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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光將二人的影子打在鐵板上,緊緊依偎, 高大男子與矮小的女子, 剎那間可能就是一場風月故事。

  故事的女主人公聲音像是恰過蜜, 能甜到人心上,「徐孟戈,你想死嗎?我可以成全你。」

  男主人公似是沒聽懂她在說什麼, 額頭已經開始在她脖頸兒上蹭,聲音裡帶著難耐, 「你又給我下毒?我這次一定要殺了你!」

  似是鴛鴦交頸, 又似是月下傾情, 溫度一分分升高,兩個人耳鬢廝磨,連呼吸都急促起來,而後只聽『咚』的一聲,曖昧戛然而止。

  蔣雲若面無表情看著被自己敲暈的徐孟戈, 摸了摸後腰, 果然,流血了。

  嗯, 意料之中……個屁啊!

  蔣雲若瞬間將瑩纖大卸八塊五馬分屍了十幾二十遍,臉色黑的在密室這樣暗的環境中都能看到。

  瑩纖竟然敢將那藥餵給她,是想回歸狼外婆的肚皮了嗎!

  蠟燭和火摺子都是隨身攜帶的,但是也不多,所以她也看不清這人腦殼破了沒有, 不過破了也活該。

  蔣雲若壓著煩躁, 先把麻袋撿起來看了看。

  裡面有新的燭火和火摺子, 還有個水囊和十幾個硬邦邦的饅頭,充滿了對現下狐狸被困的嘲諷。

  她深吸了口氣,忍住問候雲氏的衝動,先考慮等徐孟戈醒了該怎麼辦。

  算算日子,好像離解藥使用的最晚期限也就剩不超過十日。

  要是幾天內還出不去……蔣雲若皺起眉,難道她真得睡了這人?

  當然,蔣雲若並不在意什麼貞操問題,且不說處子身糊弄過去的法子多得是,她嫁不嫁人還不一定呢。

  若是嫁人,接受不了?沒關係,和離啊。

  不能和離?那也沒關係,她還可以喪夫,寡婦出門做業務更方便哩。

  她將裝饅頭的布袋子拆掉,在腰側狠狠纏了幾圈,先把這莫名其妙的血引子春·藥給解決了。

  就算是解毒,倆人也得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但徐孟戈顯然沒有心平氣和的耐性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戲弄,他不殺狐狸真的很難收場。

  驀地醒過來的徐孟戈,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掐著蔣雲若的脖子將他摁在地上,「你又算計我?」

  蔣雲若語氣平靜,平靜地很佛,「我也被人算計了,你要是不想再變成個抱著小娘子求歡的畜生,就鬆開手,我又快要流血了。」

  徐孟戈:「……」

  那清信娘割破手指的時候他就知道了血引的事兒,這會兒只能憋著氣退開,鐵青著臉走到離蔣雲若最遠的地方坐下。

  蔣雲若氣笑了,「剛才被咬的被摟的都是我,你倒是吃了大虧的樣子,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徐孟戈聲音冰冷,「若不是你孟浪,我會這樣?自作孽還有臉問我。」

  蔣雲若不置可否,這人啊,永遠都在找別人的錯處,看不見自己脖子底下的灰。

  若非他咄咄逼人,她至於下毒威脅嗎?

  不過這話說過好幾回了,徐孟戈聽不進去,她也懶得再說,更不想再好好談什麼解毒的事兒,那她得是多賤得慌。

  大人太熊怎麼辦?見一次揍一次就好了。

  她也閉上眼休息,不再開口。

  那日她也傷得不輕,這會兒又是摔又是流血的,也有些精力不濟了,世界上狠人那麼多,全tm跑她跟前來了。

  密室內完全透不進光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雲若只能根據匍匐在地下做任務的經驗推算,大概是過去了一天半。

  十幾個饅頭兩個人吃的還剩了一半,水已經喝光了,密室內還挺體貼有個小暗門算淨房,這會兒也微微散發著不太雅的味道。

  因此徐孟戈在那邊待不住,又到了蔣雲若這邊,平行著跟她拉開距離。

  外頭突然響起了敲打聲。

  「世子,世子你在嗎?」

  「閣主啊,閣主你別死啊,你還欠我們銀子呢啊!」

  ……

  隱隱約約的動靜從外頭傳來,但是隔著草皮和土聽得不甚清楚。

  「他們來了。」徐孟戈先開了口,眼神中閃過果然如此的意思。

  那些人的目標不是暗衛和奇寶閣傭兵,是他們倆。

  所以蔣雲若覺得是陷阱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人被關押的地方,有徐為在,要將人救出來很容易。

  蔣雲若聽他聲音嘶啞,知道他大概是發燒了,這人那天比她傷的還眼中,偏偏沒破皮是內傷。

  她身上有金瘡藥,卻沒有治療內傷的藥,他頂不住發燒也是正常的。

  蔣雲若心裡哼笑,可算是給她找到機會了,人一生病就容易脆弱,又是馬上要被人救援的時候,這時候徐孟戈最容易被算計。

  可不能讓這位徐小侯白奚落她那麼些天,還總是喊打喊殺的,總要給他個教訓。

  更何況等出去以後,他的暗衛都在,蔣雲若又受著傷,也不知道瑩纖有沒有那麼聰明在陷阱卡主後從其他通道過來找她。

  若是不給自己找個人質,這回奇寶閣說不準真的要宰了。

  蔣雲若輕輕咬了咬舌尖,故意硬邦邦地道:「你是不是要暈了?」

  徐孟戈輕哼,聲音虛弱卻很冷靜,「死不了。」

  「若是他們一時半會兒進不來,你確認自己不會廢?」蔣雲若聲音更僵硬。

  徐孟戈皺眉不語,他確實是內傷復發了,傷倒是不算太重,可問題是這裡比較冷,他有些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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