹笑,摩擦著唇瓣,低低喊他。

  「乖崽。」

  「……嗯。」

  夏稚年語調斷續,喘不上氣,眼睫有些潮濕。

  晏辭親他眼尾,聲音很輕,帶著誘哄,「你摸摸我。」

  溫熱呼吸落下來,夏稚年眼睫輕顫,乖順的摸上他腰側。

  「說說話,別不出聲。」

  夏稚年:「……」

  夏稚年手挨著他,臉都距離極近,多少有點羞恥,忍住了,「哥哥……」

  「接著喊。」

  晏辭箍著少年翻了個身,平躺著,將少年擱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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