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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這話的是雷驥,他便是俞向學持軍牌從府城請來的俞大猛那軍中的好友。他二人曾經都在西北服役,後被裴佑選入自己的親兵營中。那雷驥家中有老母需照料,停戰後便返了鄉。

  喬遠道:「本該第二日就宴請雷大哥的,家中......」

  「哎!」那雷驥是個極豪邁之人,他攬著俞大猛道:「弟夫郎這話就見外了,我跟大猛那是好到穿一條褲子的兄弟!」

  喬遠有點想笑,努力忍著,「那你們先聊,我去準備酒菜。」

  褚黎跟著喬遠出去,憤憤道:「一群臭男人又要喝酒,我一會才不跟他們一起吃飯!」

  喬遠笑了,故意逗他,「啊,我看你是不想跟那將軍一起吧?」

  褚黎臉紅紅的,說不理他了,跑著去找柳哥兒玩了。

  雷驥還在嘖嘖感嘆俞大猛的新宅子,「你這宅子要是裝潢布置好了,那不得了啊!」

  房子早已建好,一部分家具已經置進去了,但近來事情一堆亂麻,喬遠都還沒來得及好好布置一下,略顯得有些空蕩。

  「等我榮休之後,我也在鄉下置個宅子,這住著多舒心!」

  俞大猛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都是俺夫郎設計的。」

  「娶個媳婦這麼好?」雷驥不解,雖說他眼看著那喬小哥兒是挺賢惠的,但他這憨兄弟他了解,必定是要讓那喬小哥兒壓一頭,處處管著。

  裴佑嗤道:「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懂什麼?」

  雷驥不幹了,「將軍,你還說俺,你不也孤家寡人一個!」

  此話正戳了裴佑的心窩子,裴佑氣得踢了他一腳,雷驥躲閃,兩人在屋內就過起了招。

  俞大猛笑看著他們鬧,宛如回到營中時一樣。

  不過,雷驥在吃了喬遠做的菜之後就轉了話感嘆道:「娶個媳婦是好。」

  喬遠上了一壇酒,対裴佑和雷驥道:「兩位都是好酒之人,可否幫我品品這酒如何?」

  雷驥嗜酒如命,當即接過喬遠手中的酒罈子,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裴佑和俞大猛各倒了一杯,然後迫不及待地呷了一口,咂咂嘴眼瞬間就亮了,「好酒!夠味兒!」

  裴佑要矜持一些,他嘗了一口,又嘗了一口才奇道:「這酒比尋常酒要烈的多。」

  「不錯。」喬遠早先就發現這時代酒都是傳統的發酵酒,曾經有萌生過要做蒸餾酒的想法,但後來考慮到酒利潤太大,自己無背景無靠山恐招來禍患便擱淺了。

  裴佑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是你自己釀的酒?」

  喬遠點點頭,「我聽阿黎說,我們如今已與胡人通商。那裡是苦寒之地,想來這等烈酒銷路應當不錯。」

  雷驥道:「如此美酒銷到那破地方作甚?我自買了。」

  裴佑在桌下狠踢了他一腳,然後笑著舉杯敬喬遠,一切盡在不言中。

  喬遠的酒自是俞大猛代喝了,喬遠臨出門之前還在俞大猛耳邊著重說了,「少喝點。」

  雷驥眼觀著又覺得娶媳婦也不怎麼好了。

  褚黎還在院子裡和煤球柳哥兒一道玩,他見著喬遠終是忙完了才道:「過幾日等你喬遷新居的時候記得請我,我把大禮奉上。」

  「你又不生我氣了?」喬遠打趣他。

  褚黎抿了抿嘴,不滿道:「你們就會尋我開心。」

  二人說起裴駰的事,喬遠才知裴駰隨溫景年回京以後,溫景年便從溫家分出來了,另置了一處宅子,裴駰日子如今鬆快多了,只是還不怎麼理會那溫景年。

  「阿駰若知你想了新法子,定是要急著來。」

  不僅制酒還有制香、紅糖脫色制純淨白糖的法子,喬遠把自己能想到的東西都寫在了冊子上交給了褚黎,哪怕褚黎於庶務上不怎麼精通,也著實被這些東西驚到了,若是這些法子可行,那背後帶來的利潤將是無法估量的,他這才知先前與喬遠合作的鋪子不過是過家家罷了。

  「我這兒條件簡陋,制香製糖的法子都沒試過,但應當是可行的。你找精通此道的人,細細研究一番,定能參透並改善法子。」

  褚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一時摩挲著手中的冊子宛若有千金沉。

  喬遠道:「我大概猜得你要送什麼與我,但懷璧其罪,我這人沒什麼大志向,說來所求不過是與我夫君在這一方小院過我們簡簡單單、安安靜靜的日子罷了,並不想成就什麼宏圖偉業,捲入時局紛爭當中。所以......」

  喬遠話還沒說完,褚黎便道:「我明白了,対外我便說這法子是阿駰手下的匠人想出來的。」

  他重重嘆了口氣,托著腮道:「看來我得重新想想給你送什麼喬遷禮了。」

  他特意從父皇那求來的「天子共商」匾額是送不出去了。

  雷驥號稱千杯不醉,卻醉倒在了喬遠釀的這燒酒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追憶往事,說什麼大猛待他好啊,打仗的時候剩的最後一個饅頭都要給他吃。他受傷了,大猛還幫他打飯洗澡洗衣裳,他親兄弟都沒待他這麼好過。

  說著說著又說誰要敢欺負他大猛兄弟他就與誰拼命等等,又說已經把那狗縣令和狗屁書生手腳都折了云云。

  裴佑實在忍不下去了,命親衛將他嘴堵起來,把人押到了馬車上,帶上褚黎回了縣城裡的落腳點。

  待他們離開後,喬遠方才問俞大猛,「開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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