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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千陵把自己抱的花塞進江里懷中,站在江海軍墓前深深鞠躬,而後說:「請您放心,我會對他很好。」

  江里驀然紅了眼睛。

  祭拜完江海軍後,江里又領著盛千陵去了顧玉港的墓前。

  這邊果然是光禿禿的,沒有人來看過顧玉港。

  江里把另外一份大頭菊和滿天星放到他碑前的花孔里,彎腰鞠了一躬。

  也沒有什麼矯情特別的話要說出口。

  無論怎樣陰差陽錯,不管如何愛而不得。

  都已經過去了。

  或許,顧玉港和江海軍能相遇,就已經是很好的緣分了。

  時光無言,愛亦然。

  從墓園出來後,江里和盛千陵去吃了個早中飯。

  酸苦依舊,好歹要填飽肚子再出發去機場。

  江里把家裡收拾了一番,關緊了所有門窗和水電燃氣閥門,用罩布蓋上了桌椅柜子和床鋪,然後帶上了自己不能離手的芭比娃娃玩偶。

  他東西不多,收拾下來,剛剛裝滿一個行李箱。

  站在大門口落鎖的時候,江里低著頭,陽光照射在他的後背,讓他看起來削瘦單薄。

  盛千陵環住他的肩膀,輕輕喊他:「里里,以後有我。」

  江里將門栓扣上,把大黃銅鎖穿進栓孔里,用力摁進去,取出了鎖匙。

  他回過頭,對著盛千陵綻放出一個很溫柔的笑容,答:「好。」

  今日特別巧。

  江里打到的計程車,正好是那夜在沙市機場送他們回來的那輛。

  盛千陵把自己的行李、球桿還有江里的箱子擺好放在後備箱裡,打開后座的門上來時,司機已經和江里聊起來了。

  司機說:「還真是你們兩個啊。」

  盛千陵和江里長相出眾,有著讓人驚艷的臉孔和五官,即使是每天閱人無數的計程車司機,也對他們印象極為深刻。

  江里淡笑道:「好巧啊,師傅。」

  司機把車開出去,從後視鏡看一眼英俊的青年,笑著用方言問:「準備出遠門?」

  江里心情不錯,慵懶地倚在靠座上,唇際浮現一抹笑意,道:「是啊,去投奔我對象。」

  「喲,」司機八卦,愛聽這種紅塵俗事,「小伙子年紀輕輕,準備去吃軟飯啊。」

  江里臉不紅心不跳,目光若有似無掃過一眼旁邊的盛千陵,答:「是啊,誰讓我對象那麼優秀。」

  於是,他對象的唇角,十分愉悅地彎了彎。

  司機說完又從後視鏡瞥向盛千陵。

  他樂呵呵地說:「旁邊這個小伙子我印象也很深啊,長得這麼英俊瀟灑,萬里挑一,上回是不是說被狠心的對象甩了?現在還單身嗎,叔給你介紹一個?」

  盛千陵不太能接得住這種自來熟的好意,卡頓好一會兒,才轉過臉回答:「不用介紹,那個狠心的對象已經回來了。」

  狠心的對象:「……」

  司機把車開上沙公高速,朝沙市機場疾馳。

  他咂吧兩下嘴,用一口荊州彎管子普通話說:「小伙子,別吃回頭草,用你們年輕人的話來說,找根新的草不香嗎?」

  盛千陵側眸,凝視江里冷白皮膚上透出來的一抹紅潤,趁司機沒注意時,摸摸江里滑膩的手指,淡淡地說:「那不行,我得在這根草上吊死。」

  司機:「……」

  這根草:「……」

  天氣晴朗,道路通暢。

  司機將車上兩個過分帥氣的年輕人送到沙市機場,調頭準備離開時,才突然咂摸著嘴,品出了一點不一樣的韻味。

  他抬頭看了一眼左車門外的後視鏡,只見空無一人的建築轉角處,那個說自己狠心對象回來了的高大男青年正低著頭,在旁邊那個少年人嘴上咬了一口。

  司機:「……」

  車載廣播裡響起一首音樂。

  歌詞這樣唱:「是我太天真,還是我太笨,看不透一切,總歸太愚蠢……」

  司機:「……」

  倒也不必這麼應景。

  江里和盛千陵買的是當日下午兩點直飛北京的航班。

  時間挺緊張,他們到自助機器上取了登機牌,然後去託運行李。

  盛千陵的球桿非常貴重,在託運時費了不少時間,還買了一份價格高昂的保險。

  他辦理好所有手續,研究了一下平面地圖,準備帶江里直接去航站樓等候,就不再去貴賓室了。

  江里一手捏登機牌,一手抄在寬鬆的運動褲兜里,靜靜地站在邊上等候。

  等到盛千陵辦完手續過來,江里便輕車熟路領著他往裡走,穿過人煙稀少的大廳,徑直走向後頭的航班等候區。

  盛千陵以為江里是提前做了功課,沒有多想。

  等到兩人都坐上了商務艙,盛千陵不忘安撫江里,說:「里里,需要三個多小時才能到,飛機上升時會有失重感,如果覺得不舒服,就牽著我。如果覺得無聊,可以睡一會兒。」

  江里根本沒細想,心直口快笑道:「才三個多小時,沒關係的。三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我都坐過好多次。」

  脫口而出時沒覺得有什麼,說完才心虛地愣了一下。

  江里心一緊,下意識抿了抿唇,偷偷轉過臉去看盛千陵的臉色。

  只見盛千陵眸光加深,像沾了水汽似的,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

  他緩慢地湊過來一些,好看的薄唇微微張開,嗓音低軟沙啞地問:「江里,你坐三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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