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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追到一半,蔣雲若猛地變了臉色,趕緊低下頭裝作虛的樣子喘著氣往酒館繼續走。
人竟然跟丟了?
艹,真跟丟了!
這不科學!
她金狐狸旁的不說,追蹤和反追蹤這門技術那是祖宗級別,當初雪澗那些手段她都看得一清二楚,除了功夫高一些,雪澗並不算特別擅長隱匿的人。
剛才還在前頭走的好好地,怎麼可能會突然消失,像魔術似的!
除非……蔣雲若踏進酒樓時,晃動的燈火映在她臉上,照出她眸底的冷色。
除非雲氏跟她心有靈犀,在蓮花鎮也建了地下通道。
想明白後,蔣雲若隨便買了罈子粗酒,拎著邊喝邊往賭坊走,出了酒樓和茶坊外,賭場是打聽消息最快的地方。
若是這附近有什麼異樣,在那裡一定能看到。
到達賭坊門口,她也把十文錢一小壇的粗酒喝光了,隨手將酒罈子扔在路邊,她打了個酒嗝,故意搖搖晃晃往賭坊里走。
眼看著夥計已經迎出來了,蔣雲若都想好了用有限的當地話說什麼開場,斜里猛地伸出一隻手,拽著她胳膊給拉到了旁邊巷子裡。
「臥槽!」不誇張的說,因為喝了酒,又完全沒感覺到異樣,被拉到巷子裡時,蔣雲若直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算是理解徐孟戈被她放倒那回的感覺了,這特麼要不是驚嚇,是要命……
蔣雲若飛快反應過來,將戒指一轉,拳頭狠狠朝偷襲者揍過去。
可是她動作快,對方動作更快,灼熱的手抓住她的手腕迅速轉了下方向,而後將她兩隻手都壓在了牆上。
蔣雲若:「……」這要不是站著,此情此景有點澀。
「我以為情報給了我,金閣主便不會再管了,你奇寶閣一慣的做法如此。」冷冽又熟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還帶著隱隱磨牙的聲音。
「不過不知道金閣主什麼時候來的?是將解藥送到我手中的時候,還是跟在我身後來的?」
蔣雲若抬起頭,適應了黑暗後,旁邊賭坊門口的燈籠光線隱約透過來,讓她看清了壓制著自己的人的輪廓。
正是俊美小毒舌同志,徐孟戈是也。
「我……」艹?蔣雲若有點牙疼,怎麼又是他!
這人不是去黔南道了嗎?
她頗有些無力,「我是來為陛下給淮南邸報做指導的,世子你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是個愛國忠義之士呢?」
徐孟戈冷冷看著蔣雲若,壓著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你猜我信嗎?」
蔣雲若掙扎了下,「你先鬆手,要不咱們喝點茶慢慢聊?」
「怎麼,現在還沒想好如何糊弄我?」徐孟戈語氣更冷,還有些嘲諷。
蔣雲若翻了個白眼,乾脆鬆了力道耍無賴,「我聽說徐世子因愛上一個清信娘,與謹威候鬧了不愉快,如四年前似的,又一次離京歸期不定,看樣子我解藥送的正是時候,不然你也出不來不是嗎?」
「那我還要謝謝你讓我差點斷子絕孫?」徐孟戈氣笑了。
蔣雲若想了想,誠懇道,「那你得儘快跟那清信娘咳咳……水·乳·交·融才是,那毒一年內必須解,如今……您懂吧?」
她是六月底給這人下的毒,如今已經六月初,最多再過二十天,再不解毒,斷子絕孫前面就不能用差點兒了。
徐孟戈:「……」
他深吸了口氣,快速用內力制住蔣雲若的穴位,扛著她往巷子深處去。
「不是,世子這是要幹嘛?」蔣雲若沒多少害怕,只是有些不解。
徐孟戈平靜的有些過分了,「金閣主這般狡猾,實在是讓某信不過,先將你關在牢里,等我解了毒再放你走。」
蔣雲若倒是也不急著逃走,只哼笑,「難道世子覺得,這蓮花鎮甚至揚州府能有關的住我的牢房?」
那他就太天真了,機關鎖她都不懼,更別說現在這種簡單鎖芯的。
徐孟戈頓了下,轉了個身,「多謝提醒,那就讓我身邊的暗衛看著你吧,軟筋散管夠,等我何時解了毒,便何時放了你。」
蔣雲若:「……」哦,那就不提醒了,除非讓她天天昏迷不醒,否則誰也攔不住她。
就是萬一蔣蘅和蔣鴻宇看不到她回去有點麻煩,得早點給賈八傳個信。
她感覺徐孟戈越走越快,忍不住嚷嚷,「你就不能換個姿勢?頂著我胃了。」
徐孟戈冷靜問:「你想被拖著走?」
蔣雲若驚了,「不是,你就不能抱著或者背著我?」這是什麼品種的狗,對一個可憐的弱質女俘虜,竟然說出拖字來?
「抱著你一低頭看到你,我怕忍不住殺了你。」徐孟戈依然很冷靜,很快轉進了一戶兩進的民宅里,「背著,我怕金閣主不老實,逼著我殺了你。」
蔣雲若:「……」
迎過來的徐為:「……」
隨意把蔣雲若推進一間柴房,徐孟戈對徐為淡淡吩咐,「將門鎖死,窗戶關死,一天送一頓飯就可以。」
徐為愣了下,趕忙就想答應。
可蔣雲若不答應,她大喊,「你別逼我來硬的!」
徐孟戈轉過身,他知道自己中了毒後,已經許久聽不得這個字了,聞言看著蔣雲若,一字一句都帶著濃濃殺氣,「你,有,種,試,試,看!」
蔣雲若:「……」